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它们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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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淡的灯光放在桌子的左边,这盏台灯有着一定的年纪,漆在上面的黑色颜料有些许的剥落,另外点亮这盏台灯后,时不时由灯传来嗡嗡......的声响,那象征着电压不稳,或者灯泡老旧所致。
吴凡将那封委托书放在台灯下方,再次将桌上铺上一张新的纸,他把玩着手中的笔考虑的该写下什么。
稍早,已经在这间旅馆付了订金,三天的住宿费已经付清了。其实他大可以打开天花板那盏圆灯,让这房间的光线充足些。
可是那盏灯也不见得好上多少,本来是有点亮那盏灯的,只是平均每十秒一闪的周期,让他根本无法专心思考。最后只剩下桌前这盏小灯,虽然不断从灯管传来嗡嗡声困扰着他,但与那盏大灯相比好上许多了。
吴凡将视线放到那封已经阅读完的委托信函。
写信的是个女子,字迹小巧可爱,每个自字的间距为零点五,那自然是大概,毕竟谁也不会有时间拿把尺认真的测量。
字体都呈现平滑,看起来像是文字创意。此时吴凡不得不好奇‘字如其人‘这件事,单凭字体来看,不去管对方的心态的话,或许这个女子称的上是个出色的美女,如果以‘论字品人‘的话。
自然他不认识这女子,也还来不及和她接触,所以心态部分吴凡耸了耸肩,不打算评估。他摆正在手中把玩的笔,思索了片刻,在纸张上写到「女人、男人、女人、小孩、死亡、鬼、异人」。
第一个「女人」是这名书写者,「男人」是她要调查的对象。
女人调查男人,在现今的社会中是常有的事情,内容大概是财务、感情之类的,千奇百怪,那也没什么。
第二个「女人」是书写者的妹妹,这么一来就成了三角恋了,似乎会是不错的创作题材。
想到此吴凡笑了笑,他把「小孩」这两个字圈了起来,画了一条线牵引到第二个「女人」处,再画上一个箭头拉到「死亡」两个字上。
书写者的妹妹是个小孩,是个不幸夭折的小孩。
「鬼」是个传说,传说在夜晚,这些无主游魂会在小镇里游荡。
「非人」呢?吴凡暂时不去考虑,因为这是他自己加上去的,有或者没有,还有待权衡。
知者不言;言者不知,这亦是反态,不知者言之;言知者不知。因为无知而把心思放在常理,然则常理间并不能完整解决问题,那将会成为脑部自我局限的范围。
而言者多半,被个体所蒙蔽着。地球其实是圆的,而地球又绕着太阳转着,这些被认定为知识。再推回几世纪前,有过这样的理论者,是第一个被推上死刑台者,原因是妖言惑众。
人们对既有的知识深信不已,拒绝外来的知识,把一切无法合理化的事情视为无稽之谈,甚至看作造假、造谣。
那都是无知的行为,然则世上并没有全知者,通常高谈阔论者是无知者,不言者亦是──无知者。
被局限的知识,只能强迫着想象在脑部下循环、悬挂;强迫着用合理的逻辑,合理的说法刮盖一切,有时能够找到合理的解释,有时只是牵强。
不语者亦不是智者,每当有着一定的认知后,衍伸出来的就是另一种的无知。地球是圆的,然而为什么是圆的而不是方的,太阳又为何不能绕着地球转动。正因为衍伸出太多的问题,愚者不愿多做解释,那只会让事情更加胶着、难辨。
鬼魂、灵体、幽灵、妖怪......什么都好。这东西只是一种形象,一种人们给予「它们」的称号;简而言之,就是那种东西。
这类在科学以外的事情吴凡清楚,比起类灵异事件,他总觉得这封委托信函,涵盖的部分更加深远。
不单单只是灵体类,可能还藏着潜在的「非人」类,倘若事情真的是这样,这委托就会成为第三类委托,既非「灵学部」;亦不是「非人部」,而是统括在一起两者皆俱,那问题在于接与不接,接了......又该送往哪个部门?
「算了」吴凡伸展着筋骨,这些事情都是多想的,他只是个勘查员,先来确定这件事情的可接性质,并不需要考虑后果,这类的后果等事情确定后,再来考虑。
吴凡拿起挂在椅子上的风衣穿上,推开房门,房门是木制的在推开的同时一道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刺进了耳朵。
吴凡左右看了一下,似乎除了他自己,谁也没被这到尖锐的声音打扰到。他走了出来,关上房门的同时再度传来与刚刚相同的噪音。
循着入住时的记忆,他摸着黑走下了阶梯,回到一楼招待柜台处。夜里的旅馆没有半个人影,柜台内也空无一人,没有点灯,更没有接待员。
窗户被黑棉布遮着,微弱的月色照了进来,只有些许的光亮,这让寂静的旅店显得孤单;脚步踏过地面响的清晰,更显死寂。
随着双眼适应黑暗让本身难以视及的屋内,深浅不同的黒化成了桌椅摆设,吴凡倒抽了一口气,走到了大门口。
门上挂着大黑的铁链和那个比拳头还大的锁。
看到这个状况,吴凡又叹了口气,看来从大门出去是没办法了,这个锁或许拿铁鎚用力一敲可以把他敲坏,可是这样一来可免不了毁损的赔偿,这还都是小事。镇上的人非常看中那件事,否则也不会把大门深锁了。
吴凡再度检查每个通往外部的窗子发现,所有的窗子都是上着锁的,不过没有和大门一样挂上铁链,屋外也没有设置防盗的铁窗。
他转身回到房内,从着包中拿出白线,回到了窗前。他先将白线套在窗子的挂勾上,这才打开了窗子,跳了出去。
当吴凡双角落地后,先凝视着屋外的一切,漆黑的夜晚,除了一盏盏的街灯还孤寂的亮着外,所有房屋都已经就寝了。
吴凡将身后的窗子阖上,尽可能的将这扇木窗会发出的声音降到最小,当窗子完整紧闭后,他握在手中的白线用力一提,让另一端缠绕在窗子挂勾上的白线尽到它的本分,锁上窗子。
当一切声响回归到最初后,吴凡只听着见自己平稳的心跳声,今天的夜晚很平静,再这样的夜里,仿佛连风儿都睡了。
即使是这样空气间还是泛着冷意,稍早来他勘查过整个村庄的地型,那时是正午,光在阳光底下行走让他汗流浃背,如今披上大风衣却还是被寒冷侵蚀着。
吴凡搓了搓手,试图驱散这些寒气,提步来到村入口处。
入口处有个类似牌楼的的东西,它用着两个木桩搭起,中央写着‘梧桐镇‘木砖老旧也不知道放了多少年了,写着梧桐镇的牌匾有着裂痕,象征着岁月流走的痕迹。
吴凡穿过了那像是再说「欢迎光临本镇」的招牌,往着山路走去,很快的他找到了自己的轿车。拿着钥匙打开了轿车将背包中的手电筒取了出来,再度将背包挂在肩膀上后,关上了车门。
他按下手电筒的开关,这微弱的灯光成了山间唯一的照明设备,在黑暗中显得格格不入。
拿到所需的物品后,吴凡再度回到镇中。他走在街道上,拿着手电筒随意的照射着街道,被阴影覆盖的区块随着照射来的灯光,恐惧的往阴暗处退缩。
梧桐镇的划分,像是田字,由着田字左上边划为A、B、C、D四个区块,那个牌楼落在CD区的中央位置,而吴凡现在的位置则是田字中央十字路口处。
这个田字区域并不是整个梧桐镇,而是住宅区,BD区那条往右的道路,通往的地方是公园河堤,那也不过是好听的称呼。
AC区的道路则是通往垃圾堆,这个垃圾堆就名副其实了,那里可以找到许多的废物,仿佛什么东西会出现在那里都有可能,从破旧的洋娃娃,破损的轮胎,或沾满铁锈的钢筋,总的一切东西只会给人一个感觉──脏乱。
那个地方吴凡早上也勘查过,不光是景象吓人,垃圾堆中散发着一股恶臭,大概谁也不会想靠近吧!
AB区那条往内延伸的道路是吴凡今晚的目的地,那是这间小镇的学校所在地,虽然不确定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不过,书写内容的男主角似乎是在那里失踪的,自然也就由那里查起了。
走到住宅区尾端,手电筒的灯光照到漆黑的环境,吴凡将手电筒左右摇摆着,让他能看清楚即将通往的黑暗领域。
距离那间学校大概还要走上三百米,步行是5分钟左右,不过那是早上估计的,夜晚中可能更久,毕竟光线不佳这点而言就无法估计准确的时间了。
灯光打照出黑暗领域的景像,这和早上他所观察的到的大致相同,铁栅栏的左右两端有像是垃圾掩埋厂般设置着长方体的凹洞,中央是红色的大粗铁管,在铁管的两旁设置铁栏杆,防止有人不慎掉落。
吴凡将手电筒放回了背包中,双手贴在铁网上,身子轻轻一跃落到了铁网的另一侧。早上有人会将铁闸门打开,晚上等学生下课后会把铁门关上,这也才让他必须攀爬翻过铁网。
吴凡再度将手电筒拿出并点亮,朝着目标走去,双脚跨上了红色铁管后,他提着手电筒往脚下的照去。
左右两边被挖成长方体的洞堆积满满的石砾,那看起来像是碎石子,却又不是碎石子,在灯光打照下有些反光的闪着,而且全是乌黑的,看起来像极了柏油的废料,不过也可能是其他的,吴凡只希望这不是被烧烤过的核废料就好了。
拿着手电筒,他步履艰辛的往前走去,并非道路崎岖而至,其实吴凡行走的道路还算宽广,虽然无法让两人并肩而行,却也算不上陡峭。
只是深夜在未知领域步行,身旁又尽是些废料,谁也不清楚这地面是否安好,更无法确定会不会发生意外。
一直来到这栋校舍前,吴凡才喘了口气,提起手来朝着腕上的表看去,时间经过了25分钟。
看着眼前黑影的学校,吴凡推开了眼前这扇灰铁门,铁门嘎的打了开来,这也是正常的,要这样所有的说法才连贯、也合理些。
就目前看来,整个梧桐镇和信中提及的完全吻合,入夜8点过后人潮显少,10点前镇民都会熄灯就寝,即使屋内的人未必真的入睡,谁也不会在外嫌晃。就熄灯这方面至少今晚是这样了。
吴凡想起第一步跨进这个镇时,镇民脸上不悦的样子,以及早上他走访他想勘查的地方时,不时有人在他身后指指点点,这里的人似乎不太喜欢外来客。
就连旅馆的主人也是,还记得他告诫晚上绝对不能在外面游走,最晚12点之前绝对要熄灯,即使不想睡觉也是。
理由只是一个可笑的传说:晚上是它们的时间。
那个‘它们‘真的能被铁栏挡住吗?至少如果是‘它们‘的话,绝对不可能。
【作者题外话】:什么事情是无限的?那是人类的想象空间...
想当然,想象是无穷无尽的,倘若...想象成了现实,那么是喜是忧;是福是祸?
当然好的想象那无所谓,然则,如果成真的全是那些坏的,诡异曲奇的那又当如何是好呢?
意外的访客,来到这个镇,解开镇里的谜团,却也同时替这个镇的未来,铺上另一个里程碑。
在阴影下的城镇中,埋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更藏着说也说不尽的悲哀。历史只是不断上演重复的悲剧,居民们贪图的是什么?失去的又是什么?
每件事都有着一定的代价,这代价人类是否...觉得值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