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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周先生的一切 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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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玫揉揉发酸的眼圈,昨晚上耗尽了体力,到现在还没恢复过来。周秘给她夹来一块煎蛋,打趣:“多吃点,好好补充体力,晚上继续。”

郝玫抬头扫他一眼,“昨天晚上你那么涸泽而渔,今天还要?”这种事情,男人可不比女人。

周秘无所谓地耸耸肩,“不要说晚上,就是现在也行。”

“吹牛吧你就。”郝玫有点不相信。

周秘靠在椅背上,微笑说道,“要不咱试试?”

郝玫呵了一声,没敢接茬。

周秘也不强迫她,转了话题,“一会儿把我那儿的东西拿过来。”既然都答应嫁给他了,就没必要再分开住了。

“嗯。”郝玫点头。

周秘又说:“咱们今天玩儿什么?要不去冲浪吧?”那也是个耗体力的活,郝玫摇了摇头,“你愿意去你去,我可玩儿不了那个。”

“那**光浴。”找了个不费体力的。

“好。”这个同意。

“那等会我去买躺椅和帐篷。”

吃完早饭,周秘兴冲冲地买了躺椅、帐篷,还有防晒霜,又把自己在另一家酒店的东西打包带回来。郝玫已经打扮妥当,看见周秘还穿着长裤,说:“快去换短裤来。”

周秘“嗯”一声,拿着T恤短裤就往卫生间走,郝玫拉住他,“就在这儿换嘛,你要去哪儿?”

周秘挠了挠头,似乎有点不情愿,但还是在她面前把衬衫和长裤脱了。他穿着纯黑色的平角内裤,郝玫看了直想笑,“秘秘,你真可爱死了。”

周秘下意识把手伸到前面去遮,郝玫看见他那挺翘**的屁屁,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一把,周秘放下衣服,转身去吻她。

本来计划得好好的,去晒日光浴,结果节奏被郝玫一带,直接歪了,俩人不管不顾,滚在床上,忍不住又来了一次。

第73章 和我在一起(25)

风停雨歇, 房间里只余轻微的喘息声。周秘抬腕看表,已经十二点半了。周秘抚着她汗津津的胳膊,笑着说:“该吃饭了。”

郝玫嘟着嘴,发大招,小拳拳捶胸口:“都怪你, 害我没晒成日光浴。”也不知一开始是谁先撩的。

周秘也不反驳, “是是是, 都是我的错。反正太阳跑不了, 咱们下午再去晒也成。”

郝玫怕周秘累坏了,中午没叫他做饭, 两人叫了西餐, 吃完饭, 周秘抱着她睡了会儿午觉。本来想下午去沙滩晒太阳,结果马尔代夫的天气变得快, 上午艳阳高照, 下午居然下起雨来。

这下日光浴是没法晒了, 郝玫叫服务生送来扑克, 和周秘关着门在酒店玩牌, 谁输了就脱一件衣服, 本来就穿的不多, 不一会儿周秘先输掉了底裤, 他耍赖不肯脱,郝玫扑上去硬往下拉,反被周秘压倒, 然后,就又亲热了一番。

晚上吃完饭没事做,看了一会儿电视,无聊。又做。

接下来,两人的生活昏天黑地,每天腻在一起,除了吃饭,就是做。连房门都没怎么出去过。

坐飞机回国的时候,郝玫跟周秘抱怨,“早知道是这样,还来什么马尔代夫,直接在青城找一五星级酒店多好,省去来回奔波了。”

周秘在她额头上亲一口,笑着说:“那怎么能一样,以后咱们就是要走遍世界,做遍世界。”

郝玫不敢相信这话出自他的嘴,不可置信地笑了。

自打郝玫答应他求婚后,他心情极好,性子也比原来活泼不少,话也多了,也能开玩笑了。当然,这只是在郝玫面前。换了别人,他还是那个一本正经的禁欲总裁。

他说:“你要是觉得可惜,等咱们度蜜月的时候,再来一次。”

“我不!”郝玫摇头反对,“度蜜月才不来这儿呢。”

“那你想去哪儿?”周秘偏头看她,眼中满是宠溺。

“我可没答应,马上就嫁给你哦。”郝玫弯了弯嘴角,识破了他的奸计。

飞机起飞,慢慢爬升到高空。郝玫拉开遮阳板,耀眼的白沙岛和绿宝石般的礁湖呈现在眼前,美不胜收。

她勾了勾嘴角,这次马尔代夫之行,可真是印象深刻,记忆满满——全是床上的。

那么美丽的自然风光,都没来得及看上一眼。不过她心里甜丝丝的,其实一点儿都不后悔。

漫漫旅程,好在有周秘相伴,一路喁喁私语,并不无聊。

飞机在上海转机,周秘去了卫生间,郝玫打开了手机,运行商发短信提示她有十个未接电话。

郝玫心沉了沉,正要查看,电话响了起来。屏幕上,“耿子扬”三个字闪烁不停。她滑动手机,接听。

“给你打了很多遍电话了,一直都打不通。”电话那头,耿子扬的声音出奇地沉重。

“什么事?”郝玫预感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

耿子扬说:“小玫,上级已经批准我们对你爸爸实施拘留了。这件事,我怎么都该跟你打个招呼。”

“什么?”郝玫握着手机,半晌说不出话来。她想过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这样快。

郝承德的行为,她完全不能接受,但他毕竟是她父亲。耿子扬告诉她,他们辗转找到了十多年前车祸发生前曾在薄仁家里做保姆的张某了解情况,张某一开始不愿意透露当年的情况,警方多次做她工作,她终于吐露实情。

当年车祸发生时,她亲眼看到薄仁将奔驰车开回家来,又急急忙忙叫了郝承德和周自强来,她给客人上茶的时候,站在门口听见郝承德给薄仁出主意,让他找个替死鬼代他坐牢。

警方掌握了这条线索,这才派人拘留了郝承德。郝承德从海南回到青城,刚下飞机,就被警方带回公安局。

在警察局,面对警方的盘问,郝承德一言不发,表示要见到郝玫才会开口。耿子扬给她打电话的另一层意思,就是催促她快点回来,劝劝郝承德。

周秘上完卫生间回来,看见郝玫拿着手机失魂落魄坐在那里,像是魂儿都丢了。他不由微微吃惊,在她身边坐下,轻轻揽着她肩膀,问:“怎么了?是不是坐飞机太久了不舒服?”

“没事!”郝玫勉强笑着说,“没什么,你别担心。”周秘他爹周自强就是这个肇事逃逸案的受害者,虽然他表示过不再追究,可郝玫还是感到难以启齿。

“你这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周秘笑容温和,“咱们现在都什么关系了,你再这样瞒着我,我可要不高兴了。”

“我爸……被警察拘留了。”郝玫艰难地吐出这句话。

“呃……”周秘也是一愣,“是因为当年的肇事逃逸案吧。”还在美国的时候,他便花重金请钱东调查这个案子,许多细节,他甚至比警方知道的更详细。

郝玫点头。

周秘其实一直非常憎恨郝承德,要不是当年他给薄仁出主意,让周自强作薄仁的替死鬼,代他坐牢,也就没有后面那些事情,周秘父母双亡,一生的悲剧都来源于此,正因为这一点,之前周秘才和郝玫提出分手。

听到郝承德被拘留,有一瞬,他心里是极痛快的。可想起他是郝玫的父亲,也就是他未来的老丈人,他意识到自己必须要转变立场。他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跟郝玫复合之前,他就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郝承德曾是他复仇名单上的一员,但现在,势必要改变对他的态度。

周秘拍拍她肩膀,劝道:“别担心,总会解决的。”郝玫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心力交瘁。

飞机晚上八点多起飞,到达青城市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

周秘帮她把行李送到出租屋里。收拾一下,郝玫坐在床上,对周秘说:“我想去看看我爸。”

周秘刚倒了一杯水端过来,放在桌子上,坐到郝玫的身边,说:“这么晚了,你最好打电话问问看守所那边,还能不能见上人了。”

郝玫点头,拿出手机给耿子扬拨过去,耿子扬帮她问了一下看守所的情况,给她回过来,说是可以见面。

周秘没多说什么,起身去拿车钥匙,“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郝玫知道他在这件事中处境尴尬,“我自己去就成。”

“这么晚了,你自己去我怎么能放心。”他推开门往外走,转头招呼她:“快点吧。”

路上,两人都没什么话可说,车内空气有几分压抑。

“对不起……”良久,郝玫才说出一句话。

周秘开着车,偏头看了她一眼,“干嘛要道歉,这件事又不是你的错。”

“可我爸爸……”周秘对着她用力摇了摇头,“别说了。”

郝玫叹了口气,闭嘴。

过了会儿,周秘说:“扯证的事儿,要不就改个时间吧。”俩人在飞机上商量好了,明天就去民政局领证,婚礼以后再办。结果刚回来就碰到郝承德出事,这个档口,似乎不太适合扯证。

郝玫撇了他一眼,“就明天吧。”

周秘笑笑,“只要你不反对,我是越快越好。”

说完这些,俩人都陷入了沉默。回来的飞机上,俩人黏黏糊糊,有说不完话,各种花式虐狗,跟现在简直天差地别。

他们全都意识到,十多年前的那桩案子,是横亘在两人面前的一道鸿沟,若这件事处理不好,早晚俩人还要出问题。

到了看守所,周秘刚停好车,耿子扬就过来了,都是熟人了。耿子扬有些吃惊地看了周秘一眼,“你怎么来了?”语气里满是戒备。周秘是受害者周自强的儿子,身为苦主,在整个案子中身份敏感,耿子扬不能不防着点。

周秘保持礼貌性的微笑,“我是送小玫来的。”

耿子扬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郝玫,敏锐的目光在郝玫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上转了一圈,扯了扯嘴角,却没笑出来,“你们订婚了?”

周秘“嗯”了一声。郝玫着急催他,“我爸被关在什么地方,快带我去见他。”

耿子扬说了句:“跟我去办手续。”当先走了。

办好了手续已经是后半夜快两点了,郝玫终于在看守所见到了郝承德。短短几天没见,郝承德头发白了大半,像是苍老了十岁。

“爸,”看到他这个样子,郝玫心里酸涩,眼角不由湿润了,“你还好吗?”

“小玫,你终于来了。”郝承德看到女儿,显得有些激动。“你快想个法子,把你爹捞出去!”

“你这是刑事案子……”郝玫见他到现在还不知悔改,有些生气:“你还是配合警察,好好交代当年的事情。”

“那案子当年都已经审定了,还有什么好交代的?”郝承德还在嘴硬。

郝玫看着他,直摇头,“你做了这么多年律师,警察办案的程序你还不了解吗?要没有足够的证据,怎么会随便拘捕你?”

又叹口气接着道:“警方找到了十多年前在薄仁家工作的保姆,保姆指正说亲眼看到,案发那天是郝承德开着带血的奔驰车回到别墅。不但如此,就连你们在房间里商议让周自强给他顶罪,她也在门口全都听见了。”

“这,这怎么可能?”郝承德脸上浮现出一丝茫然。

第74章 和我在一起(26)

说了这么多话, 郝玫顿了顿,语气轻缓了下来,“爸,您身为律师,最懂法律, 怎能知法犯法?就算为了赢官司, 也不能捏造证据, 这样良心能过得去吗?”

郝承德颓然靠在椅背上, 像是老了十岁。他喃喃,“我不想坐牢, 当年我做那些, 全是被逼的, 全是被逼的。眼看着那些不学无术的家伙们,一个个都成了知名律师、业界精英, 而我在这个行业里摸爬滚打了十年, 一直不温不火, 一事无成, 我不甘心, 不甘心呢!”

“那时我就想, 薄仁背景深厚, 人脉深广, 只要帮他打好这场官司,他一定会提携我。我为了成功,是有些不择手段, 可这能全怪我吗?若这个社会不是这样浮躁,不给每个人一个公平的上升通道,我又怎么会做这种有违职业道德,甚至是昧良心的事情……”

郝承德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抱怨社会不公,讲自己无奈和迫不得己,他是律师名嘴,能把坏的说成好的。他最后感叹说:“谁不想做个好人呢,可这个社会好人总是吃亏,好人没一个能成功。”

郝玫耐心听着他的倾诉,心里一片悲凉,郝承德说的,大部分是推脱之辞,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有一定道理。当一个社会,人们做任何一件事情,首先想到的都是托关系走捷径的时候,当所有人都以打破既有规则为荣的时候,这个社会就真的是病了。

对于这些,她一个小小的律师,当然无能为力。

她只能劝说郝承德:“你好好向警察交代问题,争取立功减刑。警方已经掌握了很多证据,不要想着蒙混过关。”

郝承德被她说动了,沉默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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