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回 一杆冷冰冰的枪顶住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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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仓部举起望远镜,朝天空望去,看到的是一架银灰色的无人机,悬停在金库的上方,肉眼看,就是一个点,不借助望远镜,根本看不到。
拖仓部赶紧靠后坐下,叫一声:“辙!”
钱桩子闻声而动,车子开走了。
拖仓部没有急着回住处,而是找了个小饭店,进去点了吃的。钱桩子饭量大,见到好吃的就开心,边吃边问:“表哥,刚才碰到什么情况了?”
拖仓部道:“刚才我在天上看到了一架无人机。”
钱桩子:“在哪?”
拖仓部:“废话,当然是在金库那儿!”
钱桩子:“啊?是公安吧?我们会不会暴露了?”
拖仓部:“公安的可能性不能说没有,但是可能性不大,因为没这个必要,金库周围全方位都有摄像头,何必再放个无人机上去?”
钱桩子:“那,会是什么人呢?”
拖仓部:“可能是一群与我们目的相同的人!”
钱桩子:“嚯!还有这么巧的事情!”
拖仓部:“不可大意,我们先按兵不动,休息两天再说。”
当晚,拖仓部给侄子打了个电话。侄子正和黄三儿在一起。
拖仓部开门见山:“你跟我说的’机会’,我问问你,你是不是开始行动了?一定要跟我实话实说!”
侄子:“没有啊,叔。我也只是说说而已。”
拖仓部:“你不是一个人吧?旁边那个是谁?”
侄子:“呃……,我跟朋友在一起。”
拖仓部:“什么朋友?”
黄三儿:“叔叔好,我是黄三儿!”
拖仓部:“我说嘛,听到有两个人在喘气,原来是黄三儿!你们听我说,关掉免提,下面我说的话,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侄子:“我们一直就没开免提。叔,您说,周围没人。”
拖仓部:“你说的’机会’,我已经来踩点了。”
侄子:“您在荆城?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回家来?”
拖仓部:“我回来几天了,这个事情没有了结之前,我不能回家,你也不要跟家里任何人提。这个先放下,我有个很重要的事跟你们两个核实。今天下午你们有没有安排无人机到金库上方去拍照?”
侄子:“没有啊!”
拖仓部:“你再确定一遍,真的没有?”
侄子:“绝对没有!无人机?好家伙,谁买得起?”
黄三儿:“叔,您在金库看到无人机了吗?具体是什么情况?”
拖仓部:“我今天下午无意中看到的,大约16:20左右,我在金库外面感觉天空有一点反光,用望远镜一看,原来是一架无人机,悬停在金库上方。”
黄三儿:“糟了!这一定是另一伙人!叔,您要注意安全,很可能您已经暴露在对方面前了。”
拖仓部:“好。今天咱们先聊到这儿。”
黄三儿:“欢迎叔叔加入!您也不是一个人吧?我们约个地点,面谈。”
拖仓部:“是,我带着一个小兄弟。那我们后天到漯河见面吧。”
黄三儿:“一言为定!”
漯河一茶楼内。
拖仓部,钱桩子,黄三儿,湘宇四人坐着喝茶。
黄三儿:“俗话说:马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虽然咱们只有四个人,但也得有个头儿。我看叔是长辈,又有工作经验,就让叔来当咱们的头儿,大家觉得怎么样?”
钱桩子,湘宇都举手赞同。
拖仓部:“头不头的,都好说,我们遇事商量着来。不过,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了事,大家千万记住一个原则,那就是这个事是我干的,你们可以说是不知情,或者说是被我胁迫不得已才干的。记住了吗?”
黄三儿:“这个,合适吗?”
拖仓部:“合适!我这个年纪,已经半截埋到土里了,说句不好听的,已经快活够本了,你们却不一样,正当壮年,好日子还长着呢,折我一个人,保住大家,那也是我的荣幸。”
黄三儿:“那就这么说定了,从今以后,叔就是我们的头儿,既然钱桩子是叔的表弟,我们就称表叔吧。”
钱桩子乐呵呵地,道:“哎呀,第一次见面,我也没备点礼品,这么的,我借花献佛,给二位侄子一人一个红包,这钱也是表哥的。”
说罢拿出一千,一人五百分给二人,二人推辞不要,钱桩子再三坚持。
拖仓部道:“既然是表叔给的,你们就收下吧。”
二人这才收下。
黄三儿:“叔,下一步怎么安排,您吩咐吧。”
拖仓部:“来吧,咱们先解决通讯工具的问题。说罢拿出4个电子手表,这其实是手机,里面只存四个号,一号拖仓部,二号钱桩子,三号黄三儿,四号湘宇,可以同时接通4个电话,与对讲机功能相当。拖仓部交待,这个不防水,洗澡的时候,别忘了摘下来。”
大家戴上后,试了一下,都好用。
拖仓部道:“接下来,咱们讨论一下行动计划,黄三儿,你可以先说说你的想法。”
黄三儿拿出图纸,讲了自己的计划,众人一起参与讨论,最后初步定下一个预案。
拖仓部:“接下来,咱们排查一下外围的情况,这几天你们表叔已经把周围的路都摸熟了,基本可以应付撒离,但是,沿路的几个店铺,是什么情况,还不了解。这里面有没有暗哨暗卡,这个湘宇看有没有可能摸清楚。”
湘宇:“应该没有吧。我们内部防守严密,谁还会在外围加安保?应该不会有。”
黄三儿:“这个可说不准。不过,如果真有暗哨,那一定也只是少数几个人才知道,湘宇肯定是无法了解的。”
拖仓部:“那外边的网点,近期有没有什么变化?”
湘宇:“变化,呃……有一个五金店应该是在半个多月前转让过来的,算不算?其他的没见有什么变化。”
拖仓部:“好,我亲自再走一趟。”
第二天,拖仓部和钱桩子又到了金库外围,拖仓部一个人下了车,遛遛达达就找到了那家五金店。这条路上基本没什么人,店里更是冷冷清清。拖仓部说要买根管子,坐在收款台前的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有些疲倦的样子,让拖仓部自己找。拖仓部便在店里转了一圈。没有发觉有什么异常,拖仓部故意问,可否借洗手间一用?中年人迟疑了一下,还是打开后门,把拖仓部让到后院的厕所。拖仓部未见有何异常,待进到厕所,有一扇贴了壁纸的玻璃窗,拖仓部轻轻打开,就见一辆银灰色面包车停在一边,车门开着,一个男子躺在座位上睡觉。
拖仓部找了一根洗手盆的金属软管,买下,走了出来。
就在临出门的一瞬间,拖仓部发觉斜对面的文具店里面的人朝这里瞥了一眼,这似乎是不经意的一瞥,但眼神中有异样的光芒,这是老警察才有的眼神!
拖仓部若无其事地遛达出这条街。
荆市西部,丁子户正与拆迁队对恃,挖掘机隆隆地咆哮着,强行往前驶来,一男子指着驾驶室的司机叫骂着,不远处一个妇女也在指手划脚地叫嚷着。
就见挖掘机挖起一旁的断砖残壁,高高举在空中,男子仍不停地叫骂着,挡在挖掘机前面。
这时,挖掘机直接将满斗的断砖残碴倾倒下来,瞬间将站在挖掘机前的男子活埋在下面!司机仍不解恨,将空车斗在掩埋了男子的砖碴上面使劲连磕两下。
一旁的妇人哭喊着冲过来,往上爬着纠打司机,司机推挡着妇人的手,从另一边跳了下去,扬长而去!
第二日,家属将男子尸首拉至市府门前,打着“血债血偿的横幅”。
第三日,市府门前开始聚集起大批的人群,成千上万!
武警部队被调过来维持秩序。
拖仓部启动手表电话,问侄子:“你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湘宇:“没什么情况啊,一切正常。今天的押钞车会在20分钟后出发。”
拖仓部:“好,一会不管出现什么状况,你都不要动。”
此时的拖仓部和钱桩子,正潜在离金库不远的一条巷子里。
运钞车装好钱,正准备关后车门的一刹那,冲过来一辆面包车,直接撞向运钞车,站在侧面的两名武警拉动枪栓,准备射击时,却被一种针头分别射中面颊和脖子,缓缓倒了下去。
运钞车被撞得猛烈晃动,面包车前部凹陷了一块,挡风玻璃碎成一片。
从一侧的五金店冲出两人来,一人手里端着一个弹弓枪。又连发两枪,一枪打中运钞车后面的押钞员,另一枪打在驾驶室的挡风玻璃上,一股水汽弥漫在玻璃上,挡住了视线。
运钞车驾驶员启动雨刷,连刮数下之后,玻璃像糊了一层浆糊,更加模糊。司机拉开车门,准备下车还击,就在这一瞬间,一根针管打在他的脖颈上,司机缓缓歪倒在座位上。
面包车重新启动,往后倒着,持弹弓枪的二人,一人捡起押钞员的枪警戒,另一人把运钞车上的箱子往面包车上转。
随后,二人跳上面包车,飞驰而去。
面包车在经过五金店时,斜对面文具店里冲出一人,双手端着手枪,对准驾驶员就是一枪,车仍快速开过去,他又对准轮胎放了一枪,一声巨响,面包车侧翻,将马路边上的护栏撞倒一片,满地的碎玻璃片滚出很远,侧面悬空的车轮兀自快速转动着。
端着手枪的警察,小跑着向面包车靠近,司机已经中弹,被挤压在驾驶座上,后排座上的两名男子似已被撞昏迷,歪倒着挤压在一侧。
警察一手举着枪,一手努力拉开车门,就在车门被拉开一半的时候,警察看见被压在下面的劫匪,睁开了血红的眼睛,二人几乎同抠动扳机,警察脖子上中了一针管,劫匪眉心中了一枪。
钱桩子驾车飞驰而至,拖仓部跳下车,迅速从侧翻的面包车里分几次往外提运钞箱,并都扔到自己车的后背箱里,取完运钞箱,刚拉开车门坐下,叫一声:“快走!”却被一杆冷冰冰的枪顶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