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汤（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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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办公室中只有他们三个人。
他将自己昨天傍晚审问嫌疑人用的便签本所记录的纸张的复印件硬生生的往桌上一放:“组长，这是我昨天记的些东西，你看看，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综合下其他资料整合一下。
“暂且就先不用了，辛苦了。”组长掀起那纸张的一角拿起来，“请对待纸张好一些，你知道你在这里混的不太好吧。”
“已经够好了，我知道总有些谗言乱语在我背后叨叨。话说这也与我对纸怎样没关系吧。纸有不是什么有情的东西，不过是个使人成长的工具罢了。我走了。”
早晨，雷书和黄一舟很早就见面了，黄一舟也就很早就把雷书昨天布置给他的任务上交了。
“复印件？连整理都不带整理的？”雷忠在自己的办公桌位置那坐着办公椅，斜瞅着雷书手拿着的那张纸。
“是啊。”
“你是不是应该管管他。”
“咱这就一个小警局，哪有什么地位高低啊，他这样，不太有人能管啊。再说了，他只是不太善于和人打交道罢了。”
雷书无所谓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理了下那张纸，眼瞅着看了起来。
“他这根本就是不想跟别人打交道并排挤别人吧。”雷忠碎嘴一说。
“别在说了，或许是我们有什么不合他性格的地方。”
“和他性格的人那估计没有吧。”雷忠冷哼了一声。
“工作，工作。”
雷书今儿给雷忠布置的任务是整合资料。
“我将他的资料发给你。”雷书用手机将那张复印纸拍了下来传给了雷忠。
“嗯。”他没有多说什么。
“你觉得这次的案子得多久才能解决？”过了一会儿，雷书问他。
“那个人承认了是吧，既然他都承认了，那么我们只要整合下信息再将他送上法庭应该就行了吧。”
“你是这么觉得的吗？”
“你不这么觉得？”
“不简单啊。”
“你是说这个案子？”
“案子以及其中涉及的人际关系。搜查死者和那个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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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的调查人员到现在还没有查出点可靠的东西来。”
“我们先判案子，那些事靠寻人启事什么的弄行不行？”雷忠问。
“不行吧，这年头的冤假错案很多，法庭应该也不会承认这些毫无依据的推理。”
“推理？侦探？”
“啊，是啊，我感觉我们现在就像是在玩一场没有彩排的侦探游戏，犯人会将我们耍到最后一刻，当我们发觉时，可能游戏已经结束。”
“有这么……吗？”雷忠随口不知支吾了些什么。
“太阳茶？他怎么写这个玩意？美味？他在搞笑吗？他是真的不把工作当回事啊。”雷忠盯着黄一舟记录用便签的复印件的最后一行说。他扭了扭眼角，稍稍有些怒意。
“别管这个了。”
“行吧。”雷忠对黄一舟的这个举动无言以对，他用电脑涂鸦将照片上他写这句话的部分给涂抹掉了。
黄一舟，据说他在之前的警察学校也是一个极度不讨人喜欢的人，甚至说他的书本曾经偷偷被别人恶作剧（被人拿水浇过）。他性格奇怪，自认清高，爱喝茶，不论他人好坏，一律给予消极对待。
他先是简单整合了下黄一舟所记录在便签本上的东西，然后他起身望向雷书，先是不说话只干干盯着，然后说：“他在多个地方都记录的不详细，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问那些问题，再来就是他胡写乱写，写了些……我是没法形容了。可根本就不是凑合着点所能解决得了的事。”
雷书抬头望他，然后合上了他像是正在看的纸质资料：“我事后会跟他提的。”
“事后？什么‘事’？再来，什么时候是‘后’？”雷忠用左侧牙齿咬了咬口腔内嘴皮。
雷书没有望他，随意的在空中笔划了下手说：“人……都有优点与缺点。”
“哈？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随口带过的。”雷忠四下张望转换眼神，诡异的“呵……呵……”笑了下，“哎——总有些人跟蛆一样，使劲的在尸体中啃食腐肉，然后……他们一直都觉得那东西很香，他们是蛆，是拥有黑心的人们化作的“黑蛆”啊。哼……我去上下厕所。”
雷忠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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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抽了几张抽纸塞进了裤兜里，绕过办公桌堆，走了。临走前他还说：“他是，你看来也是。不要总把我当傻子看待。我装傻子你难不成真的把我当成傻子了吧。每件事你都在压迫我，我……最喜欢没工作的日子了，其次是没有需要外出的工作。东晴和高迁一起去调查那个女的了是吧，明明昨天我跟你提到过……好吧，是我不好，我没说我要去。”
“……谁管你啊。”
雷书看了下他，再不再续看。
“你果然就是这样的人，他妈的，我现在告诉你，我没招惹你你别他妈的招惹我，没事给我滚一边去。这样就好，你反正就是条别人的狗。”
“你该不会以为人是不会改变的吧，你该不会还流着愚蠢的童心吧？不行的话，你可以去游乐园试试能不能当上个保安。我们这儿的游乐园虽不大，但孩子还不少。”
雷忠没有再回话，踹开办公室的门，走了。门，没再被关上。
雷书没想他到底有没有做错什么说错什么，但是他想：“我之后要怎样对他？”
他整了整衣领，板住脸，目视前方说：“我现在是这场案子的组长，不管我做事总是做的对不对，我首先要把这个案子给……应付完。真是愚蠢啊……是谁呢？我……还是他……或是……？”
“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孤独与烦恼的宠儿（虫儿），虫儿（宠儿）会飞，飞去自寻死路。死路是一条，但死前路有多条，我们都将带着孤独与烦恼这对近义词（反义词），飞去那乌托邦，迎接来不同于我们生前孤独烦恼人生的快活。今天，虫儿（宠儿）们又在自由的飞翔了呢，有的如同飞蛾扑火，有的如同蚊虫叮咬。”他后想，想罢，他深叹了口气，眨巴了下眼睛，然后拾起手一旁的座机电话，然后点击了回拨按键，等待“叮铃铃”拨号声后的接电对方的回话声。
雷书面无表情般沉气说：“是我，这个案子，请你尽快将它给沉下去并让它化为迷案。啊，是啊，我一定要这么做，你不要再多管了。我等你的好消息。这对我来说就是个好消息。我们很久没在一起喝酒了呢，希望你能抽时来这里一趟陪我喝喝酒、叙叙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