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日记 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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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彦……你……你先别生气,你听我解释……”
不待盛时彦反应,唐羡猛地伸开手臂,用力地抱住了他的腰,她将自己那张美艳的面庞埋进了他的白衬衫里,红润的唇瓣隔着一层轻薄的布料轻抵在他紧实的腹肌上,“我……我事先问过你了,可是你对前女友的话题刻意避而不谈,我……我心里没底,我才偷偷去看的……”
她心里没有底气,辩解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没多一会儿,就淹没在了微妙的空气之中。
盛时彦低头看她,碍于姿势的问题,她正用自己丰盈的乳|房充实着自己的两条长腿之间。他清咳了一声,遮掩住自己的尴尬与笑意。
“谁让你去看的?”
她怎么知道那后面还有一张照片?
唐羡怔忡了一瞬,脑海里又浮现出那日盛妈跟她聊天时候的场景……不行不行,盛时彦刚才还跟盛妈闹了一点别扭,这种时候,她还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能把盛妈一起出卖了。
“没有人,是我……我昨天上午没事儿可做,顺手翻了翻你的东西,无意间看到的……”
盛时彦办公室里所有的东西颜色非黑即白,除了她让他添置的那几盆绿植,剩下唯一一件彩色的东西也就是那个相框了。她第一次进他办公室的时候就被那个相框吸引住了,闲来无事翻看一下,这借口……应该……也说的过去吧。
倏尔,唐羡小心地抬头,抱着他,试探性地开口,“暖粉色的相框,不像是你的风格……是……有人送你的吗?”
如果是那个照片的主人,从学生时代到现在,应该也有年头了吧。
盛时彦这么珍惜的一件东西,保存了这么久,还每天都放在自己办公桌最显眼的位置上,实话说,唐羡心里头不是滋味,她突然间觉得自己有点多余。干嘛要用别人的相框装她的照片呢,还要用她的照片把正主给挡住……干嘛啊,睹物思人还得拿她打掩护,她是妨碍着他了委屈着他了是不是?
“……”
餐厅里的男人微讶地挑了下眉头。
听唐羡这话里的意思,她还不知道那照片里的女人是谁啊……
“羡羡,你吃醋吗?”
盛时彦啼笑皆非地将她拉开,拉开一旁的椅子,坐到了她的对面。真有趣,她是觉得他心里有别人?一会儿还想让他承认错误是不是?
唐羡撇了撇嘴巴,她平日里是没心没肺了一点,可她到底也是个女人,谁会不在乎啊。
“你愿意跟我说了吗……”请盛先生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她想听听看他的过去,简明扼要一点的,最好是有关于吵架和分手的原因之类,反正别跟她说他跟那女人是怎么认识怎么相爱的,她不想听他跟别的女人的种种甜蜜,她受不了,她会反胃。
“……”
盛时彦一副了然的模样,将结实的双臂端架在了柔韧的胸肌前面。
从前的一些点滴记忆浮现出来,他轻叹了一口气。其实他出院之后不久又见过唐羡一次,只不过那次是一场偶遇,擦肩而过,她好像都没看见他,相亲之前他对她的记忆也就停留在那么一瞬,连话都没说上,就更别提什么复杂的过去了。
“羡羡,你不要总是理所当然的以为,否则当真相揭露的那一刻,你会很震惊很讶异的。”
他一直没说,一是认为少年的自己有点傻,二是想等个特别的日子,给她来一份特别的惊喜的。
唐羡抿了抿嘴角,将额头抵在了他宽厚的肩膀上,“那你证明给我看咯。”她倒是愿意听听看他所谓的真相都是什么,可怕就怕他不肯说,话不是他说的嘛,以后两个人要坦诚相待,她这样瞒着他,她心里也会不舒服的。
“嗯……真的要听?”
盛时彦细致地替她整理着耳边的碎发。听完了之后,她可能会觉得他有点傻。
唐羡有点恼了,“你到底说不说……”他再不说,她大不了就跑回盛家问盛妈。
盛时彦长睫微垂,略显无奈,他瞒她瞒了这么久,看起来,到今天为止,他也终于是再也瞒不过去了。
“羡羡,我们第一次吃饭的地方在哪儿?”
他看着她,认输似的问她。
唐羡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这男人有健忘?她们前几天不是刚去过吗……“在安阳路188号。”
“嗯,那隔壁街还有什么?”
嗯???
那附近毗邻商业中心,隔壁街有的东西那不是多着呢。“有枫糖商场、奥力写字楼,朝阳区医院,还有我初……”唐羡话说到一半儿顿了一下,倏尔,撇撇嘴继续道,“还有我初中。”
不过那是老校址了。城区改建,听说她原本的初中也要迁址换地方了。
盛时彦点头,继续问,“那你知道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吃饭的地方,再走到你的学校,要多久多远?”
“……”
这男人今天这是怎么了?唐羡浅笑了一声,“我怎么会知道……”难道还会有人特意去数特意去查这些东西吗?
盛时彦先她一步堵住了她的嘴,他用温凉的薄唇轻轻地厮磨着她的唇瓣,唇齿勾绕,津液交织,良久,才心甘情愿地放开了她。
他抬起手,手心轻轻地捧着她的脸,微覆薄茧的指腹细细地摩挲着她红润的唇瓣。
他望着她,淡淡地说。
“一共545米,6分钟,723步。”
“……”
作者有话要说:想要一个盛时彦……〒▽〒
☆、第83章
某年某月某日的某个下午,工作日, 盛时彦刚刚接受了医院复查, 盛家的司机例行接他返回学校。
说来也巧, 那一日从私人医院到他高中的那条必经之路上竟恰好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 整条安阳路被堵得水泄不通, 十分钟都没挪动一步,司机从后视镜里小心地看他一眼,试探性地问他着不着急。盛时彦敛了下眉, 他不急, 可他也不想等。
“你回去吧。”
他打开车门, 跨开一条长腿, 手心里捏着一张化验单, 穿过一片绿荫的绿化带,兀自走向了马路一侧的人行道。
化验单的结果显示他身体一切正常, 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可他的味觉就是无法恢复。他心情烦闷, 握紧了手里的白纸黑字, 倏尔,揉成一团褶皱, 随手扔进了路边的垃圾箱里。
“……嗯?小羡羡, 走嘛走嘛!”
迎面走过来一对男女, 纷纷穿着深蓝色的校服,男俊女靓,模样养眼。女生的手里推着一辆暖粉色的自行车, 盛时彦刚抬起的脚步又停了下来,他单手抄在裤袋里,静静地看着一张美艳的侧脸从自己面前一闪而过。
“我爸病还没好,我最近也没什么心情出去玩……”
唐羡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男生”,兴致阑珊,语气低迷。
有人却趁机夺过了她手里面的自行车,“哎呦,我知道,我懂。可是不管你多么哀怨,多么魂不守舍,你爸的病也都不会因为你的这些行为而有所改善啊。”
唐羡外表坚强,可是骨子里却是比谁都脆弱。她都抑郁了好多天了,整天在学校里魂不守舍,好朋友们看在眼里,都担心不等她爸的病治好,这小丫头倒是先病倒了。前两天作为学生代表去医院慰问,唐爸还特意找他们谈过话,唐爸对自己的情况十分清楚,言语间都在反复暗示,麻烦各位同学们,多带他们家羡羡散散心。
“走吧,我知道你最喜欢去游乐园了,翘课被抓,惩罚都算我头上。”
一双清瘦修长的手掌握着女孩儿纤细的腰肢,转瞬间就将她轻松地放到了自行车的后车座上,长腿迈开,踩着脚踏板,两个人很快地便驶离了这条空旷的街道。
盛时彦握紧了拳头,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吃醋是什么滋味儿,他靠在路边的槐树上,一脚踹翻了垃圾桶。
很多年后,直到在他们的婚礼现场,当盛时彦看到了唐羡带来的伴娘,憋在心里面很多年的烦闷和焦躁,才在那一刹那间烟消云散。
“……我一直以为那是你男朋友,所以当时既没有拦你,后来也没有去找过你。”
其实在后来的无数个下午,他都有来来回回地往返于那条宁静的路上,可是每每当他站到她的学校门口,他都又回想起那天他看到的陪在她身边的那个清瘦身形。现在想想,那分明就是宁夏啊,他当时真的是傻的可以,他怎么能连男人女人都分不清楚?
明亮的餐厅里,盛时彦颇为感慨地一把便将唐羡用力地拽进了怀里,他搂着她柔弱的肩膀,轻叹了一口气。
他陷入回忆,又跟她仔细地讲述了他第一次在医院遇见她的场景。没有什么特别的经历,也没有什么惊世骇俗的传奇故事,就是那一眼,就是那一番话,突然间就让他敞开了心扉。
他长大后也常常在想,他为什么就认准了她,没错,唐羡是很美,可是他也见过不少的美女,跟她长得像的也有,跟她性格像的也有,在商业社会这个大染缸里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什么样的诱惑与经历他没见识过?可前两天他突然间就想通了,或许在这世上最难得的,就是有那么一个人,肯毫无私心地治愈你心底的伤痛。
或许在她心里只是一次微不足道的关心,可对他来说,那足以让他记一辈子。他们不是在你风光无限的时候为你起立喝彩,而是在你最落魄无助的时候,肯弯下腰,拉你一把。
“羡羡,你必须承认,真心最可贵。”
商人最擅长的一件事情就是说谎,可只有在她面前,他可以毫无保留。他不用担心她有朝一日会跟他反目成仇,也不用担心她会联合外人一起向着他背后插刀。
“所以我常常说,我有你就够了。”
她对他来说,是朋友,是知己,是亲人,也是他最爱的女人。人与人之间能有多少种复杂的关系,无论如何,正面的那几种,她都占齐了。所以他说的不是假话也不是在刻意讨好她,他真的有她就够了,他完全知足,心满意足。
“……”
唐羡安静地窝在盛时彦的怀里,须臾间,浓密黝黑的睫毛一下两下地轻轻眨动。这……这是怎么回事,唐羡怎么也没想到,她和他竟然在那么多年前就认识。
“那你那个粉色的相框是怎么回事?”
她突然从他怀里探出头来,细白的手指用力地抓着他腰腹两侧的位置。
“……”
盛时彦默了一瞬,倏尔,笑了出来。还能是怎么回事,他几次在医院见她她都是一身整齐的校服,干净规矩的打扮,看不出女孩子的喜好。就那一次在路边偶遇她时,她手里推着一辆暖粉色的自行车……
“我觉得那是你喜欢的颜色,”
然后就买了一个同色系的相框。
其实再早些年的时候,那张照片是藏在他床头附近的夹缝里的,只不过一次偶然间的打扫,被家里的佣人发现了,后来,盛妈就理所当然的知道了,再后来,老太太就把那张照片明目张胆地摆在了他做习题的书桌上,再再后来,等到他大学毕业,他发现自己每天在公司逗留的时间比在家长,她的照片就从他家里挪到了他的公司。
没有那张婚纱照之前,前前后后,有很多人问过他有关于他办公室桌面那张画面杂乱的照片究竟是有什么寓意,盛时彦每每都笑而不语。
不过到今天他可以一五一十地告诉她,那就是他某一次在医院碰见她时随手拍的。他那个时候年纪还小,比较腼腆,所以只敢用偷拍的方式记录下来。如果换做是现在,遇见自己喜欢的人,他一定义无反顾地主动去跟她合影,不过那个时候到底还是年少不经事啊,爱面子,脸皮薄,不知道女人是要追的,不知道女人喜欢什么,更不知道女人需要什么。
或许这个就叫做成长吧,在最合适的年纪,遇到最好的人,这样他们才不会无缘无故地错过彼此。
这些天,抛掉了工作,盛时彦常常在想,高中那一年如果他真的对她有所举动,依他前几年的那种工作方式,他们两个或许也无法坚持着走到最后。而晚也有晚的好,最起码他们不会因为一些稚嫩而羞涩的想法,而无奈地去接受一段本不应该经历的悲剧。
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她垂落的长发,“羡羡,能在两年前再遇到你,我真的很庆幸。”
如果没有她,到了而立之年的年纪,他或许也会结婚,也会生孩子。可他心里面的这个结或许永远都解不开了。她可以试想一下,如果把今天的她换做是另外一个女人呢,一个顶着他老婆的身份却不是唐羡的女人质问他照片里的这个女人是谁,他要怎么回答。他心里面的白月光?朱砂痣?或许怎么说都不对。
再或许……或许换做是另一个女人,他心里也不会在乎。根本就不会回答。
唐羡脸颊泛起好看的红晕,她现在该说什么,做什么,她不知道。她整个人脑子都晕晕的,只是嘴角在忍不住地上扬,她好开心,不是为担心和顾虑一瞬间烟消云散而开心,而是发自肺腑的开心,真心的感动。
“时彦,你好傻啊……”
她跟他结婚两年,在此之前,她对这一切,真的都一无所知。
“你以前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呢?”
她两年前跟他生气吵架闹离婚,他为什么不把他对她的心意都告诉她呢?或许她当初知道了,她两年前就舍不得离开他了呢?
盛时彦默了一瞬,他垂眸静静地看着她,倏尔,手指穿过她的长发,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脖颈。
“我不敢,羡羡。”
事实上,他那个时候也无能为力。他和她相亲那天晚上,他趁着酒醉强上了她,结婚半个月,他连一晚都没有回家住过,就算他对她用心再真实,他有什么资格又有什么理由挽留她?
“我这辈子做过最大的错事就是那半个月的时间为了公司而抛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