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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读书人的清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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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

齐大郎坐在堂屋等江宴。

江家的屋子跟齐家没什么区别,都是青瓦红砖的房子,就连屋内的陈设都差不多。

农村人家也没那么多讲究。

白氏还挺殷勤的给齐大郎端了杯茶水过来。

茶叶正是前几日去采的新茶,炒出来之后就没多少了,白氏倒舍得拿出来给齐大郎喝。

“大郎啊,你来找宴儿是有什么事吗?”白氏端了茶过来也不走,坐在旁边问道。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马上要院试了,想来跟江宴哥取取经。”齐大郎礼貌道。

“啊,读书的事啊。”白氏瞬间有些失望。

这话题她听不懂,就算她坐在旁边,也不明白那些之乎者也什么意思。

“既然这样,那你先坐,我再去催催宴儿。”白氏起身离开。

齐大郎坐在堂屋等了一会,见江宴还没过来,看了一眼屋外。

雨停了,空气湿润,水雾弥漫,这样的景致,让他来了几分诗性,遂起身走到屋外。

麻山村虽然不算什么有钱的村子,但因为有个麻麻山和碧水湖,也算山清水秀。

特别是春日的细雨过后,整个麻山村都被缭绕雾气笼罩,有几分云中仙境之感。

即便齐大郎不怎么喜欢麻山村,但这样的景色,却很符合读书人所追求的清高隐士之风。

“残云收翠岭,夕雾结长空。带岫凝全碧,障霞隐半红。

仿佛分初月,飘飖度晓风。还因三里处,冠盖远相通。”

“前朝太宗的《远山澄碧雾》,此时吟来倒也应景。”

齐大郎回头,就看见江宴穿着一身短褐,衣袖挽起,也不知去做什么了,半分不似读书人。

“宴兄这是农隙闲耕犊,不去书院倒做起了农民?”齐大郎玩笑道。

江宴也不在意,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将衣袖放下,随口道:“我等本就是农户出身,既为耕读人家,自不该忘本忘农。”

“宴兄说的是,只是没想到就快解试,宴兄还能如此淡然处之,我是甘拜下风。今日来,也是因为院试在即,心中紧张,想来请教一番宴兄。”齐大郎拱手施了一礼道。

“我看过你做的策论,过院试没什么问题。况且书院的董夫子也说你的文章只要不出大差错,过院试十拿九稳,你不必如此紧张担忧。放松心态,好好考试即可。”江宴洗了手之后,招呼齐大郎坐下,话说得很随意。

话虽然听起来像是在肯定齐大郎的聪敏,但太过随意的态度,让齐大郎总觉得有一种自己在他面前矮了一头,在被说教的感觉。

所以即便被肯定,也没有几分高兴。

面上却还是恭恭敬敬的,毕竟他今天来是有求于人的。

“宴兄这话让我汗颜,我自问学问还远比不上宴兄,况且今年院试又是新上任的县令大人出题,我就更加忐忑不已了。”齐大郎道。

“你何必如此妄自菲薄。就算是新上任县令大人出题,但范围在那里,左不过就是诗、赋、论,只要这三样做得好,不管县令大人是新是旧,都不会有什么问题。”江宴道。

他闹不明白齐大郎来这一趟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自己学识扎实,做出的文章策论诗词歌赋足够好,又何必担心不能通过?

他在书院虽算不上最拔尖的,但也属中上游。

一个院试而已,于他如今的读书水平来说,并不算很难。

齐大郎对自己的能力自然是有信心的,只不过他要万无一失,一定要考中,而且最好名次能靠前。

这样,他才能向其他人证明,自己不比江宴差。

可江宴似乎没明白刚才自己的暗示,还一副他“没事找事”的样子,让他心中更生起了必须要比江宴高一头的胜负欲。

“我自然懂宴兄话中的意思,只不过,我这人历来喜欢万无一失。我也不与宴兄绕弯子了,今日来,其实是想向宴兄打听打听,关于县太爷诗词喜好的。”

“宴兄放心,若是你要觉得此事不方便说,我绝不会强求。只是作为雪儿的大哥,我这次要是能得中院试,有了秀才功名,到时候她说亲也更好说一些。”齐大郎说得义正严词,眼神却含着一抹深意看向江宴。

江宴听到齐雪儿的名字时,眼神确实闪了闪,但说出的话,却并未如齐大郎的愿,而且还差点让他气的吐血。

“既然你说不会强求,那我就直说了。县太爷的喜好我不会告诉你,你也不必拿雪儿姑娘来压我。你是个读书人,若想考取功名,靠的应该是自己的真本事,而不应该想着这些歪门邪道。”

“只要县太爷公平公正,不管他个人有什么喜好,你都没必要去打听。”

“至于上门送礼那一套,我更是奉劝你,不要自作聪明。”

江宴本就是个耿直的脾性,说话素来不会考虑别人感受的。

对齐熵一个女子都是如此,更加不用说齐大郎是个男子了。

况且在他看来,读书人就该堂堂正正用自己的真才实学去考学,而不是弄虚作假,搞这些歪门邪道。

齐大郎又是一个村的,年纪比他小,更是齐雪儿的哥哥,他自觉有责任在齐大郎走到危险边缘的时候将他拽回正途,说话间也就更不客气了。

可偏偏齐大郎本就与他较着劲,江宴这一番话无异于将他的脸面踩在了地上蹂躏。

此时的齐大郎脸上已经是青红一片,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客气礼貌。

“宴兄说我走歪门邪道、自作聪明?”

“那好,我就想问一问宴兄了,古今有多少人因为所做文章策论不符考官喜好而被刷下去的?去年也是这个时节,当时的玉清兄,他的文章做得如何?他才情如何?难道这些你都不知吗?可最后为何他院试没有通过?难道是他文章做得不好,诗词写得太差吗?都不是!不过因为他写了一首看起来似乎是在讥讽县太爷的诗词,便被无情刷下去。”

“我今天来,不过是不想重蹈玉清兄的覆辙,没想到宴兄却要如此污蔑于我!”

“读书人最在意的是什么?是清名!宴兄这话不仅是在毁我清誉,还让我无端背负这样的罪名,我算是看错宴兄了!”

齐大郎气呼呼说完一甩衣袖就走了。

被留下的江宴脸上却更多的是莫名其妙,并未因为齐大郎的话而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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