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章 单刀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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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蛇带着5万大洋，亲自来到南山山寨给东北虎送钱，他也有自己的打算，这次误会挺深都是陈大平整出来的事情。可是海蛇用计过度，让陈大平身死，东北虎死了儿子了解了情况，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打算血洗巡捕营，可是海蛇进行了斡旋，东北虎一时间碍于面子回来了。可是杀子之仇，他能就这么算了？打算海蛇来到山寨好好会会这个海蛇。
海蛇也知道此去非常危险，到了人家地盘，说杀你，瞬间的事情。虽然把神枪手安排在远处随时开枪，还有一些兄弟在外围策应，可是进了山寨就不一样了。
“大哥，无论今天什么结果，你都要活着回来，必要的时候不要管我，万一有什么不测，你务必带着兄弟们回到驻地，万万不要冲动啊。”海蛇交代道。
“贤弟，咱们这次来可是闯虎穴，非常危险，你说你一旦踢了筋，我们怎么向兄弟们交代？”龙四海也是不放心。
“大哥你忘了，当初我和我干爹也是只身一人闯你撼天龙的绺子，比今天差多少？”
“兄弟，话不能这么说，当初就是为了救一个红票，如今可是有人命在身，东北虎这个老杂毛一旦红了眼睛，翻脸不认人，咱们可是凶多吉少。”
“大哥，这个东北虎老爷子怎么说也是我干爹，虽然咱们结了梁子，可是辈分不能乱了，你也得叫叔。”
“得了，你小子，我说不过你，万事小心，随机应变啊。你若是平安，别说叫他叔叔，叫他爷爷，我都干。”
“啊哈哈，大哥，还得是大哥惦记我。多谢大哥，兄弟有数了。”海蛇心里挺感动。
一路畅通，几个人没多少工夫到了南山山寨，在几个比较好的制高点，海蛇抬眼望去，心说马爷，看来你的功夫可以啊，几个兄弟都占好了点了，希望今天能全身而退。
“哈哈，旅长大人驾到，我们当家吩咐了，请旅长大人进去，其他人留在外面等候。”一个小崽子说道。
“啥？妈了个巴子的，我兄弟一个人进去？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老子带了这么多钱来，一路辛苦，让我们在外面等着？”龙四海和地瓜都非常不高兴。
“爷，您别生气，我们给您准备了酒肉菜肴，茶水点心，知道你们辛苦，所以请随我来歇歇脚。大当家的吩咐了，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唉，他娘的……”
“大哥，算了，放心，我叫他一声干爹，必然不会这么不讲情面，稍安毋躁，你们先去歇歇脚，点点大洋。”
海蛇说话了。
随着人来到了聚义分金厅，东北虎正襟危坐，两个眼睛半睁半闭，面无表情，几个炮头也是怒目而视。
“干爹，儿不孝，给您请安了。”海蛇一看这个阵仗算了，先礼后兵吧。
“海蛇，你算是有良心，3天前，我本想血洗巡捕营，让你给拦下来了，我给你面子，这回你带着钱上山，你给了我面子，咱们两清了。”东北虎阴沉沉的说道。
“干爹，我就知道你不是糊涂当家的。这个事情，还请干爹明察。我兄弟死了，可是确实情有可原。”海蛇起身说道。
“哼！海蛇，你叫我一声干爹，我也给你面子，应了。可是有一样，既然咱们两清了，我儿子死了这笔账我该怎么算？我可以不打巡捕营，那你告诉我，是谁杀了我儿子？就算你兄弟有错在先，可是罪不至死，就算有人剿匪，也得抓了审完了才能杀，怎么稀里糊涂的就死了，这个太窝囊了。我东北虎咽不下这口气，我这帮兄弟也说不过去。”
东北虎眉毛立起来了说道，手里拿着一杆铜嘴烟袋杆，猛的吸了一口。
“干爹，我在攻打正面的北山的时候，并不知这是陈大平的绺子，否则我能直接上手吗？这是上面的情报有误，说是北山的绺子杀了小鼻子小田，责令我协同巡捕营剿匪，军令如山，我能不去吗？去了，打了，不过没见到陈大平，我知道以后，有心放了他，谁知道巡捕营别的不行，玩儿阴的挺拿手。我兄弟据说是被他们抓着了，具体怎么死的，我是一点不知道，干爹，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不过陈大平多次攻击我的队伍，抢劫了我50万大洋，嫁祸给蓝凤凰，这次又杀了小田，占了北山，这才惹怒了官府。干爹，我本想抓着大平给他教训教训拉倒，到时候把他给放出来，没想到直接给杀了，这帮人估计肯定是怕整不了您东北虎的绺子。先下手为强，让我们背锅，让干爹你找我们的麻烦。”
“唉，儿啊，我老了，就这么一个儿子，我算是绝了后了。你说你给我当儿子，给我养老送终，吃老行的都知道，咱们的下场有几个能善终？再说我这么大的绺子，这么大的家业以后谁来继承？”东北虎说着说着，心里不是滋味。
“干爹，你找我来，有什么话你直说吧。”
“嗯，你既然叫我一声干爹，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我儿子怎么死的我大概已经知道，是巡捕营孙六儿干出来的事情。你是军官，我是土匪，我也不妨告诉你，孙六儿的命我拿定了，谁说也不好使，要是你还是当我是你干爹，我不求你帮着我，但是我让你知道知道，你最好不要管闲事儿。你不要出一兵一卒，不要管这里的事情。就算行了。”
东北虎咬着牙说着这几句话，心里难过。
“干爹，你这……”
“行，你今天怎么来的怎么全乎回去，不行，你也看看你今天能不能走着出我们山寨！我答应，我这帮兄弟答应不答应。”说着东北虎一拍桌子。
突然呼啦超聚义分金厅里的人能有50多号人，异口同声，“不答应！”
紧接着，几十个冰冷的枪口对着海蛇，都是凶神恶煞的人。
海蛇也是吃老行出身，知道这里的规矩。今天如果他要说一个不字，肯定出不去了。马瞎子也好，地瓜也好，就算二郎神来了，都救不了他。
“哈哈，干爹，儿子这么辛苦，给您老人送钱，不说给搬碗江子，怎么还给上了飞子儿了。”海蛇故作镇定的说道。
“拉倒，把家伙都收了。”东北话一瞪眼睛，其他人把枪都收起来。
“海蛇，我说的你答应不？孙六儿的事情，我劝你别管，第一，你是军队，他是官府，你们井水不犯河水，第二，孙六儿这个畜生平时也通土匪，别以为我们啥都不知道，黑白两道通吃，没人敢动他，上有县太爷靠山，下边有土匪给他扛事儿，今天也就我能动他，另外，除了这个人，对你没有任何影响，我也算报了仇了。今天你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你就把命留在这里，我再去杀了孙六儿。”东北虎眼睛血红，像是要杀人一般。
“干爹，这个事儿，按理说不是我说的算，您想杀谁，怎么杀，那是您的事儿。我不管，可是有句话我先说完，您看有没有道理。”
“有屁就放！”
“杀了孙六儿，的确能报了仇，可是他是朝廷命官，杀了他，且不说巡捕营的人会不会乱套，上边肯定觉得东北虎的绺子留不得，还得勒令我们剿匪，您说你干儿子是剿匪不剿匪？剿匪，您是我干爹，不剿匪，我是军人，等于抗命，就得枪毙。我是左右为难。”
“那你说怎么整？”东北虎一听，这个小子说的对。
“干爹，你杀了孙六儿，就算我不来剿匪，其他人也得来，最近大战刚过我知道您折了不少兄弟，伤了元气，如果这个时候再战，估计胜算不大吧。要我说，想除掉孙六儿，不必您亲自动手。可以把这个祸事给别人。”
“嗯？”东北虎一听，心里动了一下。
“干爹，既然咱们爷俩好久没见了，您看是不是咱们单独搬碗江子，私下唠唠？”海蛇使了个眼色，意思现在人太多不好说。
“嗯，来，准备酒菜，送我房里。其他人散了，我和我干儿子唠唠家常嗑。”东北虎吩咐下去了，其他人散了。
到了房间里，海蛇给东北虎跪下了。
“干爹，我是军官，按理说不能轻易下跪，可是您儿子没了，我给您赔个不是，无论怎么论这里都有我的责任，今天没有军官，只有您干爹和干儿子。”说完海蛇砰砰砰给东北虎磕了三个响头。
举拳不打笑脸人，东北虎一看这个海蛇有点东西，能这个时候给我下跪也算是仁义了。
“唉，起来吧。刚才外面你说有办法，说说看。”东北虎坐到炕上，问道。
“干爹，您记不记得有个人？叫做赵老八？赵秃子？他人是不是还在你这里？”
“是，上回我跟你说过，他还在啊。咋的？”
“您救他一命是不是，他和孙六儿，孙德禄原来有交情，可是到了后来，却要他等罪，孙德禄好像狸猫换太子给他救了，如今投奔您这里，给他个机会让这个活死人出来办了孙六儿，就算报答您的知遇之恩，否则你养着他干啥？”
海蛇这个主意不错，本来他就想杀了赵秃子，现在借他手给干爹解围，名义上这是赵秃子干的，和东北虎没关系，找不到东北虎头上，实际上就是东北虎的人。
“赵秃子和孙六儿可是从来就有勾搭连环，他能去吗？”
“唉，干爹，人嘴两张皮，你就说之前事情搞清楚了，当初是要放了他的，但是是孙六儿从中搞鬼，想杀人还要贪财，以绝后患。这样他就知道了他的仇人是谁了。赵秃子也是胡子出身，干过的事情不少，曾经我也差点让他给攮了。幸亏我命大，事后，如果他能活着，您仁义让他远走高飞，如果他不干，直接把他送到官府，杀孙六儿的事儿他躲不掉必死无疑。这招驱虎吞狼，您看怎么样？”海蛇说完了，东北虎一听，哈哈大笑起来。
“我说海蛇，你小子不干胡子可惜了了。要不说小鼻子都拿你没办法，你小子这个主意不错，我养着这个闲人这么长时间，是该让他出马见见人了。”东北虎心里挺高兴。
“干爹，我话说回来，这个主意可是您自己想出来的，和我没啥关系啊。另外，5万大洋的事情，就说是我之前欠你的，还钱来的，否则我这里也很麻烦。”
“有数，放心。”
海蛇的口才不错，没想到三言两语，把东北虎说动了。能给儿子报仇，还有个干儿子向着自己，乐得河水不洗船。
“孙六儿这个人诡计多端，出没也是非常谨慎，我的想个万全之策。”
“干爹，您是吃老行的，别的不行，干这个手拿把攥的事情，遇弱活擒，遇强智取，另外他总有忌讳的事情，听说他最近娶了一房新姨太，宝贝一样护着，可有一样，干爹，冤有头债有主，尽量不要殃及家人。”
“我他妈是土匪，胡子！管他那么多。”
“干爹，你要的孙六儿的命，给儿子个面子。”
“拉倒，到时候不难为他们就行了。不过钱肯定不能少，不撕票行不行。”
“干爹仁义。”
“你夸胡子仁义，等于骂人啊。”
“哈哈哈，干爹说笑了。咋的，说了这么半天了，大小我也是个旅长，不管饭，不给酒喝，我能说过去，外面几个弟兄可有话说了。”
“滚犊子，能少了你这口吃的。来，你兄弟放心，好酒好菜伺候着，要娘们儿我都给他们安排上。”
“干爹，万万使不得。有纪律。”
“毛病就是多，行知道了。来咱们爷俩喝点。”
两个人动起筷子喝上了。
“你说你干这个旅长干啥？上边有人管，下边整不好老百姓骂你，中间还有个官府，没事估计也得整整你们。不如当胡子，想干啥自己说的算。”
“胡子又不是没当过，不过那不是最终的归宿，我那么多兄弟，都是年轻的壮汉子，养家活口混饭吃，总不能上山当胡子吧。”
“我不管你，你小子有尿性。不过听说小鼻子最近往这边来的越来越多，上回大鼻子和小鼻子在旅顺打了一架，结果大鼻子输了，黑水这块大鼻子远不如前，小鼻子的正在往这里派兵，野心不小。咱们虽然是吃老行的，但是祖宗的地盘不能给那帮孙子。你可得小心。”
“唉，我何尝不知道，不过您不知道，我现在想打小鼻子，自己说的不算，还得听上边的命令。如果让我打我才能打，不让我们打，我们就算再有气，没有，憋着。干爹，到时候，忍无可忍之时，我的借你的名头和小鼻子周旋，先给您通个气。别到时候说我挂羊头卖狗肉啊。”
“你他妈要是干别的，我不能同意，如果是撅小鼻子的，那我没说的，越大越好。来，走一个！”
两个人推杯换盏，说的挺痛快。
时间不早了，东北虎说道：“儿啊，我知道你忙，我也不留你，否则时间长了遭人猜疑，你赶紧回，钱我收下了。孙六儿的事情你权当不知道。我自有安排。”
“干爹保重，我和兄弟们撤了。”
海蛇找到龙四海等人，说道：“行了，走。”
“这，完事儿了，没咋的吧？”
“这不是挺全乎吗？赶紧走了。”海蛇催促道。
几个人跳上战马，头也不回，跑出山寨。
马瞎子在高处看到海蛇顺利出寨，心这才放下了。盯着海蛇跑出去老远这才命令神枪手小队掩护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