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春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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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眼前女子好看有神的目光一直盯着,神游中的江沐尘总算恢复了神智,轻咳声略尴尬地道:“抱歉,刚刚想事情,是这样的,令堂的事有了眉目,本官已经查到那些声称买了有毒胭脂水粉的人确实与安大老爷有过不寻常接触,证据也掌握了些,只要令堂递了状纸,衙门便可着手处理这件事。”
这些话江沐尘是小声说的,正好二楼因着张暮的来去而变得热闹起来,是以这些话不用担心被别人听到。
果然交给官府是正确的选择!正是因着关欣桐的案子令她了解到江沐尘的能力及人品,是以这次母亲的事她下意识便想报官,结果果然没令她失望,江沐尘办得比她想象的还要快。
“民女代家母谢过大人!”关欣怡发自内心地笑起来,所谓笑颜如花大抵就是这个样子了。
论样貌,关欣怡原本就是青山县很排得上号的美人,平时出门在外一般都是高傲、冷淡的模样,即便笑也大多都是冷笑或讽笑,很少在外人面前笑得这般真心实意。
此时如花般的美人突然间笑起,那眉那眼突然间都变得生动起来,有种肆意的美,正对着她的江沐尘见之目光在她脸上顿了顿,片刻后垂眸端起茶杯,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端着茶杯的手指力道大了许多……
先是被江沐尘安慰她以女子身份上堂很伟大,后又被告知母亲的麻烦要解决了,关欣怡觉得此时的江大人在她眼中好比一尊大佛,金光闪闪的那种!
看出了她眼中的感激与崇拜,江沐尘唇角微微扬起,眼角余光扫到周遭座位上的女子们投来的欣赏爱慕的眼神,唇角上扬的弧度突然顿住,重新望向关欣怡,他没有看错,她的眼中有各种情绪唯独没有欣赏或爱慕。
是自己来到青山县后魅力值降低了,还是她格外难动心?江沐尘垂眸忍不住思索起来。
见江沐尘又开始想事情,关欣怡感慨对方真是个好县令,连出来喝个茶的功夫都一直在为公事劳神,她觉得眼前这尊“金佛”更亮了些。
“大人,您应该还有很多事要忙吧?民女就不打扰您了,先行告辞。”关欣怡恭敬地说完便起身离开,下楼时叫来店小二想付账,结果被告知县太爷已经付过,她再次感叹江沐尘是个不沾百姓丁点便宜的好县令。
“小姐,奴婢刚买了串糖葫芦就被土匪大哥看到,他一直追问我小姐在哪里,威胁奴婢如果不告诉他就将我掳去山上给他家土匪崽子们当媳妇儿去!”如意跟在关欣怡身后告状。
“然后你就告诉他了?”
“是呀,小姐常教育奴婢识实务者为俊杰!土匪大哥又不是坏人,告诉他又对小姐没什么影响,总比奴婢被抬去当土匪婆好吧?奴婢真被劫走,小姐上哪找这么好的丫环去!”如意半点“出卖”主子的心虚羞愧都没有,反到对自己悟性高又极听小姐话而沾沾自喜。
关欣怡深吸口气,告诉自己不能与一个孩子生气,白了她一眼:“他随口的威胁你也信?”
“当然信,土匪大哥很凶的!他只在小姐面前像只收了爪子的猫,在奴婢面前他才不会笑脸相待。”如意撅起嘴来抱怨。
提到张暮,关欣怡想到袖口里还有他送的信呢,肯定又是情诗,这阵子情书看得她牙都酸了!
次日,慕容莲递了状纸状告安大老爷指使多人诬蔑她卖毒胭脂,慕容大老爷当然不承认,被带去衙门还一副受辱的清高样。
结果当江沐尘将被他收买的那些人何时何地收到他多少银子等等相关证据说出来,又将其中两名因惧县太爷威仪而出来的人证拉来亲口承认后,安大老爷终于蔫了,承认一切都是他指使,不但加倍赔偿了慕容莲这阵子生意受损的银子,还被官差押着在最热闹的街道上当众向慕容莲道歉承认自己卑鄙无耻的行为,并且承诺以后绝不再犯。
慕容莲也没想到结果会这般顺利,原本她以为最好的结果只是安大老爷赔偿她些许银行然后那些讹诈的人不再上门而已,谁想县太爷居然还勒令安大老爷当众向她道歉!
一个自视甚高的男人当众向她道歉会是多下面子的事?相信这件事过后安大老爷见到她都会绕道走再不会骚扰她了,没有哪个男人会愿意再接近一个令他颜面扫地成了笑话的女人!
安大老爷丢了人已经够让安家上下没面子,结果倒霉事还没完,第二天一大早,安家姑奶奶来到县衙外击鼓鸣冤,状告安大小姐安佳有预谋地杀害她儿子周明!
第21章 事实真相
青山县的人们都觉得最近简直好戏连台,这安程两家正热热闹闹地给自家小辈准备出阁及迎娶的事,所有亲朋好友都收到了请帖,亲属们添妆都送了,结果没两日正日子便到来的时刻,安大小姐居然被告了!
之前小木子认罪,大家都以为这个案子就这么平息了,谁想不是,难道周明真是安大小姐杀的?如果真是,那么这个女人简直太可怕了,不但能不声不响地杀了人,还事后嫁祸他人,没成功又有人自愿替其认罪,不管哪一种都令人细思恐极,这程浩急吼吼地退了与关家的亲事去与安家结亲,真的是喜事吗?
一时间,青山县很多无赖混混们都设起赌局来,结果押安大小姐杀人的占多数,甚至还有人赌安大小姐是否有了身孕,有的话孩子是谁的,总之赌局五花八门,近两日众人谈论的都是这件事.
程家上下气得要死,教训了几个无赖结果反到被无赖往家里扔粪球,闹得苦不堪言,去安家询问此事,结果安家大门一关拒不见客.
堂审定在了周明母亲安氏鸣冤三日后,官府也给了安佳传票,让她三日后务必上堂。
“哈哈哈,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明日我要去县衙观审!”关欣桐一扫先前的忧郁苦闷,心情大好,自从安佳被告的消息传出来后她就开始高兴,喜悦得连看到关欣怡都觉得顺眼多了,再不给其脸色看,更不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了。
“去,我们都去!”关大夫人附和道,她和女儿一样万分痛恨安家,如果安佳真杀了人,那程家会后悔他们的选择吗?只要一想到程家可能会后悔,她就心情好得胃口大开,连关欣怡克扣长房月钱,以堵她为关欣桐奔波时所花费十五两银子窟窿的事都不计较了。
“小姐,你说那周明真的是安佳杀的吗?”晚上伺候主子就寝时如意问。
“说不好,要看明日的官司,那安佳反正不像无辜的。”关欣怡与安佳没深入交流过,只见过几次,即便了解不深也觉得这女人不像外表那般清纯无辜。
明日又有热闹看了,这次是纯看别人热闹,小姐不用上堂,如意很开心,伺候完主子睡下自己也高高兴兴地睡去了。
次日一早,关欣怡她们过去的很早了,结果还是被挤到了外面,好在她个子高挑,公堂里面的场景还能勉强看到,关大夫人母女和如意这等矮些的除了偶尔蹦高,基本是看不到的。
公堂里,神情憔悴虽年纪未过四十但已有花白发的安氏是原告,一身白衣打扮素淡的安佳是被告,两人这次都没请状师。
“大人,您要为民妇作主啊!这个贱人。”安氏手指着沉默不语的安佳,充满恨意道,“她害死了我的儿子,可怜的我被她瞒得好苦啊!她杀了我的儿子还假惺惺地安慰我陪我掉泪,其实都是作戏,这女人好可怕,大人,她是杀人凶手!”
江沐尘坐于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堂下之人,问安佳:“原告所言是否属实?”
“大人,民女不知为何姑母突然认定我是杀人凶手,那是我表哥,一向待民女很好,民女为何要杀他?”安佳抬起即便憔悴依然显得清丽脱俗的脸隐忍着道。
“安氏,你是如何发现被告是害死你儿子的原凶?”江沐尘沉声问。
“大人可还记得那个据说回乡的倩倩?她那日是真的回乡了,可是就在不久前她回来了!她将民妇约了出去,当时她受了伤身无分文,她说她差点在回乡路上被人灭口,钱财也被拉车人抢了,如果不是当时滚下山坡怕是都没命回来!倩倩是安佳最信任的丫环之一,当日被王大夫诊脉的就是她!
因着当时只有她生病,是以被安佳挑中替她卧病在床,倩倩还告诉了民妇一件事。”安氏眼眶红了,强忍着丧子之痛令自己思路清晰地将所知道的事一点点说出来。
“告诉你何事?”江沐尘问。
“她说,民妇那可怜的儿子三个月前与安佳曾、曾好过,当时虽是周明强迫的安佳,但、但错就都在他身上吗?大人您不知道,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周明父亲在世时我们周家日子过得很好,民妇的大哥,也就是安佳的父亲提出要与周家结亲,当时我们看两个小辈相处得好,又想亲上加亲,就口头上默认了这件事,想待两个孩子再大些就正式将亲事定下,谁想、谁想六年前我家老爷去世,日子过得不好了,我们母子两人去了安家过活,在安家生活多年,民妇知道兄嫂及安佳都不想与我们周家履行当年约定,但是我那可怜的儿子自小就将安佳当成自己媳妇儿,那日我儿对安佳用强也是、也是被逼的呜呜。”
自安氏递了状纸后,江沐尘便命人去查过,知道安氏所言基本属实,周家确实从富裕到没落,母子两人依靠安家过活。
安佳闻言很生气,反驳道:“大人,她胡说!什么亲事?什么被周明……统统胡言!周安氏,这些年我安家对你们母子如何广大群众眼睛是雪亮的!没想到你忘恩负义反咬我安家一口,我可是你亲侄女,结果你却污蔑我的清白,你、你真是令我安家所有人寒心!”
无论是原告还是被告,都是各说各有理,每人的表情都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单看表情是很难看出谁在说谎。
程家人也来了几个,其中就有程浩,关欣桐自从发现程浩也来后便一直用眼角余光瞟着他的脸色,当听到安氏说出安佳被周明用强过时,程浩那黑得吓人的脸色让她格外痛快。
“传人证倩倩上堂!”江沐尘不再给堂下两人互骂的机会,直接传重要人证。
听到传倩倩,安佳垂下眸贝齿轻咬红唇。
“民女拜见大人。”倩倩胳膊上绑着纱布,走路一拐一拐的,额头有道新印上的疤,脸上也有划伤的痕迹,总之看着很狼狈。
“原告称你曾告诉她死者周明被安佳所害,本官问你是如何发现这件事的?可有证据?”
倩倩上堂时还有些紧张,因腿上有伤跪着疼,于是半趴在地上低垂着头,看不到县太爷的脸到是感觉没有那么紧张了,开口道:“回大人,民女没有亲眼看到小姐杀人,但民女自己却是被小姐命人半路上下杀手!马车是小姐安排的,那个车夫居然是啸风寨的人!因着小木子的关系,啸风寨与安家以及小姐都是有着一些关系,小姐想杀民女灭口就因当日表少爷借酒强了小姐的事被民女撞见,之后小姐又让生病的民女代她在家迷惑众人,结果她出门当日便传来表少爷被杀害的消息!这两样事无论哪件小姐都不会放心民女,亏得民女觉得自己衷心耿耿且多年情份小姐不会太狠心,结果她安排奴婢回乡探亲,幸亏民女没有放松戒备,没能让车夫一击得手,大人,如果小姐没有对民女下毒手,可能表少爷一死与她无关,但是她却想杀民女灭口了!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如果安佳真的安排人要杀倩倩灭口,那么说周明不是她杀的都说不过去,因为人若非她杀,为何要害自己丫环?
一时间,围观众人都向安挂投去异样的目光。
“大姐你觉得人是这贱人杀的吗?”关欣桐一脸兴奋地看着堂上,语气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激动。
周遭都是人,关欣怡不想发表什么言论,扫了眼小人得志样的堂妹轻讽:“你不觉得那个丫环都比你强比你勇敢吗?”
“奴婢也觉得是,那个叫倩倩的丫环就和奴婢一样勇敢呢!”如意忙附和道。
人家一个丫环受了伤告自家主子时都不见怯场,说出的话还很有条理,再回想下当时关欣桐在堂上吓得话都不敢说的怂样,还真是连个下人都不如。
关欣桐笑容僵在脸上,脸上涌现出羞耻来,眼看要哭。
关大夫人见状忙开口:“欣桐当时是被人指证杀人,能一样吗?欣桐如果是原告或人证绝不会害怕!”
“对对,我绝不害怕!”关欣桐找到了说服自己的理由,立刻又挺起胸脯一脸得意。
懒得理这对母女,关欣怡继续关注堂上的进展。
安佳一副失望的模样:“我真心想不明白你为何要诬蔑我!”
“有没有诬蔑小姐心里有数!我不但知道你被表少爷用强过,我还知道你有了近三个月的身孕,因大夫说你体质弱,若流掉孩子怕是以后都很难怀上,于是你便以着最快的时间勾搭上了程二少爷,让他‘不小心’害你婚前怀了孩子,这才急巴巴地退了关家的亲尽快与你定亲!谁不知道安大小姐眼高于顶等闲男子入不得眼?结果你却选了样样都拿不出手的程浩!因为你的肚子不能等,程浩已经是你在那紧急的情况之下所能勾搭上的条件最好的人了!”倩倩这些话说得安佳差点没晕过去,没顾半分主仆之情,不管多私密羞耻的事全说了出来。
安佳究竟怀孕与否,到底是不是婚前失贞程浩等事一直是众人热衷猜测的事,上次公堂上没能让王大夫把成脉已经够可惜,谁想今日居然来了个大惊喜,不但安大小姐被爆料确实有孕,只是怀的却不是程浩的!
一时间,周遭投向程浩的目光都带着浓浓的异样,众人都仿佛看到他头上隐隐有层绿光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程浩被看得简直有拔腿逃跑的冲动,但他忍住了,如果此时跑了就是认定自己提前戴了绿帽子,何况他还隐隐期待着安佳能强势反驳,他不相信安佳是那种人!
安佳脸苍白苍白的,手指着倩倩一副要晕过去的模样,眼中满满的痛心及气怒。
“大人,民女所言是否属实多传几名大夫上堂诊诊脉就知道了!安大小姐为了掩人耳目,都是找已经被其收买了的相熟大夫为其诊脉,民女都能想象的到她嫁入程家后会很快说自己有了身孕,而且大夫依然是她所指定的,到时足月生下孩子她会说是自己早产!”倩倩抚着受伤的胳膊和腿,满眼恨意地瞪着安佳,被人骂出卖主子,与性命不保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为了以后自己不用过东藏西躲的日子,今日她非要将安佳的面具揭穿不可!这是真正的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争!
还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主子就不是简单的人,如今看来她身边的丫环也不是吃素的,关欣怡忍不住看了眼身边正翘着脚往堂内看的如意,突然庆幸自己当时选了个傻点的丫头,以后再也不嫌弃如意笨了!
如意被自家小姐突然充满怜爱的目光看得吓一跳,不知自己做了什么居然令小姐感动成这样。
江沐尘真的传了大夫上堂,不但有王大夫,还有两个从来没给安家人看过诊的大夫。
安佳面如死灰,像个木偶般任三名大夫依次为她诊脉。
王大夫也给倩倩诊脉了,确定她就是当日自己去安家诊过的人,虽说倩倩如今风寒咳嗽症状已好,但凭着多年的看诊经验还是认出了她的脉象。
三名大夫依次给安佳诊过脉,最后纷纷都说其是喜脉,怀胎近三个月。
此话一出,观审群众瞬间喧哗出声,开始激动地讨论起来,与安佳两个月前才发生关系的程浩期待彻底破灭,两眼一翻昏死过去,被程家几名下人灰溜溜地抬走了。
安氏这时开口了,看着安佳的肚子抹泪:“这个孩子是我可怜的孩儿周明的,可她却要带着我周家的骨血嫁入程家,你嫁就嫁,我们还能拦着你吗?你为何要将我儿杀掉!”
最大的秘密天大的丑事被揭露人前,向来注重仪态形象的安佳再也平静不了,抬起头充满恨意地瞪向安氏:“你少装可怜!你们母子一点都不无辜!”
眼见安佳理智大失,在外观审的安乔等人纷纷大急,可是公堂之上又非他们能随时进出的地方,只能干着急。
堂外过于吵,江沐尘用力拍了惊堂木好几次才安静下来,拧起浓黑好看的眉审问道:“被告,周明是否死于你手?还不从实招来!”
对于一个格外注名声的安佳来讲,被周明用强导致未婚有孕这点被当众揭穿简直比死还痛苦!
安佳已经生无可恋,抬头看向江沐尘:“是,周明是被民女所杀!”
安乔闻言差点没像程浩那般直接昏死过去,他恨恨地捶了捶胸口眼中闪过痛惜。
最关键的话说出后,堂外反到安静下来,围观之人都支起耳朵听起来。
“当年安周两家确实有提过亲事的事,但只是口头上的玩笑话,作不得数,几年前姑父去世,父亲将姑母母子接入府中,那周明一直将民女当作他的未婚妻看待,令民女很痛苦,而且民女家中兄长从文以后要走仕途,庶子们又年幼,近几年民女一直给家中铺子生意出谋划策,安氏母子见民女在家中生意上越来越有话语权便开始起了歪心思!”
“你胡说!”安氏怒斥。
“是否胡说铺子中伙计们都看得出来周明的野心!”安佳冷笑出声。
江沐尘拍惊堂木:“被告说话时,原告不得插嘴!”
安氏立刻老实了,安佳继续道:“周明在安家铺子里做事,近两年不甘于作小管事,想染指安家核心生意,民女警告过他几次,谁想他不但不听反到设计、设计将民女给……民女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死了又不能让周明得到应有的教训,于是民女便想找机会报复!当日事后民女明明喝了避子汤,可是谁知却被那厮偷偷做了手脚将汤换掉,于是民女便有了身孕!这等奇耻大辱如何能忍?原本只是想令周明重伤在床上躺几个月,结果因着这事民女便想要他死!”
但当时如果立刻就让周明死的话,容易让人怀疑到自己身上,于是安佳打算徐徐图之,得知自己体质不利于落胎后她便想尽快找个男人将自己嫁掉,坚决不能便宜了周明!
“那周明许是觉得得到了我的身子又令我有了身孕,早晚会是他的人,于是也没声张,连民女与程家定了亲他也没有阻止,他是抱着他的儿子以后分程家财产的目的才没有声张!民女会寻到程浩身上也是有原因的。”安佳说得多了反到平静下来,感觉说的像是别人的故事般。
堂外人闻言纷纷震惊了,没想到周明那么恶心,不但自己想染指安家产业,连自己儿子都想分得程家的财产,这可真是没见过这么贪得无厌的!
“家母过世后,家父想找续弦,对和离人士慕容氏格外中意,一直想娶其进门,那慕容氏却不识抬举反到嫌弃安家,民女劝解一根筋的父亲无果,气愤中正好想到程浩与关家女有婚约,且关家长女又是慕容氏的女儿,都知道关家长女姻缘不顺,若关家再出个被退亲的女子关大小姐更不易嫁出去,这样便可间接打击慕容氏,于是民女便将目光放在了程浩身上,原以为得费些功夫才能如愿,结果那程浩贪财好色仅两天功夫不到便上钩。”安佳说到此处停下,笑得颇为讥讽,“关家选婿眼光不过如此!”
关欣桐闻言气得想撕打安佳这个狐狸精,又觉得自己指责关欣怡的话没有错,自己亲事确实被她们母女连累了!
“那关家二小姐无才无貌易冲动,民女与程浩定亲后只在外面‘碰巧’与其碰过几次面,她便被民女激得理智大失,也被我成功当众挑起了她与周明的矛盾。”
一直做记录的杨少白都忍不住要为安佳喝彩了,这女人也不是说多聪明,但是胜在能忍,还能准确地根据每个她要算计的人的性格特点下套!
谁说小地方人才少的?这才叫不显山不露水呢!看看,人家几次出门相激,就成功制造出关欣桐的“杀人动机”,为以后的事情做准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