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武道狠人（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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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放眼四顾，全都是一望无际的纯白。这种让人失去空间感的纯粹洁白，是现实世界中不可能看到的。
父子俩进来之后了，面前第一眼所见到的，便是这个世界的中心。这是一条长廊，长廊的两边是纯白石英打造的高台。高台之上，一个个款式各异的圆台底座依次排开，每个底座上都有一个闭目打坐的人。
这些打坐的人，都统一身着白色金边锦袍，从面目上都不难看出，这些都是皇家之人。他们中，偶尔有几个人，露出衣袍的某些部位被机械代替。他们在父子俩进来之后，也都察觉到了动静，纷纷睁开眼睛，看向这边。
太子已经能猜到，这些都是皇家的先辈。被如此多的先辈居高临下地审视，别说太子倍感压力，就算是皇帝也有些拘谨。
太子低着头，偷偷上瞟的眼神，瞄见了几个先祖的眼睛被替换成了电子眼。当然，他并不理解那是什么，更不知道什么是电子眼。在他眼中，那些先辈只是眼珠子非常奇怪，根本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样子，应该是假眼才对。
长廊地面铺着金色镶边的灰白色地毯，父子俩沿着地毯一路往前走。围观他们的那些人没有和他们搭话，他们知道这两人来此是另有职务，老祖还等着呢，他们不能浪费时间找他们唠家常。
就这样，一路沉默，父子俩走到了长廊尽头。尽头。一座比之前两边更高的高台，伫立在黑色的金属巨物之上。向下望，黑色金属巨物被淹没在白色迷雾海洋之中，如同露出一个脊背的水下巨鲸。你不知道所露出的这一部分在他全貌之下，究竟有多少占比。你永远无法想象，掩藏于水下的巨物，真正的体型有多庞大。
“咕嘟。”太子咽了口唾沫。
父子俩抬头望向高台之上，那里有一个贯彻极简风格的金属宝座，虽然没有任何繁复的雕花镂刻之类的装饰，但就是莫名给人一种高级的美感。宝座之后的，是一扇同样风格的金属门扉。
一块巨大的奇幻神秘怪石高悬于高台之上，多彩迷幻的颜色变化不断，形状似乎也在缓慢扭曲转变，整个物块如同一个活着的生命体。如果说那是一块石头，那恐怕也是传说中女娲娘娘炼制的用于补天的五色石吧。
高台宝座上本来没有人，但在父子俩到来后，宝座后的金属门扉自动向两边平行滑动着打开。门中走出一个身披朴素白大褂的年轻男子。
男子面容端正清秀，初看不觉得有多惊艳，但却非常耐看，让人看得舒服，越看越好看。他的皮肤偏向于冷白皮，有着一丝似乎是常年不见阳光导致的病态苍白之感。
男子表情淡漠，架在鼻梁上的银丝细框眼镜，似乎挡住了他眼神之中的神采，让人无法从中看出端倪。他坐在宝座上，居高临下俯视底下的父子二人。
皇帝连忙躬身拱手，没有下跪都是因为先祖的规定，不然他估计能利落地学着，平时他的那些臣子给他卑躬屈膝下跪的样子跪下。他语气之中满是敬畏：“拜见老祖。”
太子下巴都快惊掉了，这是先祖？这人看起来年纪还没他大呀！这种连一点胡须毛都看不见的青年相貌，放在外面就是所谓的“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
不过，好在太子还算机灵，虽然心中万分惊骇。但看见自家父皇都这个姿态了，他身体完全是下意识地也跟着作揖，完全不敢怠慢造次。
“不必多礼，起来吧，看着我。”年轻男子漫不经心似的说。
“是。”说着，皇帝直起了身，仰望向高处的老祖。
太子也跟着一起直起了身。不过，他只敢平视前方，不敢抬头直视老祖。
“你也抬起头来吧，新太子。等会儿，就是要给你赐福呢，该让我看看你吧。”
太子急忙抬起头，看向高处的男子。
“论辈分，我都不记得该叫你啥了。那就老样子，直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太子心中腹诽：“您老人家有必要明知故问吗？真要是老祖，难道连我的资料不也早就了如指掌了才对吗？”不过，他还真多想了，老祖根本就懒得关心这种鸡毛蒜皮、无关紧要的琐事。他平时要忙的研究和实验就已经很多了，就算他脑力再如何发达，不曾关心了解过的事情也自然不可能知道。
当然，太子表面上自然还是要恭恭敬敬的如实回答：“回老祖，晚辈景虹，字云战。”
年轻男子，也就是长生，当初给皇家取的姓氏是皇甫。所以太子就叫皇甫景虹。平时皇帝，身边如果只有一个皇子或者皇女的时候，无论是谁，都干脆叫孩儿、乖女儿、好儿子啥的。如果有多个孩子在场，才会称呼各自的字，叫太子也就是云战。
而老祖叫太子的方式，也是选择的称呼为云战，显得亲近一点。不过，这种情境下，无论如何他的存在都很难给人亲近感，更多的还是距离感。毕竟他如此高高在上，语气和表情又始终淡漠平静。
“云战啊，我知道了。那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吧。闭上眼，云战，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反抗。”长生没说的是，他着急赶采集数据，去做研究呢。
皇甫景虹听话地闭上眼，一旁的皇帝后退了两步。
高台上的长生挥手，一股金黄色的能量从他指尖迸发，射向高悬半空的世界碎片。世界碎片随即开始发生变化，其中流动的色彩更加剧烈的涌动变幻起来。很快，其他所有颜色都隐没消失，只剩下闪亮亮的金黄色。
金黄色的磅礴能量光带涌出，席卷向下面的太子云战。太子被金光包裹，变成了一个金色的光茧。光茧缓缓升向半空，直到和长生处于同一水平高度，金光骤然收缩，全部没入太子体内。
悬浮于半空的太子身体处于失重状态，闭着眼，如同失去意识昏迷的人在海水中漂浮。在他的头顶，星环浮现。璀璨闪耀的环身如同通体由钻石打造，五个星槽已被点亮三颗。
钻石三星，这就是他目前的修为。周王室皇家的修炼速度向来远超外界的同龄人，太子更是这一辈之中的佼佼者之一。
与一般星环不同之处在于，太子的星环表面，蒙着一层若隐若现的流动的彩色光晕。这一点，不仅是太子，所有皇子是如此。
太子浑身的经脉血管逐渐亮起了金光，透过皮肤，从外界看都越来越能看的明显。这个过程中，云战五官拧巴在一起，似乎非常痛苦。但他就是张不开嘴，发不出声音。
待金光到达最盛，太子整个人都差不多变成了一个人形电灯泡。也就是在这时，他的星环开始发生变化。星环上的第四个星槽，渐渐被金色液体填充。当金色液体将整个星槽淹没，菱形星槽金光一闪，金色的星星逐渐褪色，变成了和原先被点亮的三个星星一样的材质。
接着，就是第五颗星重复这个过程。当第五颗星被点亮后，整个星槽开始支离破碎。钻石材质的表面逐渐瓦解，翠绿色的光芒从下方渗出。这是大段位突破的场景，钻石星环蜕变为了翡翠星环，五颗星槽也重新空缺。
晶莹剔透的翠绿色星环表面依旧有那一层彩色光晕。而之前金色液体点亮星槽的那一幕，也依旧没有停止。翡翠星环的五个星槽也逐渐被以此填充点亮。
翡翠一星、翡翠二星、翡翠三星、四星、五星！星环再次破碎蜕变，又晋升为了烁晶星环。最终，直到拔升到烁晶四星，这种情况才算是停止。
而此时，高空的世界碎片也早就从金色变回了原本的梦幻色彩。长生又是一招手，流光溢彩、变化莫测的梦幻光晕从世界碎片之中溢出。这光晕化为一条光带，如同彩虹桥一般，流入皇甫景虹的星环之中。
当这一切结束，太子星环表面的那一层梦幻彩色光晕，变得更加凝实。这回不再是若隐若现的样子了，而是肉眼清晰可辨，如同一层罩子一般贴附在星环表面。
这下，云战的星环外观也和自家父皇一样，拥有了“新皮肤”。不过，皇帝的光晕比太子的还要更加清晰凝实。子要登基为皇帝时，在接受一次赐福，才能完全达到那种程度。
……
杨铁进入烈新宗已经有两个月了。
在宗内，他很难能可贵的交到了几个朋友。他对朋友的要求非常挑剔，绝对的宁缺毋滥。再加上他对朋友这种事情的态度向来被动，乃至怠惰，所以以前叫不到朋友也是情有可原。
而现在哪怕是有朋友了，他平时也是独来独往，自个儿埋头沉迷修炼的时候多。如果其他人不主动找上他，他几乎不可能主动找人寒暄交往。
他的几个朋友都是三观比较正的正人君子，不然诸葛令也不会允许心怀不轨的小人接近自家宿主。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不能让自家的白菜轻易被猪拱了！
“欸，这个比喻好像有点怪怪的……”
而这几个之中，就有余何晏。他也算是最早和杨铁搭上线的一个，在当初前往烈新宗的路上就总是主动和杨铁搭讪，似乎对杨铁相当感兴趣。
最近，王室正式立太子的消息席卷周王朝全上下。毕竟是立储的大事，大家自然都有所关注。
而除了最基础的立储仪式，此次皇家也会照惯例，广邀宫中重臣，和天下各大势力宗门，共同赴宴作为见证。当然，赴宴都是要随份子的，各自准备上供的礼品自不必多说。
这其中，烈新宗也是有资格参加宴会的。除了宗门长老，进宫赴宴的队伍还会携带几个优秀弟子，也算是让弟子们见见世面。
至于名额分配，作为武者修炼宗门，惯例都是靠各自用实力去争取的。这一次也不例外。并且，有一个名额就是留给今年新招收的弟子的，需要这一届新入门的弟子彼此竞争，用拳头来获取。也就是擂台赛，随行名额就是冠军奖品。
当然，其他名额也是各届内门或外门弟子，互相通过擂台战争取的。
杨铁就是最新一届的弟子的一员，只要他能击败所有同届的弟子，就能随行进入皇宫。不过，按照他的性子，对这种事情压根不会有兴趣。
克诸葛令想去呀。他如果能跟着一起去一趟皇宫，对于反周王室联盟之类的事情，便能调查到更多线索。这还只是次要，只要是他有一种直觉，说不定那天那个世界碎片意志化身的能量人，所说的另一块体量更大，却没有觉醒自主意识的世界碎片，很有可能就在周王室手中。
这种说法可不是没由来的异想天开。根据他之前的调查，他抓到了一个很重要的关键词——“压制”。具体是什么压制他不知道，或许其他人也说不清，但似乎都知道这种压制的来源就是王室之人。
这段时间，诸葛令不断修炼成长，精神力越发强大。他也能逐渐清晰感受到，这天地之间的确存在某种隐秘而诡异的压制。或者说，与其说是“压制”，倒不如说是“压榨”。越是修为强大的武者，这种现象就越发明显。
这甚至是在他们身上抽取某种力量。这个世界的人可能不清楚，但作为系统的诸葛令却能大概分辨猜测出那是什么——这些人被抽走的，似乎是“气运”。虚无缥缈，但却是真实存在的气运。和天道的世界本源之力一样神秘虚幻，但又至关重要！
越是弱小之人越是不明显，那甚至有可能普通凡人也同样有此种遭遇。如此说来，周国武者比例比其他国家小那么多，民间武者修为水平也普遍落后于其他国家，也就情有可原了。
周王朝虽然民间武者力量明显弱于其他国家，却依旧没有被其他国家侵占。这完全是仰仗周王室的强大，皇室成员的武道力量之强大，对于其他国家来说几乎是降维碾压的程度。也就王室成员数量实在有限，不然由他们那样的武者组成一支军队，横扫全世界都不是什么难事——当然，那样就算打下了天下，也很难守得住那么大的一个天下。
而这种畸形的怪相，很难不让人联想，这背后的真相存在什么猫腻。目前，诸葛令打听到的最可靠的猜测，便是周王室用某种手段，剥削国家人民的武道潜力，汇聚为周国国运之力。而王室之人，则独享这些国运力量，来辅助修炼，滋养他们的修为实力。
虽然有些措辞说法不一定准确，但诸葛令也觉得，真相大抵也就是这么个情况了。
如此做法，等于是损害了全国人民的利益，来服务皇室一家。如此独断专行、自私自利的不齿行径，自然会引起国内武者不满。但刚正面，他们其实压根没把握能颠覆皇家政权。
毕竟，如果论武力的话。守卫国家不惧外患，完全是王室单靠其自家力量摆平的。皇家武道实力的强大有目共睹。而且，民间的武者力量积弱已久，哪怕由他们来执掌国家权势，他们也没底气能守住国土不被虎视眈眈的其他大国趁虚而入。
所以，僵局便这样形成了。武者修炼资源两极分化的倾斜严重，皇室一家独大，亲近皇室的势力，就如同被圈养的狗一般，卑躬屈膝、毫无尊严。主人高兴了便赏几根骨头、几块肉。
但饶是那些走狗如何没有尊严，在外人眼中如何不堪。他们得到皇家的高级修炼资源的支持，也比他们这些连渣渣都吃不到的清高户过得滋润。
说到底就是周王室一方面进行着气运压制，另一方面又垄断了高等的修炼资源。所以，反周王室联盟如何活跃，也没有胆子明面上叫板，只能潜伏于地下。
能够大规模榨取汇集国家人民的气运，这种手段究竟是什么呢？诸葛令当然能猜到，十有八九就是另一块世界碎片！所以，说另一块碎片在周王室手中，自然就不为过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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