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佘无涯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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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无涯，我念你是二品炼丹师诸多忍让。”
“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我千灵宗三品炼丹师客卿也还是有的。”
“今日你佘无涯不敬我‘千灵宗’怎么也得给你留个教训才行。”
“呸，老蛮子也敢欺我千灵宗，长老您可要让他见识下厉害。”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说你胖还喘上了，难怪只能窝在这个鬼地方建个破堡子当土霸王。”
底下的千灵宗弟子见长老已经表态了。
更是不担心之后的事情会闹大了。
现在只要坚定站在千灵宗立场说话，让长老关注自己，回去得到的赏赐还能少得了吗。
“闭嘴，你们这群口无遮拦的家伙。”佘华在依旧在会客厅门外看着这一幕。
“你小子，拽个二五八万是什么意思。”
“敢不敢来过上两招。”
“不敢就闭嘴站边去吧，废物。”
佘华喘着粗气，红着眼，血管也随着愤怒而狰狞的遍布手臂之上。
“借我一招‘千影手’。”
“惊涛拍岸。”
李大千恍若千手之象，手影重重，令人看不真切。
佘无涯，直接动用自身的武道见解创造的‘惊涛拍岸’。
一掌推出，不断散发蓝色的波纹，层层叠叠。
那波纹接触到李大千的手影后，折返而回。
却又随着佘无涯右手不断‘荡漾’出的波纹而再次‘扑’向了李大千。
佘无涯也是憋着一股气，不打算跟李大千纠缠。
一上来就动用结合自身之道领悟出的武技。
这一招动静相合。
使用者巍然不动如礁石，掌上不断发出玄能进行攻击。
而一旦对方又后手，或偷袭，亦可随时或抽身避开，或引力打向其他地方。
进可攻，退可守。
一时之间，李大千和佘无涯也分不出高下，彼此耗着。
...
时间倒回李大千和佘无涯动手前。
眼见那几个越说越过分的千灵宗弟子。
佘华目眦尽裂，直接飞扑上一个千灵宗女弟子身上。
那女弟子哪见过这阵仗，一开打就扑身而来。
本就相差不远。
一瞬间愣神，眼看就要把女弟子扑倒在地了。
佘华趁着前扑的劲头凌空翻了一下，一脚踹向旁边那个最先提议让佘华跪地求饶的男弟子的脸上。
佘华本可以直接一个扑身去千灵宗女子上，再呼她脸几拳。
但他不屑，这千灵宗的人是不能死在这里的。
那无论如何最后也不过是打一场罢了。
不是生死相搏，就占那么一点便宜，不值得。
爹可是说过不能仗着男儿身欺负妇孺的。
佘华想起佘啸天那张温和的笑脸。
当着脸门一脚踹倒那名弟子后。下一瞬间，女弟子就被佘华一屁股撞到在地。
这个扑身空翻踹人后，还能‘撞’倒一人。
就...效果而言也是放倒了两个了。
周围弟子顿时呆了。
下一瞬间，那些从玄者3到5星不等的男弟子立马就冲上来抓住了佘华。
手上包裹着玄气就是一顿群殴。
失去修为的佘华不多时就鼻青脸肿。
那名被撞到的女弟子见同门按住了佘华的手脚，直接上去就是两个耳光打了上去。
那个被踹脸的男弟子，见到佘华被同门扇了耳光后仍不解气。
顾不上直流的鼻血，直接上去就是左手帮着同门按着佘华右脚。
右手凝聚玄气，直接就从膝盖前打去。
按照玄者单手也有一百三十斤的力气，加上裹了玄气。
这一拳要是砸中了，佘华右腿估计就瘸了。
“小崽子，你这是找死！”
厅内与李大千角力的佘无涯余光中看到这一幕，当即就把双方角逐的力引到旁侧地面上。
轰的一声，地面出现了一个三尺大小不规则坑洞。
随后，右脚一发力，直接腾空两丈开外，右手一摆，左手一挥。
刮耳光的女子被摆到墙壁上，咚的一声昏了过去。
那被踹脸门的弟子，被一挥手撞向了抓住佘华右边身子手脚的弟子。
三人顿时滚了几圈，倒在地上‘哎呦?哎呀’的喊着。
佘无涯紧接着一个欺身，双手一上一下对着按住佘华左侧身子的千灵宗弟子轻轻一推。
一个被推得抛飞两丈来高，‘扑通’一声跌在地上，痛苦的嚎叫着。
一个像个球似的滚了十数圈，身上本洁白无垢的白袍也变得肮脏不已，一眼看去狼狈不已。
“千钧指。”
佘无涯刚接住被打成猪头的佘华，身后就传来一声大喝。
看着佘华这个样子，佘无涯气得脸都红了。
平日里捧在手里的小孙子就被那几个土鸡瓦狗一样的东西打成这幅样子。
要不是他修为倒退，这小孙子估计早就是玄士了，说不准玄师都有了。
此时的佘无涯也存了几分轻敌的心思，对方不过是一个外门长老。
不也就九星玄师，刚刚打了大半刻钟也奈何不了自己。
头也不回的右手一招‘惊涛拍岸’。
‘惊涛拍岸’说是武技，也可以说是一种发力技巧。
利用不断加大玄气的输出，造成对敌攻击的干扰和引导。
就像潮涨潮落一般，头前折返的‘浪’会被后浪推着往前。
‘惊涛拍岸’可谓是攻守有度，以静制动去应变对手变招。
甘瓜苦蒂，世事无完美。
对付这种面面俱到的招式，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以力破之。
千钧指直接就是用玄气凝聚一点后再通过那一点的通道汹涌而出。
当‘惊涛拍岸’和‘千钧指’接触的时候。
千钧指直接就是穿透了惊涛拍岸，并从中扩成了一个通道，那玄气就像重锤一样砸在了佘无涯的后背上。
佘无涯一个忍不住喷向了佘华的脸上。
“乖孙儿，爷爷弄脏你了。”佘无涯声音嘶哑说着，左手颤巍巍的抹着佘华脸上的血污。
佘华鼻子一酸，泪水不由自主就出来了。
要不是自己，那李大千哪有机会背后偷袭。
爷爷被那李大千打得吐血，第一反应就是替自己擦去脸上的血污。
“佘堡主，交出婚书此事到此为止。”
“你都这样就没必要负隅顽抗。”
而后就是一阵大笑。
至于千灵宗弟子，仿佛就被他忘了似的。
也是，就一些普通弟子而已，李大千还巴不得佘无涯杀了他们呢。
反正也就是普通弟子，带出来被佘无涯杀了也能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给覆灭佘家堡。
可怜那些弟子一个个想着难得有机会在长老、少宗主面前表现，回去之后还想要些赏赐精进自身。
可眼下，那弟子最严重的不过是受了些伤。
撑死了也不过是索要一些赔偿而已，就这破地方，他李大千还看不上勒索这点赔偿。
传出去丢脸。
可惜了啊，没找到机会覆灭佘家。
毕竟一个二品炼丹师，也不是谁都能轻易随随便便就能杀了的。
佘无涯用衣袖擦去佘华脸上血污之后。
转身看向李大千：“婚书就在这，我佘家自不会像那墙头草一般只会跟风摇摆，趋炎附势！”
说完把那封婚书朝着李大千一扔。
李大千赶忙去接。
“劈浪手！”
趁着李大千接那婚书的一瞬间，佘无涯当头一击攻击打出。
李大千忙掏出一件黄阶物品的盾牌挡在身前。
一声巨响过后，盾牌中心有着一个凹痕，四周也有着细不可察的裂纹。
那盾牌掏得及时。
可对于玄师来说，那点攻击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李大千也就等于是近身掏出盾牌格挡一下，甚至都没时间后跃躲开。
于是乎现在就是那个被打得凹陷的盾牌，撑不住佘无涯的攻击，砸在了李大千的身上。
李大千当场就吃了个闷亏。
五脏六腑难受极了。
“怎么，拿了婚书还不走吗？”佘无涯盯着李大千说道。
仿若刚才偷袭的不是他一样。
李大千打开婚书匆匆看了一遍后，撂下狠话就带着千灵宗弟子走了。
他李大千想借机杀了佘无涯不假，但这是不建立在自己可能与他两败俱伤的情况下。
他要的是借助千灵宗势力去杀了佘无涯，仅此而已。
至于那几个弟子，却是不能由自己动手杀了。
毕竟周围那么多人，根本不可能做那栽赃陷害的事。
万一被查出来，少宗主不一定有事，他李大千这个外门长老可就不一定还能活着。
所以，这件事要么日后找个机会让千灵宗出力干掉佘无涯，要么就是自己来找回场子。
...
说回佘家堡这边。
李大千走后半刻，佘无涯就那么一直站着。
突然，‘噗’的一声，佘无涯喷出一口鲜血。
紧接着再‘哇’的一声呕血出来。
李大千走的时候，他是在强撑。
李大千走后，他难以动弹，一直想把翻涌的气血压下去。
一旁观望良久不敢打扰的佘华，踉踉跄跄的向佘无涯走去。
此刻的佘华也很不好受。
一个普通人被几个玄者殴打。
刚刚一直不敢上去搀扶是小时候爷爷跟他说过。
在与人战斗过后不要轻易过去触碰伤者。
一是自身会因为战斗过后，劲力未收尽，怕误伤别人。
二是伤者也有可能自行运行功法疗伤，这时候外人打扰反而容易加重伤势。
佘华看见佘无涯一动不动，猜想是在疗伤，甚至不敢走过去，怕惊扰了爷爷运功疗伤。
但此时看来更像是连伤势都压不住了。
更别说疗伤了。
“人呢，还不快过来帮忙。”佘华咆哮道。
这佘家堡上下就没几个修炼者。
于是乎佘无涯早就吩咐那些护卫丫鬟无论听到什么都别出来。
这个世界，普通人被杀也就被杀了。
没有权势，一个普通人对修炼者来说甚至还不如一顿饭有价值。
听到佘华的呼喊，堡内的仆人们马上过来。
小心翼翼的把佘无涯给送回了房间。
进到佘无涯房间后，佘华立马屏退仆人们。
在佘无涯的吩咐下找出了那个装有二品疗伤丹的瓷瓶。
服下丹药后，佘无涯脸上褪去了病态的潮红。
佘无涯咳嗽连连，不时还吐出血痰。
佘华看到这一幕揪心的痛。
“爷爷要不是因为我，那李大千根本就没办法偷袭你。”
“你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佘无涯听到这话哈哈笑了两声。
这一笑又开始咳嗽连连，甚至脸上又开始涌上那病态的红。
“瞎想什么..咳咳...呢”
“那一招...咳咳...就算是当面打来...咳咳...爷爷”
“咳咳...爷爷也挡不住啊”
随后又是一阵连续不间断的咳嗽。
“爷爷，你别说了，我知道您那是安慰我的。”
“我说的...咳咳...是实话”
佘无涯夹在的咳嗽声断断续续说道：“像爷爷这‘惊涛拍岸’看似攻防合一，以静制动，可最怕的却是以点破面呀。”
佘华没有再说什么。
他不想佘无涯再费劲得说些什么。
他过去用手抚摸着佘无涯的后背。
一下一下的轻微拍打，帮他顺气。
佘无涯见状忍不住想笑。
“哈...喝”刚想笑却又想咳嗽，当下又憋气沉了那股咳意下去。
佘无涯脸上红红的，白眉白须白发显得更红了。
甚至额头的血管也都浮现了出来。
可是他的呼吸却是平缓的。
不多时就已经合眼睡上了，佘华耳边传来了沉稳的呼吸声。
看到佘无涯睡着，佘华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像极了一个刚入门的小毛贼。
半眯着眼见的佘无涯眼见佘华出去，听到他离开了自己院子外。
伸手揪起被子，用被子捂住嘴巴。
房间里传来沉闷、越来越频繁而激烈的异响。
经久不绝。
回到自己房间的，佘华脑海里不断的回想起千灵宗的人在迎客厅的一幕幕。
嘲弄、争斗。
没有修为在身的佘华今日能一瞬间放倒两人一是趁两人不防备。
二是自己早有预谋，机会只有一次，突袭不成一个普通人就很难再找机会偷袭玄者。
三是哪怕自己虽然修为散尽，但一些格斗技巧和修理过的东西也是有肌肉记忆的。
今天打不过更大的原因是没有修为加持，哪怕后来没人按住自己。
那被自己放倒的两人只要利用自己的玄气，就能有效抵挡佘华的攻击。
破不了防御，他们随手推开正在对自己殴打的佘华，不过是瞬间的事。
之后肯定就是局势一边倒的佘华会被殴打。
佘华修炼过，更是了解普通人和修炼者之前的差别有多大。
可以说哪怕是一星玄者，只要组成有效防御，佘华的七成伤害都会被玄气格挡了。
一场明知会一边倒的战斗，佘华还是义无反顾的上去了。
他佘家就没有拜天地，跪父母，叩宗亲以外的跪拜。
可以说他不识局势，不懂先隐忍，后报仇。
但，这很佘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