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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闲嫡女(重生) 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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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苒和简宝华一瞬间眼瞪大,两人相视一眼,表情具是不可置信。

旁人也起了悉悉索索的议论,程芜菁看着贺明莲,似是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贺明莲的语气轻松,含笑道,“所以云安,我想,桓辰还是当得你的表哥,芜菁也是你的表嫂。”她上前走到了程芜菁的面前,伸手拂了程芜菁的面,“都瘦了不少,我让人新做了小厨房,回来以后好好补补。”

“这成吗?”程芜菁说道。

虽说以前赵桓辰从说过,赵淮之不争气,同她暗示过,今后世子之位指不定都是自己的,她心中是将信将疑,此时按照王妃的话,竟是准备最近就去禀了圣上。

“王爷同我说得。”江宁王妃微微一笑,想到了江宁王爷,笑里也含着蜜,“万事他都不会骗我的。这事已经成了定局。”

她的下颌微微抬起,语气笃定。

“桓辰这孩子的品性与学识,所有人也都看在眼底,早就应当记在我的名下了!”

赵桓辰被记在江宁王妃的名下,而王妃显然是乐意的,只怕对赵淮之也很是头疼。

多宝阁的人发现了这一点,便有机灵的上前恭喜,俨然赵桓辰已经记名做了嫡子似的。

简宝华见着江宁王妃的笑,忽然有一种想笑的感觉,她便也真的笑了出来。

贺明莲确实是有些心机,但眼界着实太小,大约是听到诋毁了赵桓辰的话,一时忍不住才把这事说了出来。江宁王府已经有了一个嫡子,一个虽说有些能力,但是性情荒诞名声顽劣的世子。在这种情况下,身上会由得江宁王爷再多一个庶长子?更何况庶长子的名声极佳。

按照简宝华的猜想,江宁王爷同王妃说这些,是为了安她的心,只怕私底下还要配合别的事,运作一番,才能够同圣上请旨,将赵桓辰记在王妃的名下。

如今王妃在所有人面前提前说了这桩事,只怕几年之内,赵桓辰都不可能记在王妃的名下。

江宁王妃见着了简宝华的笑,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这不像是恭喜,反而像是嘲笑。

她不喜欢这个感觉,两条长眉拧了起来。

周若苒的眉头死死拧着,简宝华轻轻推了她一把,“我们走吧。王妃是来找你表嫂的,等会只怕还有许多话要说,我们总不好打搅。”

江宁王妃确实想要留下简宝华,但是看了一眼身侧的程芜菁,今个儿最要紧的是她的事,便让她们两人离开了。

“还在想刚刚的事?”简宝华见着周若苒一直在深思,便问道。

“我只是觉得,这么大的事,表哥还在西北,结果就要定下?”

周若苒是在替赵淮之鸣不平。

这个发现让简宝华的心中一暖,“不能的。”简宝华笑了笑,“回去问问你娘就知道了。”

第111章 他的未婚妻

“你今天在外说了什么?”赵骞铎推开房门, 贺明莲那一句轻柔的王爷还没有说出口,就是他的呵斥声。

年少的时候,赵骞铎还对她发过脾气, 这些年已经鲜少有这般的状况。

贺明莲一愣。

继而飞快地想了自己白日里说了什么, 她与程芜菁说了许多的事,是哪一句不大妥当?还传到了王爷的耳中?

她从梳妆台前走来, 只是褪去了耳铛与钗环, 细心养润的长发披散在身后, 随着她走动,腰肢款款, 长发也如同海藻似的微动。

她仰着头,“王爷,我只是劝了芜菁,她已经回府了,难道不好吗?”

她含着笑, 好似没有发现自己一丁点的错, 反而同他卖乖,长睫像是一把小扇子一样扇动。

平日里, 他喜欢这幅模样, 此时心中恨着她坏了自己的事。这般的模样让他的眼底有暗火在聚集, 心中怒气越盛, “不是说程氏的事,你说了桓辰要记在你名下的事?”

贺明莲与程芜菁说得太多,在多宝阁的那一幕已经成了浮光掠影, 在她的心中只留下浅浅痕迹,经过赵骞铎提醒才想起自己说了什么。

抿唇浅笑,如果是以往的时候,她早就发现了赵骞铎的怒意并没有消散,她现在为喜悦冲昏了头脑,并没有发现。

在外头若是知道这桩事的,都是恭喜她,恭喜桓辰那般优秀的孩子记在她的名下。就算是在府里头,所有人对她都是道贺与恭喜。

赵桓辰原本就是她的儿子,如今终于可以光明正大记在她的名下了。

这是事实让她的心尖儿都泛着甜意,“是啊,王爷,这不是……”

“啪。”

赵骞铎不等着贺明莲说完,一巴掌打在贺明莲的脸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房间里一下子就静悄悄的,服侍的丫鬟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眼观鼻鼻观心。

贺明莲许久都是顺风顺水,自从做了王妃后,这般当中被打是头一遭。

抿着唇,默默无语。

“你们都滚出去。”赵骞铎的声音如同冰渣子一般冷。

丫鬟们鱼贯而出,只留着屋内烛火通明,水晶灯里的烛光摇曳,拉长了两人的身影。

贺明莲被一巴掌打得有些发蒙,也从美梦之中被打醒。

此时终于发现了丈夫面上滔天的怒意,眼底的怒火把他的眼眶都灼得发红,这般的模样让她心里头有些畏缩,犹豫地开口,“这事不能和外说吗?王爷……你不是同我说,晚些时候就去请旨吗?”

她的声音里还有一丝的委屈,隐隐带着哭腔。

听出了贺明莲话语里的委屈,赵骞铎冷哼一声,“你还觉得委屈了?”

贺明莲此时一丁点的委屈都不敢有了,放下了捂着脸的手,赵骞铎那一巴掌把她的脸打得肿起,她上前捉住了丈夫的衣袖,“王爷,我怎敢?定然是我的不是。”

“我是内宅之中的女子,许多朝堂上的理都不知道,王爷若是有耐心,同我说一说,为什么这桩事说不得?”她的眼底是淡淡的困惑,细声细气地说道,“普通人家,若是庶子有本事记在母亲的名下,不也是常事?”

她用的是赵骞铎最喜欢的模样与语气,温温柔柔的模样,如同当初那般。

赵骞铎最爱的就是贺明莲如此的模样,带着江南婉约的腔调,面上的红肿是被自己打的,眼眶带着湿漉漉的润意,让人看到了下了雨的江南小镇。

他的手指摩挲贺明莲柔软的面颊,语气不复刚刚的冰冷,放得柔软了些,“你也说了是普通人家,什么事情到了皇家,就不一样了。”

“那我这样提前说了,会有什么影响?”贺明莲的心跳加速,像是巨手攥住了,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心中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

“这桩事这几年都不成了。”赵骞铎一巴掌甩出了之后,心情也平复了不少。

此时抚摸着贺明莲柔软的面颊,心中想着不过是一个后宅之中的女子,他同她计较什么,生气什么。

这般一想,心中就越发平静了下来。

贺明莲心中一惊,抓住了赵骞铎的手,“王爷……你说什么?”她的声音里有些颤音,“桓辰这几年都无法记在我的名下?”

“原本是准备让人在圣上那里吹吹枕边风,如果圣上高兴,这桩事便也差不多了。”赵骞铎已经寻好了人,那人便是丽妃。

“现在也可以的。”贺明莲急急说道。

“你我都想让桓辰做名正言顺的世子爷,我们也都知道他究竟是从谁的肚子里出来的。但……他本是庶长子,再占一个嫡字的名头,如今所有人都猜到我的心思,反而不能这样做,我去请旨就不合适了。”赵骞铎摇摇头,“淮之去了边城,我本是准备他快回来的时候,定下这桩事的。”

赵骞铎的目光里有些炎凉,“毕竟若是他回来的时候,缺胳膊断腿,这个世子之位就做的不太安稳,旁人也会称赞我这举措做得对。再过两年,就顺水推舟,锊了他的世子之位,让桓辰来做。”

贺明莲此时才知道,为什么回来的时候,赵骞铎是那样的怒气冲天,她坏了所有的一切。

泪盈余睫,温热的泪水滴落到了丈夫的手背上,“是我害了桓辰。”她的心中是说不出的自责,恨不得时光回流,回到那时候打醒自己。

泪水忽然一顿,忽然想到了那时候简宝华的轻笑。

那时候,这位简家姑娘就知道了。她在嘲笑自己,嘲笑自己的举动。原本赵桓辰许是年底就可以记在她的名下,这样的机会生生被自己破坏了。

想到了这里,她的身子轻轻颤了起来,咬着牙根,那般的用力,让她的牙根有些发酸。

“怎么了?”赵骞铎见着贺明莲的模样,伸手揽住了她,“打得疼了?”

“还不够疼。”贺明莲抬眼,眼眶里都是泪水,“我只是想到,我今个儿说了这样的话,如果桓辰不能够记在我的名下,其他人会怎么看他。是我害了他,我这样一想,就觉得王爷打得太轻了。”

赵骞铎沉默了下来,桓辰那里只怕确实会受到奚落。

前些日子得了修佛经的差事,而赵淮之要去边城,两相对比,让他的心中失衡,才惹出了月华有孕的这一错事。

“王爷,真没什么法子吗?”贺明莲仰着头,泪眼朦胧,心底到底有些奢望。

赵骞铎伸手摸了摸妻子的面,“桓辰的性子素来是好的,他会理解的。”

如坠冰窟。

贺明莲闭上了眼,她知道此番已经是木已成舟,无力回天。

“好了,别想那么多。”赵骞铎把妻子揽入到怀中,“都哭成这般的模样,明儿一早要是眼睛肿了,便不好了。”

此时赵骞铎的语气还算是温顺,但贺明莲知道,若是自己再同赵骞铎纠缠,等会他又会恼火。

深吸一口气说道,“让王爷看笑话了,我让人进来,服侍王爷罢,我也好好收拾一下自己。”

赵骞铎应了下来。

这一夜对贺明莲而言十分难熬,一会儿想到赵桓辰,一会儿想到程芜菁,一会儿脑中又是简宝华的脸,最后想着的是赵淮之。

对简宝华的迁怒在心中酝酿了起来,但是贺明莲清楚的知道,一切的根都是在赵淮之的身上。

若是他不在便好了。

这个念头在她的心中本就已经有了小小种子,此时种子在一夜之间生成了参天大树。

贺明莲想着赵淮之,他此时在夜里也是辗转难眠,半夜无法睡着,就干脆拿着羌笛走了出去。

天空之中有一轮明月,在空旷的草原上,这幽月把万物都照的是清清楚楚,只有低低的牧草,天空之中的月就显得格外的大。

手指拂过羌笛。

这是从一位老牧民的手中买到的,赵淮之新近喜欢上了羌笛,在这般的草原上,呜呜咽咽吹着笛,总是会让他想到她。

前些日子送的信和礼物应该到了平月的手中,再过几日就是她的生辰,到时候平月会把东西赠给她。

她会不会喜欢自己雕琢的小木雕?

呜呜咽咽的羌笛平素诉说的是人的思念,是人的哀伤,此时赵淮之偏生吹出了欢喜与期待的含义。

被羌笛打搅的,有帐篷里的一个女子,她听到了赵淮之的羌笛声,嗤笑了一声,“还真是个专情的。少有像他这般的。”

她想了想,随意地裹住了厚重的皮子,就走到了赵淮之的身边。

“你怎么来了?”赵淮之早已感觉到了女子的脚步,一直等到吹完一曲,才开口问道。

夜晚的草原与白日相比,风带着凛冽的寒意,把女子的长发扬起。

她肤白而美,眉心一点红痣,这红痣并没有给她端庄之感,而是多了一丝妖冶的气质。长发没有挽着,只是随意地披散着,身上也是随意裹着皮子,把她裹住的严严实实。

赵淮之知道,若是解开皮子,她的身姿妖娆。

“我既然是你的未婚妻,你半夜不睡觉跑来吹笛,总要关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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