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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娇宠 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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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不会放你走的!来人,把他给爷拿下!”

陆玥泽一声令下,说时迟,那时快,周围的护卫一拥而上,朝着红牡丹冲了过去。红牡丹轻飘飘地吹了一声口哨,也不知道从哪里抽丨出了一把匕首,手法稳、准、狠,将袭击而来的一个护卫一刀毙命,然后身形手法极快,越过那些人,直接就朝着陆玥泽袭去。

有人惊呼:“华狼匕首!”

陆玥泽只看清红牡丹拔出了匕首,动作几乎一气呵成,再一眨眼,就见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已经朝着他的脖颈割了过来,他脖颈甚至已经感觉到刀刃的冰凉,根本就不给他还手的机会!

他此刻,心中肯定,这红牡丹的武功,就是那传说中的华狼匕首,因为他的刀法,和云珠的如出一辙。

陆玥泽觉得有些可笑,没想到,他嚣张跋扈了这么一辈子,竟然是死在一把小小的匕首上。他觉得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他还没把云珠娶过门呢。

“咣当”一声,利器和利器相撞,陆玥泽稍微愣了片刻,才意识到,他还活着,是云珠救了他。

说时迟,那时快,云珠已经把红牡丹逼得退后了十几步,远远地离开了陆玥泽的身旁。红牡丹比云珠要高出两个头,可是根本就不是云珠的对手,两个人皆是握短刃兵器,他几乎是瞬间就被云珠压制住了。

而且,显然云珠没有手下留情,处处都是下了杀手,若不是红牡丹有些身手防着,早就会像德福一样,被云珠一刀割喉了。

陆玥泽反应过来,立即下令:“来人,拿下红牡丹!”

红牡丹已经处于弱势,云珠又处处不留情,陆玥泽的护卫过来时,他根本无力可逃,甚至已经没有能力抵抗云珠了。

云珠几乎是杀红了眼睛,匕首强行压住红牡丹的匕首,直奔他的喉咙。红牡丹气急,咬着牙低声吼道:“阿姐,你真的要杀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合更!

☆、第87章

第八十七章凤与凰

红牡丹气急,咬着牙低声吼道:“阿姐, 你真的要杀我吗?!”

云珠浑身一僵。

就在此时, 陆玥泽也已经纵身而来, 挡在了红牡丹和云珠身边,直接把红牡丹拿下。他身边的护卫也已经到位,七手八脚地就把红牡丹绑了起来。

陆玥泽没时间去理会红牡丹, 转身拉了云珠,脸上紧张不已,满是担忧, “云珠,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他拉着云珠, 急切地检查她身上, 发现他确实没有受伤,这才算是放了心。云珠的两只小手攥得紧紧的, 显然还在刚刚的事情激动着。陆玥泽长臂一伸, 把她搂进了怀里,大掌轻抚她的背脊, 柔声道:“没事了,没事了……幸好你没事。”

云珠的两只手, 一只紧紧地握着她那只从不离身的匕首,另外一只紧紧地握成拳。没有人知道, 她的拳头里有一个小小的铁片,是刚刚陆玥泽冲过来前,那个叫做红牡丹的人塞到她手里的。

云珠握着那个小铁片, 没有当着陆玥泽的面就看。她把匕首收起来时,顺手就把那个铁片塞进了自己装着金子的荷包里。

陆玥泽所有的心思都在云珠是否受伤上了,见她一脸的闷闷不乐,担心不已,一个劲地与她确认:“云珠,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有没有受伤?”

云珠抬眼去看陆玥泽,见他满脸担心,顺着他的脸颊向下,他的脖颈处有一道细红的血丝,伤口还正往外冒着血珠。

云珠心头“咯噔”一下,她刚刚还是过去晚了,那个莫名其妙的红牡丹,竟然还是把陆玥泽伤了。

她鼻头不由地一酸,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竟然还是让陆玥泽受伤了。她踮着脚,扶着陆玥泽的手臂,借力去摸他的脖颈,指尖只敢稍微的靠近,却不敢再往碰触。

被云珠这么一弄,陆玥泽随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脖子,这才发现他竟然受伤了。他低头,就见云珠眼里,满满的全是担忧。

他急忙出声安抚,抱着她的头,道:“没事,没事,一点都不疼,还是云珠你来得及时,你救了我!”

云珠的眼泪却落了下来,一抽一抽的,可怜极了。

陆玥泽吓了一跳,他没有预料到云珠会哭,急忙又是抱又是哄,又是对天起誓,自己绝对没有事的,就连云珠拧着性子坚持要给他上药,他也老老实实地仰着脖子,让云珠给他上药。

云珠上药的时候,小手都是哆嗦的,指尖轻触陆玥泽的脖颈,眼泪噼里啪啦,一个劲地往下淌。陆玥泽以为她是心疼她,急忙哄她:“云珠,没事,爷不疼,就是个皮外伤,擦药就好了,不疼的,你不要哭……”

他越是这么说,云珠哭得就越厉害,最后索性扔了药瓶,把头埋进了陆玥泽的怀里,呜呜地哭个不停。

云珠是在后怕。她怕万一她当时去晚了一步,那把匕首再深一寸,怎么办?万一匕首上淬了□□,怎么办?她怕,她会永远失去陆玥泽!

陆玥泽的脖颈伤口真的不怎么疼,不过就是小小的被割了一下,当时云珠来得快,红牡丹留下的伤口,还不及一指宽,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事。可是,他的小姑娘却闷头在他怀里哭个不停,这可让陆玥泽心疼坏了,一个劲儿地哄她,却也没有用,到最后还是云珠自己停了。

她的小手捂在他的唇上,使劲地朝着他摇头,似乎不让他再费神说话,然后拉着他,蛮横地就把他按到了马车里的软床上。

其实陆玥泽想说,他不过就是脖子受了一点皮外伤,又不是手脚受伤,根本就不至于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可是,看着她脸上还带着泪痕,眼睛红红的,好不容易不哭了,自然是她说什么,他就顺着他什么。

他坐在软床上,自己伸手去解外袍:“好好好,云珠,别急,爷这就躺着,这就躺着……”

云珠的小手却已经先一步伸了过来,让他不要乱动,她蹲在他的身前,一点一点帮他解开腰带,脱了外袍,跟一个小丫鬟似的,把他伺候的面面俱到。

陆玥泽躺着软床上,抓着她的小手,笑道:“你这是跟着平喜学的?手法进步挺快的。”

他可是记得,她刚开始可是什么都不会的。

云珠坐在床边,眼睛一直盯着陆玥泽,忽然就一弯身,直接趴在了他的身上,小脑袋闷在他的怀里,不哭却也不动,就那样的趴着。

陆玥泽长叹了一声,知道这一次是把她吓坏了,他轻抚她的背,放柔了声音,哄她说:“云珠,不怕,有人给爷算过命的,你家爷是能活到耄耋之年的,绝对不会死在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手里的。”

云珠缓缓地把头抬起来,陆玥泽双手捧住她的脸颊,想要起身去亲她的额头,云珠却先他一步起身,俯身低头,亲吻着他的唇……

缠绵火热,抵死绝望……

陆玥泽感受着她的唇,手掌不自觉地离开了她的脸颊,把她整个人揽进怀里,轻轻地拍着她。他的小姑娘,这一次是真的被吓坏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刘长德前来禀报审问红牡丹的结果。陆玥泽怕云珠不安,索性也不从软床上起来,直接就叫了刘长德上马车回话。

云珠想要坐到一边去,把软床边缘的位置让出来,陆玥泽却拉了她的手,与她摇头,“你在这里呆着就好,刘长德也是跟在爷身边的老人了,算不得外人。”

云珠翕了翕唇,乖巧地点了头。

刘长德上来之后,先是朝着软床上躺着的陆玥泽行了礼,又朝着云珠问了安。他见陆玥泽躺着,心中纳闷不解,难道陆爷这次伤得很重,怎么还躺在了床上?可是他明明记得,陆爷不过就是脖颈处擦伤,似乎并不严重?

他仔细观察着陆玥泽,见他脸色红润,气血饱满,似乎并没有什么大恙。他有些不放心,打定主意,等下让商队里临时请来的那位大夫,过来给陆玥泽看一看病。

陆玥泽正等着他回话,见他半天不开口,便问:“红牡丹什么都没交代吗?”

刘长德愁眉苦脸地叹气:“回爷的话,红牡丹是个嘴硬的,什么法子都试了,他就是一句话也不肯说。”

刘长德一心想要从红牡丹手里问出刘长水的下落,尤其是见红牡丹这模样,他们家刘长水估计是凶多吉少了,他这口恶气憋在胸口,怎么可能对红牡丹手下留情?可是,那个红牡丹骨头倒是硬,就算是受不住折磨晕了过去,也一个字不说,甚至还一个劲儿地在笑,好似根本就不在意,让人恨得牙直痒痒。

“倒是个骨头硬的。”

刘长德低着头,没有继续说话,就等着陆玥泽吩咐。

陆玥泽沉吟片刻道:“他身手不凡,一定要把人看住了。眼看我们就要到桓晃的王家,到时候跟王家借一个地牢,爷亲自去审他。”

其实,陆玥泽现在就想去审审这个红牡丹,想要弄明白他和云珠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尤其是之前还有金丝笼雀,如今还有华狼匕首,但是看着云珠一脸对他担心的模样,他不不敢在伤还没好的情况下乱跑,免得又要惹得云珠伤心。

刘长德似乎有话要说,但是因为云珠在,又不好说出口。陆玥泽看了出来,一向敏感的云珠也看了出来。

她忽然把手从陆玥泽的大掌里抽丨出来,起身要下马车。陆玥泽出声喊她:“云珠!”

云珠回头,大眼睛忽闪忽闪,陆玥泽顿了顿说:“天色要黑了,你不要乱走,去看看平喜她们吧!”

云珠是主子,平喜是仆人,陆玥泽说这话有些不妥,但商队里,一共就这么几个姑娘,他还真不放心云珠去别的地方。

云珠朝着他笑了笑,点了头,转身下了马车。

陆玥泽皱眉,看向刘长德,道:“你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夫人面说的?”

刘长德额头冒汗,他可是知道陆德福的前车之鉴的,所以斟酌了半晌才说:“爷,夫人武功路数和红牡丹的武功路数是如出一辙,这一点是千真万确的,既然红牡丹不说,不知道可否从夫人这边入手?”

陆玥泽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整个人已经从软床上坐了起来。他看向刘长德,摇头说:“夫人这边,你不用管,你只要盯着红牡丹就行。”他顿了顿,又说:“就算是夫人真的知道什么,爷希望是有一天她能主动告诉爷,而不是……要用手段去逼问她。”

刘长德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急忙表态:“长德一定按照爷的吩咐办事,请爷放心。”

他不是陆德福,就算是有一千个一万个好奇,他也不会违背陆爷的意。陆爷不让做的,他不会去做的。

陆玥泽侧着头,小桌上昏黄的灯光打了过来,忽明忽暗,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刘长德却能感觉到陆玥泽的脸色并不好。

想到刚刚要给陆玥泽请大夫的想法,他便直接说了,“陆爷,这个大夫,是商队兄弟给德福请大夫时一起带过来的,毕竟商队里现在就一个药嬷嬷,一些男人的病她也不好看。上次的毒蜂一事和麒麟木一事,这位大夫都参与了,医术不错,不然叫他来给爷您看看?”

陆玥泽下意识地想要去摸自己脖颈间的伤口,指尖刚刚过去,就摸到了一手冰凉滑腻的药膏。他缩回手,随手拿了一个帕子,擦了擦手指,扔在了一侧。

刘长德见陆玥泽眉头一直紧锁,也不敢打扰,就静静地等着陆玥泽开口。

陆玥泽倒没有沉默多长时间,似乎只是想了想,便问:“这大夫除了医术能靠得住,人能靠得住吗?”

刘长德一愣,这他可真不敢保证啊!这大夫就是岸上的镇子里拉过来的,不知根知底的,用着虽然好用,可难免没有点别的意图。

陆玥泽叹气,似乎有些自责:“我们商队竟然一直没有能信得过的大夫,这倒是我的罪过了。也罢,明日叫那大夫过来见见,如果根底能靠的住,爷重金酬谢。”他想到最近,商队兄弟遇到的这些事,死的死,伤的伤,损失了不少,心里难免有些不好受。

刘长德立即领命,临走前,又和陆玥泽说了其他的事情:“爷,今日抓红牡丹的事情,没有传出去,但是跟着咱们商队后面的那个程公子,又在跃跃欲试地打探着,看着就让人心烦。还有,今日王老爷特意前来求见,说是有些事,必须要单独和您谈谈。当时正在抓红牡丹,王老爷就被拦了回去,回话的人说,王老爷挺急的。”

陆玥泽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告诉刘长德:“去给王老爷回话,说爷今日身体不适,明日再去见他。”他抬眼,盯了一眼时辰,吩咐说:“晚膳时间了,让厨子备一些东西过来,爷饿了。”

刘长德立即领命,然后又派人去平喜那里找夫人,这才擦了额头,仰头望着天上的月亮,无声地想着:“长水啊,你可还侥幸活着吗?”

云珠其实没有去平喜那里,她只是静静的蹲在了一处灌木丛旁,回头就能看到陆玥泽的马车。

她把荷包里的那块小铁片拿了出了,放在眼前细细打量,最后握在了手心里,双臂抱膝,把头闷了起来。

……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浑奴阿爸,这是什么?”

“这是你阿爸我身份的象征,华狼匕首,皇家二十四暗卫,每个人手里都有这样的铁片,不过每个铁片上的都有细微的差别,每只铁片都是独一无二的,世上仅有一个。云珠,你可发现这铁片的独特之处?”

记忆里,那个小小的云珠,指着浑奴掌心里的铁片,天真地指着小铁片道:“浑奴阿爸,这上面刻了一只山鸡!”

浑奴一口老血吐了出来,看着云珠哈哈大笑:“我的傻云珠啊,这可不是什么山鸡,这是凤凰,凤为雄,凰为雌,这可是代表着当今的皇上和皇后的。”

“皇上和皇后?他们是谁?”常年生活在西南之地的林子里的云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皇权至上。

浑奴似乎也很为难,想了想,解释:“皇上和皇后,是这天底下最有权势最尊贵的人,嗯,就像你们西夷摇族的族长和族长夫人,你们族里的人都要听他们的,这全天下的人也都要听皇上和皇后的。就像你阿爸我,我可是隶属于皇家的二十四暗卫,所以水涨船高,身份也跟着不一样!”

他说完,就拍着胸脯,得意洋洋的,似乎那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

云珠眨了眨眼睛,似懂非懂地问他:“浑奴阿爸,皇上和皇后能管全天下的人?”

“那当然,你们西夷摇族的这些部落,也是归皇上和皇后管的。”

云珠羡慕地说道:“那么,他们能管全天下的人,是不是一定不会像云珠自己,是孤独一个人生活在这林子里了吧?”

“那当然,那可是皇上和皇后,怎么可能孤单一个人!”

云珠小拳头握了起来,斩钉截铁,胸有成竹:“那么云珠长大了,也要当凤凰,也要做皇上和皇后!云珠不要自己一个人在林子里生活!”

浑奴顿了顿,好半天没有说出来,盯着云珠看了许久,才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哭笑不得,道:“傻姑娘,你以为人人都能当凤凰的?那可不是想当就能当上的。何况,这凤和凰是夫妻,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做的。”

及腰高的小姑娘不知道夫妻是什么意思,只是满脸失望,抱着膝蹲在地上,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浑奴见她可怜,想了想,蹲在她面前,和她说:“你若是不想孤单一个人,日后等你成了亲,有了夫君就好了。”

云珠抬起头,眼睛亮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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