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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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少爷在说我派头大?看来你是忘了刚才在酒楼发生的事了。我倒没想到杨少爷年纪轻轻就得了健忘症。不过你要是真的想不起来了,我也不介意帮你回忆回忆。”齐熵慢吞吞道。
“不必!齐姑娘想怎么样?”杨远昭站在齐熵三米远的方向,冷着脸道。
“这话不应该我问杨大少爷吗?我的人你随随便便就给弄走了,你现在来问我想怎么样?杨大少是觉得我脑子缺根筋还是你家里生意没了,脑子也跟着一块没了?”齐熵毫不客气地毒舌道。
杨远昭进门就看到了齐熵手底下压着的东西,想到还躺在密室里的三郎,他眼神不善的看着齐熵,半响没有说话。
“想让我交人也可以,明日午时,齐姑娘将东西带到醉仙楼,我会把人也带过去。”
“明日?杨大少觉得我是那么有耐心的人?”齐熵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杨远昭道。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的夫郎做什么。只是希望,齐姑娘也不要对我的东西‘做什么’才好。”
齐熵听完笑了起来,从椅子上缓缓站起身。
明明不过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个子甚至还不如他三个妹妹高,但站起身后,突然一股压迫感传来,让杨远昭都差点招架不住。
脚步下意识后退一步,脸色很是难看,却又带着几分震惊的看着齐熵。
“杨大少,你觉得我是在跟你打商量吗?”齐熵向来不是个多有耐心的人。
想到三郎此时不知道被弄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待着,若是醒来之后没看见他,又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怕是会很不安,甚至极有可能加重病情。
她好不容易把人的病扭转你过来一点,就因为你一个杨远昭,就要功亏一篑吗?
你杨远昭算个什么东西?
敢让她做无用功?
齐熵忽略掉心底那不太明显的,因为想到三郎在陌生的地方看不到自己的不安而产生的一点心疼与不舍。
将此事对杨远昭的不满全都归结于她费时费力治疗的人就这么一下子被格式化,恢复出厂设置。
只不过,还没等杨远昭说什么,他身边原本看守三郎的其中一人就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在杨远昭耳边嘀咕了两句。
齐熵就看到杨远昭瞬间脸色大变。
只不过许是顾忌到齐熵在这里,脸上神色变化不过瞬间,很快就掩盖了下去。
“齐姑娘,不是我不想现在跟你交易,只不过你的那位夫郎方才被我的人用药迷晕,怕是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就算此时我有心想要跟你交易,也不可能。”杨远昭道。
齐熵看了看他身边的那位属下,又看了看杨远昭,不知想到什么,沉默两秒之后居然点头答应了。
之后便见她将手中的东西全都拿上,走了出去。
路过杨远昭身侧时,齐熵还说了一句,“我知道杨大少是个聪明人,不要让我做出我不想做的事情来。”
这显然是在威胁杨远昭,让他不要耍花招,不然她不会放过他。
杨远昭等人离开之后,一把将身侧之人领口的衣服揪了起来,厉声道:“不是让你们看着他的吗?他一个昏迷了的人,至少还有一个时辰才会醒,你们是怎么让他不见的?!”
杨远昭想到先前触摸到的那种手感,此时似乎都还残留在手上。
心中愤怒更甚。
又想到齐熵刚才说话时那个嚣张的态度,更是气愤不堪。
直接伸手拿起房间内的一个唐三彩乐俑摆件砸在了地上。
瓷器的东西,砸下去就成了碎片。
屋内的属下即便被碎片波及,衣服划破两个洞,也不敢躲闪一下。
“请主子责罚,都是属下没有看好他。”
“没用的废物,一个昏迷的人都看不住!”杨远昭还想再砸个东西,但又觉得这样失态的模样,实在有些不理智。
等了一会,神色冷静些之后,便问手下:“知道他是一个人离开的还是被人给救走的吗?”
能在他这几个人的手底下逃跑,那说明定然是有几分本事的。
只不过刚才看齐三丫那个样子,怎么也不像是知道三郎不见了的。
难道还有别人插进来了吗?
“属下原本在里面闭目养神,并未察觉到其他人的气息进来。只不过觉得不对劲的时候,床上的人就已经没了。”
“你的意思是躺在床上的人是自己离开的?而且还没让你发现?”杨远昭问完开始低头沉思。
他找的人都是拳脚功夫很不错的,五感敏锐。
而他的那个地下室通风也不算很好,如果三郎真的逃跑,那断不可能在没有一点声息的情况下人就不见了。
只是也没有人去救他,那他到底是如何逃跑的?
........
从密室跑出来的三郎,此时正站在县城最繁华的夜市中央,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样,望着来来回回的人流以及街道两遍林立的商铺。
甚至还深吸了一口吸,继而脸上就露出一个邪肆的笑容来。
他那张脸本就出色,只不过以前不是藏在齐熵身后就是低垂着脑袋不露出整张脸来。
那畏畏缩缩的样子,就算是有人觉得他模样不错,也不会喜欢。
而现在,他挺直了背,露出的脸上是自信又邪肆的笑容,整个人就变得惊艳起来。
再也不复往日那种畏畏缩缩,让人看着就不喜的姿态了。
此时正值夜市,已经有不少小姑娘朝他看了过来,眼神里的爱慕是藏不住的。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女子对于那种长得好看又带些坏的男人都抗拒不了。
而三郎却没有理会那些女子投注过来的视线,直接朝着县城中最大的钱庄走了过去。
他从头上,拿下那根木簪,随手一拧,木簪就化为了粉碎,露出了里面的一张纸片来。
三郎拿着纸片缓缓张开,之后便将纸拍在了钱庄的柜台上。
此时已经天色晚了,那钱庄的人因为有夜市,所以关门要晚一些。
但晚上来钱庄的顾客一般不多,所以此时正昏昏欲睡的打着瞌睡,谁知却被这啪的一声给惊醒。
打了一个激灵就醒了。
见到一身布衣的三郎,脸上有些不悦,“我们这里是钱庄,兑银子的,你要去当铺在隔壁,我这里不当东西。”
三郎看他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不仅没有生气,却突然笑了起来。
那张脸本就长得好,此时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比起雨后划破云层的阳光还要夺目生辉。
那店里的伙计看的有些发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而此时三郎又将手中的东西往前递了递,“我来取银子。”
伙计方才有些失态,见他这长相,觉得怎么都不像是穷苦人家出身的。
莫不是哪家落魄了的权贵?
漫无边际的想着,有些敷衍的拿过那张纸片。
原本还并不认真,此时看到纸片上写的东西,却差点跳起来。
忙掩盖心里的震惊,说了一句稍等就跑到后堂去了。
后堂住着掌柜,此时已经睡下,被伙计拉起来自然不高兴。
但见到他手里的东西,也吓了一跳。
忙穿戴好出来了。
很是客气的将三郎迎进了内堂,之后便打听起这东西的来路,然后又问他要兑多少银子。
“先兑一千两吧。”三郎笑得很开心道。
只不过那笑容,总让人感觉有些邪气。
“记得给我弄成小额的,方便花用的。”
三郎还不忘叮嘱一句。
不过一会,那掌柜就拿了一小叠银票过来。
都是小面额的,很方便使用。
从钱庄出去之后,三郎就直奔成衣店。
而钱庄内的掌柜却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三郎的背影,转身让伙计关了店门。
“掌柜的,方才那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啊?他怎么会有咱们钱庄的大通票的?”
通惠钱庄有一个很少人知道的银票兑换种类。
那就是大通票。
这种票跟现代的黑卡有点像,只要拿着凭证,就可以在钱庄内取十万两银票以下的任何数额。
甚至不用销账,也不用补差,除非钱庄倒闭,或是持有人出了什么意外,不然就可以一直使用。
当然,这个前提自然是拿到这张通票的人是钱庄的大客户,要在钱庄最少存满五十万两的银子,才有这个使用资格。
掌柜都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拿着通票来取银票,心里的激动与震惊并不比伙计少。
但拥有这种票的人,基本都是达官显贵,而且极其富有,他不过一个小县城的钱庄掌柜,又怎么会认识人家。
也不过是拿着票,确认无误之后将银票取给人家罢了。
所以伙计的话,他答不上来,只说了一句,“别瞎打听。”
就进屋了。
伙计挠了挠头,也没再多问,只心底却将那个笑容灿烂,面容俊秀的男子给记下了。
........
齐熵回到县衙的时候,县太爷还没睡,正等着她回来。
“怎么样,人找到了吗?”县太爷问。
齐熵并没有跟他说三郎是被杨远昭给弄走的,只说是两人在街上闲逛走丢了。
所以借人去找。
而那些衙差虽然被她带着进了杨府,却是没有进书房的。
她在书房内待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他们也不知道她在里面做什么。
跟杨远昭的对话,他们自然也不知道。
而县太爷无比信任齐熵,也没有想过要去问一下衙役们今天都去了哪里。
县太爷不问,衙役们自然也不会多嘴多舌自己跑过去说。
齐熵摇了摇头,“怕是躲在哪里了。此时正是夜市人多的时候,三郎有些怕生,说不准晚上人少些了之后,他便自己回来了。”
齐熵脸上表情自然,没有半分异色,县太爷也就没有多心。
只当是真的走丢了。
想到三郎的那个怕生的性格,又知道他记性特别好,想必只是藏起来了,等人少就自己会回来了。
所以便也回去休息了。
......
三更的时候,更夫正在打更,齐熵没什么睡意,想着今日杨远昭的属下到底跟他说了什么,他怎么会突然脸色大变。
之后,他说要改变时间交人的态度就有些强硬起来。
或许,这件事跟三郎有关。
毕竟,如果不是因为三郎,他确实没有必要拖到明天去。
而此时的杨远昭,还在带着人满城寻找三郎的踪迹。
只不过在他们的印象中,三郎就是个受惊的鹌鹑一般的人。
所以在寻找的时候,也特意会往那些佝偻着背,低垂着脑袋的人身上寻找。
根本就没想过此时的三郎早已换了一身精致的杭绸长衫在身上,手中甚至还拿了柄折扇,就连头发,也让人帮忙束的整整齐齐,用一根玉簪固定着。
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个偏偏佳公子。
怎么看都不会是那个总是畏畏缩缩的人。
即便是已经擦身而过好几次,杨远昭的人居然都没有发觉他们要找的人就在身边。
而三郎在外面玩够了之后,眼见夜市已经快要散了,便找了一家最大的客栈,要了一间上房住下,对于因他闹出来的那些事根本就没有去管。
只不过在临睡前,他还去做了一件事。
做完这件事之后,他这才美滋滋的睡下了。
睡着之后的三郎,在梦里就看到另外一个自己满眼控诉的看着他,好像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如果不是我,你觉得你能逃得出去吗?”
“你为什么不回县衙?”原本的三郎质问。
“我为什么要回去?那是你嫁的人,又不是我娶的,我才不回去。”吊儿郎当的语气,甚至气人。
而原本的三郎此时也确实被气到了。
他开始后悔把身体给面前的“他”了。
只不过此时他就算想收回自己的身体,也没那么容易了。
三郎抿着唇,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了,那张通票,是到最危急关头才能用的,你为何要把它拿出来用了?”三郎还记得以前母亲告诉他的话,想到今天他占据了自己的身体之后,虽然逃了出去,但却第一时间跑到钱庄去取钱,还把簪子都给弄坏了,不由不高兴地问。
“对我来说,今天就是危急关头,当然要拿出来用了。”另一个三郎道。
他说话漫不经心的,根本没将原本的三郎的话放在心上。
而原本的三郎虽然生气,却又拿他没办法,只能自己在一边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