00106 轮番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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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朝夕因我的话,脸色僵了僵,微叹:“安安是个好女孩子,我不能耽误他,我也放不下小语,所以………”
“所以,沈医生!”我说道:“开个假证明吧,我不希望秦东篱知道任何有关我怀孕的事情,小语姐那边,我也希望沈医生能帮忙!”不能让木小语去多这个嘴。
沈朝夕望了望我,“如果,你执意……好的……我给你开!”
“谢谢…沈医生!”
欺骗…信否关于人,我在医院没有等到秦东篱,而是等到秦厉言,兴师问罪来了。
秦厉言来时,我正琢磨着是出院,还是就在医院让沈朝夕当面做这个伪证!
秦厉言并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直接对我道:“流产不用告诉秦东篱!我会为你做个完美医学误诊报告!”
听到他这话,我有些不解,他为什么这样?
秦厉言仿佛看见我心中疑问,“你是裴怡宁的女儿,我看中你可能会遗传裴怡宁的经商天份,以及手段,不过现在显然我错了,你现在的只有被欺负,被打的份,实质你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对秦东篱…你裴叁叁对他没有任何益处,他跟你在一起,本身就是一个错!”
“然后呢?”我平静地问道:“秦总,您是不是要告诉我,等着秦先生和我离婚,或者秦先生没有告诉您,他现在名下所有财产都在我名下!”
秦厉言笑了,带着嘲笑:“小姑娘,你到底嫩了点,连裴怡宁十分之一聪明,都没赶上!”
我蹙眉,“您什么意思?”他完全否定我说的话,甚至还在嘲笑我,难道说秦东篱并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样?
秦厉言有些居高临下的瞅着我,“裴小姐,所谓婚前财产婚后财产,或者婚前财产,男方全过继到你的名下,这需要一个过程,尤其在庞大的资产的情况下,你以为像过家家一样简单,没有一个时间期?”
我仰着头和秦厉言对视:“所以你的意思是告诉我,秦先生说把他的财产过户在我的名下,都是骗人的!是这样吗?”
秦厉言抱胸浅笑:“你并不笨,如果你真的想和秦东篱在一起,必须拿出你的本事,你想知道他为什么不向全世界宣布和你结婚了吗?”
面对秦厉言向我胸口捅刀,我也不客气地捅回去:“就像你不向全世界宣布和莫幽幽离婚了一样吗?”
秦厉言难堪,口气不善:“你懂什么?”
“我什么都不懂!”我接话道:“您不就是想告诉我,秦东篱不向全世界宣布和我结婚的理由吗?想来这个理由跟你离婚不宣布一样!”
“怕秦氏股价大跌,怕秦氏名誉受损,怕秦氏股东撤股,或者您还怕秦东篱宣布和我结婚,各个投资方合作方,将会孤立秦氏!”
我盯着秦厉言,我的心情正好不美好,他真是把我惹毛了,“豪门可真虚伪,哪怕背了多少亿债,依然要给别人一种我是豪门的感觉,不虚伪吗?你之所以逼我让我进入商界,想来,您是看看我到底有几分几两重,如果我成功了,对外宣布,我是裴怡宁的女儿,秦氏只会锦上添花,如果失败,悄无声息的让我去拿离婚证,对您们秦氏没有任何损失,对不对,秦总!”
秦厉言眸光中,闪过赞赏,不过也是一闪而过:“你很聪明,可是你的聪明却没用在该用的地方!”
“什么叫该用的地方?”我反问了一句:“秦总之所以同意,偶尔对我和颜悦色,还不是看在我是裴怡宁女儿的份上,如果不是,估计您早就找保镖把我给扔出沪城了吧!”
秦厉言直截了当没有否认:“所以说我说你很聪明,永远知道自己在什么位置,永远摆得正自己的位置!但是你不聪明的事,你这经商天分,呵呵……”
“我谢谢你的夸奖!”我微微一笑:“医学误诊报告,你还是早点做好,秦先生怕是快来了!”
秦厉言仿佛不着急,和我闲话家常:“裴小姐,为什么帮助文景风投,而不帮助秦氏?秦氏比文景风投有前景!”
我眼皮一垂:“因为我爱的人在文景风投,难道秦总找人查,没查过我和文景控制沪城分公司,总经理的关系吗?”没经商天份,还问我,嘴贱不。
秦厉言眉头一拧,“查过,不过在想,你会为杨凌轩做了什么程度,你看似爱秦东篱多,实则,秦东篱取代不了文景少董杨凌轩在你心中的位置!”秦厉言有些迟疑:“杨凌轩对你来说,比秦东篱重要!”
我听后,心中冷笑:“那又怎样,秦东篱他知道,他爱我不是吗?难道秦总你这个做父亲的不了解你儿子吗?!”
秦厉言直勾勾地望着我:“不错,秦东篱爱你,你有持无恐吗?”
我不甘示弱的反击:“彼此彼此,你不也仗着是秦东篱的父亲,以为他不会和你撕破脸,所以才会几番三次私下找我!”
“所以我说你很聪明!”秦厉言仍不忘赞赏我:“这么聪明的脑袋,不如我们合作怎样!”
“滚!”我声寒如冰:“我敬您是秦东篱的父亲,您便是他父亲,不敬您,您在我眼中连个陌生人都不如!”
秦厉言变了脸,道:“裴叁叁,你别不知好歹!对于你,真正给秦东篱抉择的时候,他不会选择你!”
我勾了嘴角,“我巴不得他不选我,不过秦总…您是怕秦东篱不选择您吧!毕竟像秦东篱这样没长歪的富二代少之又少!”
怕?
我怕什么?
没期待,就不会怕,没期待就不会失望,我失去了一个没期待到来的孩子,我现在只能铁石心肠!谁都让我靠不住,我也靠不住谁!
秦厉言轻蔑的说道:“裴叁叁,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我瞧了时间,又瞧了秦厉言,“秦总说什么?说秦东篱到现在没来吗?”
是啊,我刚刚才想到,我住院秦东篱不可能知道,他现在没来,肯定有什么事绊住了!
秦厉言瞬间得意:“不算太笨,现在才反应过来!秦东篱被我找拖住了!”
我也不慌乱,慢条斯理道:“这样不错,好方便你造假医学证明!”
“不…”秦厉言志意满道:“我也不过顺你的意,来做这件事,哪怕有一天秦东篱知道了,也是你刻意隐瞒,跟我没有丝毫关系!”
“啪啪啪!”我拍手叫好:“不愧是秦总,后路早铺好了,令人佩服!”
秦厉言受下我的夸奖:“当然,纵横商场多年,岂会没有一点手段?”
我下了逐客令道:“恭喜您,愿望达成,门口在左边,您可以离开了!”
秦厉言深望了我一眼,“裴叁叁,你这种六亲不认的神情,可真像极了裴怡宁,不过裴怡宁也是识人不清,只认林卓锋!不然就凭她,当年在沪城,谁不给她三分薄面!”
我轻笑出声:“人都死了,还说什么?我不会成为裴怡宁,你也别指望我能在公司扩展上,帮助秦东篱,如果我哪天火了,只会和你为敌,只会和他为敌!”
秦厉言非但没有生气,审视着我:“很好,你是裴怡宁的女儿,就该像她一样,谁打你,你还回去!”
听到秦厉言这话,我怒了,控制不住心中的暴动:“给我离开这里,你的儿子我不稀罕!”为什么秦厉言和秦东篱一样,他们父子俩都在逼我,逼我像裴怡宁一样,像她一样强悍,像她一样不容许任何人欺负,可是他们难道没有想过,裴怡宁的结局,连个墓都没有,苏州河变成了她最后的归属。
秦厉言略显得意:“裴叁叁,你就是这个命,逃不开的,正所谓遗传,子承父业,裴怡宁走怎样的路,你就会走怎样的路!”
听到他的话,我眼红,气喘,咝吼:“秦厉言,你给我滚!”
秦厉言哈哈大笑出声:“恼怒成羞了,裴叁叁没有镜子,有镜子,真想给你看看,你那眼神,多像裴怡宁!不过,脾气嘛,相差甚远!”
龇目瞪眼,质问秦厉言:“你到底想得到什么?让我离开秦东篱?还是让我主动放弃秦东篱的财产!”
秦厉言摇手,“具体是什么,你那么聪明,应该明白,秦氏需要什么!”
“我不明白……”我正准备拿东西砸过去的时候。
“砰!”一声,病房的门被打开,莫幽幽目露凶光瞪着秦厉言:“好个秦厉言,当初门当户对娶了我,觉得我挡了你的白月光,蚊子血,现在我儿子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喜欢的人,你竟然背着我儿子威胁人家!”
秦厉言闪过一丝慌乱,“幽幽,你终于肯见我了?”
莫幽幽上前凶猛地扯开秦厉言,挡在我面前:“找你的白月光,蚊子血,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秦末嚼着口香糖,抱胸倚在门边,口气凉凉道:“秦总,我没零花钱了,转点呗?”
莫幽幽战火转:“秦末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秦末微微一笑,“当然,秦总赚钱,不就给我花的,我花了,省得他便宜外面的野种,这样不挺好的吗!你说是不是秦总?”
秦厉言面光乍青乍白,完全没了对我的盛气凌然。
底气明显不足,豪门事非多,说谁没几个故事,说谁没有几个白月光都没人信,这不,眼见为实!
莫幽幽骨气十足:“秦末你那么喜欢秦厉言的钱,跟他过,不要回来了!”
秦末双眼贼亮:“莫幽幽,这可是你说的,我真跟秦总回家了,要知道秦总家的小白花,看起来可娇弱让人忍不住想蹂躏的说!”
莫幽幽瞪眼,“好个秦末,你喜欢就赶紧去好了,我是管不住你了!”
秦末丝毫不把莫幽幽的怒火放在心上,上前挽住秦厉言的手臂:“秦总,我可是为了你,都背叛了莫幽幽,你可不能对我始乱终弃啊!”
讽大于夸,秦厉言面色乍僵:“瞎说什么胡话,爸爸永远是你爸爸,怎么可能弃你不顾?”
秦末淡淡的瞥了我一眼,伸手去拉莫幽幽,把莫幽幽往秦厉言怀里一塞:“赶紧闪人呀!有什么恩怨赶紧解决,解决完之后,该干嘛干嘛!”
莫幽幽撞进秦厉言怀中很抗拒,秦厉言很欣喜,不顾莫幽幽挣扎,拖着她就走。
秦末望着他们离开的样子,哼了一声,拍了拍手,得意的冲我一笑:“裴叁叁,上回匆匆一别,有没有想我?”
一家人轮番上阵,轰炸我?
有必要吗?
我忍着身体的不适,下了床,收拾东西,“想你做什么?耍着我玩?还是想你?认为我非你不可?”
秦末咯咯地笑了起来:“裴叁叁,我就不明白,你模样一般,怎么就让我哥死心塌地了?这次住院,又为了什么?”
“有病!”我把包往肩上一扔,“有病就要住院,病好了,现在就要出院,至于你哥为什么对我死心塌地,你应该去问他,不应该来问我!”
秦末并不在意,有些轻蔑的吊儿郎当:“裴叁叁,你知不知道,我哥对你是玩养成,你们相差七岁,其实我挺羡慕你的,有我哥这样的人守着你!”
羡慕我?
羡慕我变成一个笑话?
还是羡慕我?
孤苦伶仃,无人疼爱?
我可劲抽瞅了一眼,这个我曾经认为是精神寄托的人,“秦末,感谢你的不喜欢,让我捡了个便宜,让你哥死心塌地,不过,我告诉你,我并不喜欢他,我不喜欢秦东篱,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
秦末吹着泡泡,望着我,点头,“我会把你的不喜欢,告诉我哥的!”
“不用了,他听得见!”
我的话音刚落,秦末猛然转头,下巴有些惊掉的感觉:“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秦东篱面如沉水,缓缓向我走来,伸手接过我的包:“没有关系,秦太太,医院误诊是常有的事情,孩子总是会有的!”
呵呵!
我连苦笑都笑不出来,门外的沈朝夕机不可察地对我摇摇头,他是在对我说,秦东篱相信了,他给的误诊报告!
为什么我的心这么疼?
我慢慢垂下头:“让你失望了,秦先生,我没有怀孕!”
秦东篱揉了揉我头:“没关系,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会怀孕的,我很期待跟秦太太的孩子!”
刹那!
我竟然有些恨爱新觉罗.墨河,林艳丽,如果不是他们,我的孩子不会掉!
“好!”我应道:“会有孩子的,现在的我,可不可以去上班?”
秦东篱眸光快速的闪过痛苦,“太晚了,明天去吧!现在我们回家!”
说着牵我的手,秦末横插进来,“哥,你刚刚在门外听见了,裴叁叁,她并不是真心爱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认为她是爱你的!”
秦东篱手臂直接越过秦末,牵着我的手,把我轻轻拉过,低着嗓音说道:“我的事情,不用你关心,告诉秦总,不要有下次,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秦末没有刚才的轻描淡写,斥责道:“秦东篱,你被爱情冲昏头是不是?你是什么身份?裴叁叁现在是什么身份,你娶她,对你没有任何用处!”
秦东篱揽着我就走:“有没有用处,我说了算,如果你要接手秦氏,拿出你的本事,如果不,闭上你的嘴!”
秦末气得直跺脚:“秦东篱,你就作吧,等你一无所有的时候,我看你哭着求谁?谁会帮你?”
秦东篱眼神似刀子扭头:“那也是我的事,跟你无关,秦末,你是我妹妹,我不会动你,但是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最后一遍,你怎么玩是你的事情,裴叁叁现在是我的命,我没她活不下去!”
“真是可笑!”秦末不屑一顾的说道:“就说你们一直在网络上,相识不过几个月,她怎么会是你的命,秦东篱你都是为了她,不惜天下为敌,放弃自己拥有的一切!”
“放弃一切?”秦东篱望着我的眼眸,没了刚刚的凌厉,温柔似水:“秦末,你错了,我不会放弃一切,相反的,我会为了她拥有一切!”
在为我争吵吗?
我值得他们争吵吗?
情话,如天籁一般,可是进不了我的心!
秦东篱怳我如命,可是,我有什么值得他爱上的?
苟延残喘于微笑抑郁症?
支离破碎的人生?
或者是林氏50%的股份?
秦东篱到底是想得到我的心?还是其他!我越发迷茫不明白。
秦末把目光移到我身上,秦东篱仿佛看不见似的,低声对我说道:“秦太太,我们回家!”
我迟疑的点了点头,“回家!”脖子的角度向后扭了扭,望见秦末的目光,觉得她肯定是恨透了我!
其实我也想知道,秦东篱看上我什么,可是,到现在我没弄明白!
秦东篱去开车,沈朝夕递给我一包药,小心谨慎的叮嘱我:“上面的包装,说明书,能做处理的我都处理了,不要让东篱看见,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
我接过药,往包里一塞,裂嘴笑来:“谢谢沈医生,不过,如果沈医生复婚的话,还请想想俞安安!”
沈朝夕一愣,点头:“我记下了!”秦东篱的车子停在我的脚边,沈朝夕拉开车门:“路上小心!”
“谢谢!”我坐进副驾驶,关车门之前道谢。
秦东篱俯身给我系上安全带,紧抿的嘴唇,牵起嘴角:“秦太太,我们回家!”
望着他的样子,我总感觉他好像知道什么,刻意的不去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如往常的和我说话。
“好啊!”
秦东篱启动车子,一言不发的望着前方。
一路上,也末说一句话,气氛僵硬,我选择闭目养神,也不去打破这个沉静。
秦东篱带我回到他自己买的房子里,小小的房间,很有家的感觉。
挽了衣袖,秦东篱轻轻的把我推进卧房,脱了我的鞋袜,吻在我的头上:“休息一下,煮大餐给你吃,很快!”
很快?
现在的秦东篱,让我在他面前无所遁形,仿佛他真的知道,我是流产,不是误诊!
“好啊!给你一小时的时间!”
秦东篱把我当成一个瓷娃娃,扶着我躺下:“一个小时我来叫你!吃大餐!”
我闭上眼,轻应:“好!”
秦东篱起身拉上窗帘,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我睁开眼睛,望着已经关闭的房门。
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现在的我只能静观其变,我不知道,或许我跟秦东篱的关系只差一层纸,捅破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一个半小时之后,秦东篱端着汤过来的时候,我觉得不用揣测,他应该早知道…我是流产了。
现在假装不知,估计是怕我伤心,也许,他另所图。
一碗热汤下肚,整个人都暖了,再也吃不下别的东西,拉着秦东篱不愿放手。
秦东篱抚着我额头:“怎么学会撒娇了?”
眼眶一下红了:“是的,秦先生,陪我睡一会儿吗?”
秦东篱一愣,微微一笑:“当然求之不得!”
脱下外套,斜靠在床上,用被子,把我裹得严严实实,连同被子一起把我抱在怀里,手轻轻地搭在我的肩膀,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睡吧!”
裹得像个蚕蛹,手脚动弹不得,闭上眼,深深浅浅的呼吸,迷糊之际,秦东篱的叹息声在我耳边炸开。
我心中一惊一惊,惊得浑身发凉。
他早知道,他不来,是因为他需要一个缓冲,他再圆我说的谎话,我对他,依然不相信!
秦东篱一夜未睡,早晨喝了一杯黑咖啡,给我做好早餐,拎着公文包,跟我道别。
眼神中道不明的情绪,我能感觉他在挣扎,挣扎什么,我却是看不清。
挥手跟他道别,关门声砰的一声,我和他隔绝两个世界。
吃了他亲手做的早餐,犹如嚼蜡,一点味道也没有。
早晨十点,我的手机响起,接通电话,孟朗月直接道:“裴特助,秦氏总裁,秦先生,转移到你名下的财产全部无效,你本人将得不到他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