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恶妇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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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恶妇出谋
怪不得那些狗日的大头巾只喜欢娇小玲珑的女子,实在是因为他们没有享受长大身材的本钱。
身高体长,有些体力,当真就有耐战的资本,就如身上的这个一般,晚间回来时弄了几近三刻,换做那些身子小巧的,早就软得像是一堆面条,可这母货,硬是没有疲累的觉悟,今早醒来,只是稍稍撩拨了一下,就又来了兴致,还玩起了倒浇蜡烛的手段。
自家正值壮年,又是武将,虽说酒色上过了些,但是每日里没断了打熬身板,身子骨没有亏损多少,已然有些对付不了这个骚货。
那些被书卷掏空的瘦弱身板,面对着这种在不知疲倦的贪玩货色,一两日的还能有些威风,三五日之后,必然是松软了根本,没了一份雄风做依仗,那些嘴里尽是道德礼法的怂货,就没有了勾三搭四的本钱,生生毁了自诩的风流名头。
如此,也就只能在那些身小力弱的可怜身上,舒展了身手,展现了他们的威风,壮大着他们的声名。
武将活着凭的是武艺功劳,那些穷酸文人活的就是一个名号。
那些投靠了斡狗子的文人,还不是如想要个贞节牌坊的婊子一般,生生弄了个五德轮回的传言,努力在挽着脸面吗。
看着在自己身上动作的杨田氏,轩辕平峰索性放松了自己,任由着女人在身上施展,脑中胡乱思想起来。
知道这是在为了保住性命讨好自己。
子时二刻的模样,实在忍受不住议事堂中的喧闹,轩辕平峰便回转到了别院。
自家在轩辕家老宅的妻妾们早就睡了,何况别院中还有个未曾领略的滋味。
不想跟那些人搅和在一起,大难临头之下,家中那些人都有着各自的打算,作为家主的大爷爷跟他们商讨主意,注定没个结果,看看那些想的什么,拼命、逃命、脱卸罪责……
就没有个有骨气的冷静下来,如大哥一般想出稳妥办法。
大哥不说话,自家更不会说。
大房、三房子嗣众多,上面还有大爷爷和三爷爷那两个庶出的一奶兄弟在操控,一个两个的都是百十个心思的转着,只想保住性命,想保住手中的家产,这般混乱的情形下,自家出言了,无论怎么说,都左右不了大局,还会落下一身的不是,甚至有可能如两年前被那两房弄走了属于自己这房的五十亩天字号良田一样,被那些平日里喊着兄弟的算计了,跟大哥一起,被当做了牺牲,送去给三哥泄火。
爷爷那个没血性的已经走了,父亲一辈,仅有的一个叔叔也跟着父亲一起,早早的战死了,祖母、母亲两个,空自担了命妇的名头,除了念佛诵经,也就是在吃食上能拿出个主意,其他的,压根就不能指望。
祖、父两辈中都没有可以撑腰的人物,在轩辕这个宗族中,孙子辈的自己,就当真是个孙子似的模样,只剩下了听吆喝的本份,若是那些担着伯祖、伯父、叔父一类名头的起了算计,不但大哥和自己抗拒不了,连个说话的帮衬都没有。
丑时回转到别院,原想着早些休息,没想到婆子们懂事,早早的就将杨田氏送到了房中,外宅女主人香杏儿的房中也是漆黑一片。
知道那女子的想法,香杏儿就是个丫环样的心思,老实的做好了本份,不多言多语,就少些罪过,连床上也是,随着自家心性折腾,一声不吭,死人一样的受着,弄一次就败一次兴,若不是还有一副好相貌,自己也舍不得陪伴五六年的绵软女子,换做那些大头巾样的面热心冷人物,不卖去青楼,也会扔出家门,任着她自生自灭。
见了杨田氏之后,就知道这女人是个惜命的货色,没有哭喊,没有吵闹,老老实实的坐在房中,等着夫婿宠幸的新妇那般,梳洗打扮之后,还涂了脂粉,栓接肚兜的红绳只系了一边,亮出了胸前的一大片雪白。
仅这一点,就知道是个来历不清白的。
有些身份的青楼女子都不肯这般自甘下贱的勾引人,只有那些暗门子的土娼,为了勾起男人的兴致,多关顾几次自家的生意,才会如此做出这般的下贱举动。
就更绝了说话的心思。
轩辕平峰知道自家的毛病,战阵上亲手斩杀的人头也有二三十颗了,旁人看着是贪酒好色凶狠霸道的性子,但是心底却有着大哥一样柔软的角落,说多了话,特别是遇上命苦的可怜人,很容易就会生出同情心,不管不顾起来,便如罗十八的女儿,藏下了,就是几近窝藏反贼的罪过,自家也敢碰触。
“此际,可不是将爷你熟睡的时辰……”
一泄如注,看看杨田氏还有些不尽兴的怨艾,就有些被打垮后的沮丧,但舒坦还是占了主要,舒坦之后就犯困,何况跟那些兄弟叔伯算计了半夜,脑袋就愈发的疲累,正想睡个回笼觉,补补这几日损耗的体力,那边,擦净了两具身子的杨田氏却又爬上来,蛇样的蠕动着,一双有些粗糙的手按摩起隐隐的胀痛,一边轻声细语的说着。
愈发的舒服,也退去了许多的混沌,露出了些许的清明。
“为何……”
“趁着昨夜攀结下的交情,砸实了与你那个便宜侄子的亲近……”
歪头斜乜了一样,方砖脸上没有讨好的笑容,只是一团的平淡。
“不是你该管的……”
“自然,不该我管,也管不许久……”
“我只是你一时兴起掳来的器物,哪有器物做主的道理,何况,三五日后,你腻烦了,我就会被送到军营中,任着那些丘八祸害……”
女人很清楚自己的命运,也认命一般的清醒,因为这份清醒,虽然身子在努力的讨好着,说话的语气中却少了许多谦卑,连称呼都换成了我,在努力保住最后的尊严,口吻中,更是满满的对军士们的不屑。
尽管她讨好的,就是一个军将。
“你倒是明白……”
“十二岁被卖到了荣华楼,十五岁,及笄的第二日便破了身子,十九岁赎身成了人家的小妾,这户送到那家的,兜兜转转,经过七八户人家,再不长脑子,也早就学的明白了……”
“也是个苦命的……”
嘴上同情着,心里却没散去警惕。
这女人心思太过灵巧,嘴里更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厉害角色,路上问过小烈儿与她纷争的缘由,之后又招了达里忽求证,两人所述的前后经过大致相同,其他的不说,仅是那段被神鬼吓到了的言语和表现,稍稍想了,就能明白杨田氏的恶毒心思。
“要是可怜,就拿了我的人头送去给你那侄儿……”
她在求死……
轩辕平峰有些吃惊,拨开了手臂,支起了半个身子,看向了杨田氏。
平静。
女人的脸上,万年深潭一般,满是波澜不惊的平静,仿佛言说的是别人的脑袋,而不是她自己的。
“你……”
“你觉得我适才的举动是在求生吧……”
“我贾红珠虽然是个下贱的出身,但总还是有一点女子的脸面尊严……”
“我是知道送入军营后的结果的,犯妇罪女,哪有一个会被你们当做人看,那里面,熬过了一月,都是命硬的可以逆天,何况日日还要受着耻辱……”
“被你拿了,早晚就是个死,与其被送进军营中,被那些丘八欺负死,倒不如现下死在你的手里,至少,我还能像个人一样,死的有些体面……”
贾红珠,这才该是她的本名,杨田氏那样的名号,原本就觉得是糊弄人的,果然如此。
将爷也不叫了,这求死的心思倒像是真话。
看着杨田氏有些惨淡的笑容,轩辕平峰有些信了。
“若是你说了实话,未必就一定是死掉结果……”
“你该知道,是死是活,此刻就是本将一句话的事情……”
“莫要说的那般好听,你们这些当官的,嘴中能吐出几句实话……”
“十句中能有一句,就算是实诚的了,不,能称得上正人君子了……”
“倬州巡检司的郝巡检,那可是出了名的方正之人,替我赎身时还曾起誓发咒,要一辈子对我好,可是怎么样,在他家仅是呆了一月,就被送去了倬州通判家里……”
这杨田氏,不,还是叫她的本名贾红珠吧,红珠……
倒像是她胸前的两颗,该是没经过生养的,居然如新妇一般的嫩红。
“左右是个死,死前说了实话,也卸了负累不是……”
跳到地上,由靴子中抽出保命的匕首,递给了女人,
“该是会自我了断的吧……”
接了匕首,贾红珠用手指试了试锋刃,一副惨笑换成了轻松,
“不怕我寻机杀了你……”
贾红珠身形长大,也有一些力气,但是不会武艺,这样的女子,能拼过寻常的壮汉已经几近做梦,对上自家这个武将,一两个回合就会送了性命,只要加了小心,不是在睡梦中被她寻到了机会,轩辕平峰压根就没有那份担心。
“你倒可以试试,能否可以趁了自己的心意,不过事先说好,起了恶因,便得吞了恶果,到时候,给了你一份生不如死的处置,就怨不得我……”
“我可没那心思,那样,只怕想死的体面些都不可能,死无全尸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惨然一笑,女人歪起了脑袋,
“你想知道什么……”
“你的本姓原名……”
“贾红珠,宁州人,父亲贾三财,母亲贾田氏……”
“适才说的你那一番经历……”
“并无一句虚言,若是不信,我可将经历的人家一一说了,你自去求证……”
一个女子被送来送去,当做了珠宝一般,送与人把玩,不,不是珠宝,珠宝会被主家锁到柜子里,收藏起来,而这这女子,却是在被玩腻了之后送给别人,东家转到西家,直到人老珠黄的时候,像一头身体病弱的牲口一样,被赶出了家门。
只有大头巾们才能做出这种无情无义的下作事情,还自诩风流仗义。
狗屁。
到底被触动了柔软的同情心,不忍心再向贾红珠伤口上撒盐,就止住了她的话头,不再深究过往。
“那被我斩杀的秀才是哪里的……”
“他说是秀州人士,姓杨倒是真的,有户籍黄册,带在身上,我见过的……”
“真是秀才么……”
“不是,商户,买卖做的不小,说是秀州、新州有十几个商铺……”
“我们不是夫妻,只是逃难路上结识的,就想帮衬着,活了性命……”
“那你说是秀才……”
“这年头,说是秀才老爷不是吃香吗……”
“都说是文曲星下凡,真不知道天上哪来那么多的文曲星,一个二个的,但凡是秀才以上身份的,都被说成是文曲星……”
该是被那些文人欺骗的太狠,女人的口中压根就没有一点敬意,相反,还有一些无所顾忌的火气。
“冒了秀才身份,寻常人敬怕,不敢轻易祸害,自然也能活得久些……”
也是,寻常百姓的眼里,见到知县老爷都不跪拜的秀才,自然是个厉害人物,即便是在逃难中,也不敢随意下手,招惹了,一旦落了手尾,就是一辈子逃不掉的麻烦,除非肯去投了斡狗子,得了他们的庇佑。
不过,斡狗子那边也收罗了不少秀才举人,若是其中有那倒霉蛋的同年,也落不到好结果。
“为何要我拿了你的人头送给小烈儿……”
“一是为了死得体面些,之前与你说过的……”
“二来这么多年,总算是遇上了一个让我知道做女人滋味的男人,反正是必死的结果,现下你要攀附你那个侄儿,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也不亏欠这一点好处……”
“你怎知道我要攀附小烈儿……
“当官的说的果然就没有一句实话……”
女人悄然一笑,其中的嘲讽昭然可见,眼中面上,却全没有惹恼后被责罚的畏惧。
“自家做下的事情还要遮掩……”
“昨夜里你问也没问一句事情的因果,见了你那个侄儿,就是一味的亲近,那个小烈儿不知道你的存在,反复提点了,方才唤了叔父,你却知道他家的住址,连前后邻居都知晓,明显花费了许多心思,为了落得了好,甚至把杨胖子也杀了……”
“看你连他姓名都不知道的模样,应该是你那个三哥发达了,你就存了攀附人家儿子的心思……”
这女人是个什么东西变化的,昨夜里前后不过两三盏茶的工夫,还是那般的混乱,竟能从一顿言语中看出这么多的端倪,那时,自家的心思虽然没有刻意掩藏,但也不是十分的明显,除了杀了姓杨的哪一宗,其他的,都说的准确。
特别是三哥的着落,自家提都没提,连身边的亲兵护卫都不知道,这贾红珠竟然也猜出。
“我杀姓杨的不是为了讨好,虽有一点关联,但不是主要……”
“在文官手下吃了苦头吧……”
“该是好大的苦头……”
女人点了点头,一脸的恍然大悟。
这就是个妖精,是钻进自家肚子里的蛔虫。
轩辕平峰知道自家不擅长玩脑袋的,也算不上是个精明人物,上阵冲杀可以以一敌五,对上弱的,以一当十也有可能,但是论及排兵布阵,最多只能算是中规中矩,就像赵同和说的,正有余而奇不足。
所谓奇,不就是谋略吗。
看这人精,倒是很能琢磨人的心思,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才如此的精细。
“莫要忘了我的出身经历,一个个火坑跳进爬出,不知道人的心思,此际,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问过之后,贾红珠的回答更证明自家是个笨蛋。
好吧,自家是个笨蛋,
不过,笨蛋也有想法,笨蛋也想富贵……
或者这人精能替自家想出一两个主意,让自己这四房逃过三哥归来后的劫难,至于大房和三房,自求多福吧,他轩辕平峰这些年可没少受那些兄弟叔伯的闲气,不落井下石,自己已经顾及了同宗的情谊。
况且,昨夜里遇到自己以后装神弄鬼的表现,说明这女子很有一番急智,至少说瞎话装晕的本事,自家就没有。
“你说对了,我那三哥真的发达了,现下已经是贤国公主驸马……”
“攀附他,我却不是想着富贵,我是想能够调转到战军,与斡狗子搏杀,我有几个军中兄弟,都是过命的交情,却死在斡狗子的手里,靠着前方那些怂货,几时能够替我那些兄弟报了仇怨,我也是有些武艺的,何况,若能立下功勋,搏出了勋贵身份,光宗耀祖不是……”
二伯的教诲还记得,也是想入到战阵的缘由,但是护佑国家,护佑百姓那样的言语未免太过雄壮,自家想做了岳武穆岳爷爷那样的人物,赢得身前死后声名,即便是骨头烂成了渣子,还在受着千秋万世的敬仰,却不想说出那样的言辞。
太雄壮,就显得虚假浮夸不是。
正是推心置腹求讨主意的时候,轩辕平峰不想因为自己的一番真实心意被当作了虚假,招惹起了贾红珠的厌烦,还是说些实实在在的稳妥,何况,与斡狗子搏杀的缘由中,也确实有着这样的心思。
把前后因果说了,连大哥口中知道的龌龊也没有隐瞒。反正也是要死掉的人物,没有必要替家中的祖宗们遮掩,这女子知道了,也就能下到地狱中与阎王说说,他阎王爷除了生死,还能管阳间的是非不成。
却被贾红珠泼了冷水,
“如何消了你三哥的仇怨,我委实不知道该怎生安排,我不知道你三哥现下的为人,也不知道他谋划的手段……”
“那该怎么办……”
“还是你原本的谋算,先与小烈儿亲近起来……”
“未曾束发的孩子敢去深山打猎,想来他家中一定极是困顿,否则不会冒着偌大的风险……”
“如你所言,他家中没有老人,只有一个妇人和一个护卫,又都是青壮的年纪,再怎样,也不会由着一个孩子冒险贴补家用……”
“这样说来,怕是这两人其中的一个生出了病患……”
“八成,是那个护卫出了毛病,若是那个妇人,护卫自可以进山,用不着那个还未成丁的小毛孩子前去冒险……”
“不是八成,是十成十,昨夜里小烈儿在说起家中病患时候,可是说过他那个娘力气弱小……”
抓住了关键,女人的口气惶急起来,更没有了做俘虏的自觉,
“那个护卫你可知道来历,为何与那孩子那般亲近,让那个小烈儿,一个有身份的小爵爷,居然肯为了他进山捕猎……”
“那人行伍出身,是个老军,身手不错,好像还是个有品阶的,不过具体是何官职,却不清楚,六年前,离了军伍,流落到绿安,被我家大哥聘了,送到小烈儿家中做了护卫……”
仰躺着,女人丝毫没有羞臊模样,反倒是有些任由予取的宠辱不惊,只是一双手,高高扬着短刀,无意识的把玩着,
思索中,莫名其妙的,女人忽然轻声笑了出来,
“没想到,那傻小子居然是个有身份的,我差点就做了小爵爷的姐姐……”
“什么……”
“没什么……”
陡然翻身坐起,女人眼中晶亮,奕奕放光,脸上更是焕发出一份飞扬的神采,
“你家中可有上好的药材,不管合不合用,只要贵重就好,赶紧送去……”
“还有,你去城中寻了有名的郎中,一并带着登门,另
另外,你再去城中人牙子处,选两个精明能干的妇人,送到他家中,帮着分担些家务……”
“糕点美食也去拣选一些,但凡是孩子,多是嘴馋,这点正好可以把握……”
“夜里安排下了一根九两的人参,原本是留着我将来在战阵中受伤之后吊命用的依仗……”
“糕点也是跟人参一起送去的……”
“歪打正着了……”
“但是,还需要你自己亲自去一趟,到时候见机行事,能够亲近固然是最好,若不能够,让那个小烈儿恨起你来,也是好的……”
“为何……”
“酒香不怕巷子深的道理……”
“我自己知道,相貌平平,并无招人之处,但是能够保住性命,也就是仗着身子长大这一个长项,若没了这点好处,此刻只怕尸身都凉了,是也不是……”
没有回答,轩辕平峰点点头,算是应对了贾红珠的问话,
“一样的事理,不怕记恨你,就怕不知道……”
“如你所言,现在,只怕你家中各房都在赶去那个小烈儿家中攀结交情,人多面生,总没有什么印象,你有昨夜的机缘,若是今日里又能做下什么令那孩子铭记在心的事情,日后,他向他父亲陈说时,总能提及你的名字,那时,你也就有了接近的机会,若是能够把事情说的圆满,自然会从你三哥那里得了好结果……”
“如何说的圆满……”
“事情还未做下,我哪里知道如何说的圆满……”
“我应承你了,让你死的体面……”
“刀子你留着,免得你生了我食言的顾忌,现下暂时先不杀你,若是在三哥那里讨了好处,即便是你想活命,也未必是难事……”
女人就把认识轩辕承烈的前后经过简单说了,
“有这层机缘,我矮了身子,去了以后做出认打认罚的样子,总能糊弄住了那个傻小子,日后,你想在你三哥那里遂了心意,我也能做了内应,替你说些好话……”
“不妥……”
“从未亲近过,我也不知道那孩子全部的为人品行,虽然对护卫是个知冷知热的性子,对别人,未必如此,特别是你,毕竟,你昨日骗过他……”
停住了手脚的动作,轩辕平峰转过身来,看向贾红珠,虽然这份谋算很让他心热,但是细细想过之后,还是狠心拒绝了。
方砖脸变得顽皮起来,犹如一个小小女孩。
“怕我弄不住他……”
“有这方面的担忧,不过不是主要……”
“小烈儿能够为了自己护卫冒险进山,说明是个有情有义的,这样的孩子,骗他一次已经是罪过了,你如何忍心还想着骗他第二次……”
“哈,骗你的……”
女人笑起来,轻松,畅快,似乎是卸了肩头千百斤胆子一般,一跃而起,走到轩辕平峰的身边,替他穿戴起来,手上面上,都透着莫名的亲昵。
“我现下知道你说的是实话了……”
“我才不敢去,公主的继子呢,即便是骗了那傻小子,只怕他那个继母那里也过不去,到时候,真如你所说的,生死两难,那样,还不如现下死了痛快……”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跟我说的实话……”
“不过,我真的想要你一个应承……”
“什么……”
“死之前,再让我做一回女人,若是可以,就在我最快活的时候杀了我,快一些,能不让我生出疼痛的感觉最好,若不然,也别让我疼的太久,你是武将,该是晓得那般的部位吧……”
“为何……”
“一辈子辛苦,活着尽是为了你们男人的快活,死前做了一回女人,在最快活的时候死了,总算对得起这女儿身子,没有白来这世上一遭……”
“你们男人不是常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么,我也想做个风流鬼……”
“我哪里知道你什么时候是最快活的时候……”
“就是那里最紧的时候,你感觉不到么……”
女人有些羞涩,伸手在宽厚的胸膛上拍了一记,随后,脸色又变得郑重起来,
“还有,我死之后,莫要把我埋了,打发了你手下,把我烧了……”
“那又是为何……”
“我可不想转世投胎,再受一遍糟践,这世道,还没有做个孤魂野鬼舒坦……”
“应承你了……”
“当真……”
“你还想要我发誓不成……”
“好吧,信了你了……”
此际,正是如月走进轩辕承烈家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