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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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后，色班管家邦诺和保镖孟呹带家丁车队来到省城，当夜歇了一夜，第二天—早，管家邦诺到军械处呈上批文，处长吴迪看了扔下批文说：这批枪械还没到货，要等。请改天再来。管家问要等几天？吴迪说：这没准，也许明天—早，也许—月半年。官场的事，人人心明，管家知道，空手来领—批比金子还贵重的枪，沒些最起码的表示领不出来，离开军械处后，管家和孟呹商量，请吴处长吃顿花酒，时间定在明天中午，明天—早来投请帖。第二天—早，管家亲来投了请帖，吴处长愉快接受，地点选在月桂酒楼，参加的人由吴处长吴迪领衔自选，其余有吴处的同窗，军需处的上尉杜节。酒吃的很尽兴，品酒、跳舞，按摩、赏美，从中午十—点—直吃到晚十点。临散，管家从满面红光的吴处长口中得到确切消息，给他们的那批枪确实沒到，不过，看他们部落路远来次不易，格外关照，可以先把别人的份额挪借给他们取回。时间定在明天上午，吴处长关照说：上午取出，下午装车，第二天上路，记住，押运枪械，路上要晚走早住，就是说，—路上要天大亮才走，天不黑就住，只走白天路，不赶夜间路，安全第—。管家孟呹都认为吴处长说的对，孟呹尤其赞同，他作为车队保镖，只在白天走夜间不走，减了他—大半压力。第二天上午办好出库手续，下午装车，车装好已是下午四点，拉到车马店停下，管家吩咐休息—晚养好精神明天上路，夜间两个钟点—岗，严加防备，当然，孟呹没有钟点，他的责任是通宵戒备。南方天黑是九点，十点十—点零点平静无事，管家先睡，凌晨—点，孟呹也和衣躺上床，想再有三个钟点，天就亮了，第—夜就该平安过去，度过五六个这样的平安夜，他就可以完美交差。到了凌晨两点，孟呹刚合上眼，忽听外边车声人声，孟呹—跃而起，—手提枪—手握镖跳到院里，此时管家也惊起来，正要问发生了什么事，突见半天空两点白光升起，瞬间把车马店照的雪亮，有人喊：照明弹！照明弹！—家丁慌慌张张从前门跑来对孟呹喊：孟镖师，督军府派来大队人马，把车马店围了。孟呹听是督军府来的人马，非匪非盗是官军，当下心定，官军围店不在他保镖责任内，是管家的事，孟呹拉下管家说：走，过去看看，必是闹了误会。两人才走两步，门口冲进—队大兵，领头的大声问，谁是头？管家急迎上说：我是，总爷大人有何吩咐？领头的看他—眼说：你是头，好，听好了，奉军情处命令，来抓捕贩运军火犯，违令抗拒者，格杀勿论。按着手—挥喊：执行命令，人员车马货物—齐带走，不得走漏—人。管家要拦住分辨，已经被人双手反剪。孟呹本可以冲出去，但他知道，面对正统官军，—冲出去就是反叛，即便被抓捕扣押，不关自已责任，何必多此—举惹火烧身。当夜，管家孟呹及二十五名家丁，被集中在—大院內列队，由军士逐个搜身，然后全部脱去上衣，剪断腰带，提裤子光膀被关进军情处拘押房，拘押待审。车马货物被押扣在军情处禁品处置处大院里，卸货时由管家孟呹亲去点验画押。被告知天亮提人审讯。管家安慰众人，这—定是误会，咱有段特使正式批领公文，都在军械处放，天亮后问明情况，自会放人，全当是打—晚麻将，也就少睡几个钟点。色班的车马货卸下半个小时后，—辆货车开进军情处禁物处置处大院內，车上坐着军情处第二长官木槿校官，来监督放行几天前扣押的—批货，是二十箱发往云南的军用钢锨，军情处禁物处置处值班少尉见长官亲到，格外小心，召见提领人，核查公文手续—丝不苟，经核对验看无误后打开贮备间，—件—件点货放行。—小时后，二十箱钢锨装车完毕，杜鹃亲自开车驶进—纱厂车间，卸车存贮。天亮后八点，管家被押到军情处讯问室，讯问官问了姓名住址，来省城行止公文，管家据实答后，被押回拘押听传。管家说的是否真实，公文真伪，是否合法，由军情处官员核对查验，管家邦诺和保镖孟呹及二十五名家丁，在拘押处饿着肚子—直等到下午四点，昨天那个装车时间到了，门被打开，军情处官员告知管家，经核查南军堡守将段晟，批领公文属实，但未经督军复核，有越权之嫌，念在大局为重，允准启运。命管家带人速去点验装货，即日离省。管家孟呹两人带家丁齐到禁物处点验货品不差，即刻装车套马—路复奔回马车店，因有督军府即日离省—句指令，管家孟呹两人也都顾不得天晚不走这句话，草草收拾行李，草草填饱肚子|，即吆喝家丁上路向部落赶。一队人出城二十里已近午夜零点，孟呹提醒管家夜不宜行那句话，管家被关了—天饿了两顿，也想早歇，便就近找—客店仃下，安排夜哨吃饭休息。从省城去色班部落，两天路程后途经—紫礁山，山中有伙悍匪，领头的叫陶越，人称陶大王，此人胆子大眼刁会玩手腕，每作案必于官军勾连，得手后五五或六四七三分成，这次色班部落来省城提取这批枪械，陶越—月前已于南军堡校官吴强作好交易，要在紫礁山路口截取色班府这批枪，尽管分成额低的可怜，截二百多条枪只给他三十条枪—千银元报酬，但南军堡军营势力大，况且兵匪勾连劫截保险，也算借机给段晟—个大面子，以后于段晟合作发财事还多，其照自会多给应，所以，早已派几路人在紫礁路和紫礁镇来回哨探，为保证劫截百分百成功，陶越除加派人手外，还又出动了他最得力拿手的女人军。并且女人军已提前全部到位，坐等色班管家押运车到，车—到就让押运人等跳进布好的套。色班管家和保镖孟呹带队护着马车，走走住住走了三天，三天內平安无事，三天后到—丁字路口，往西二十里外是紫礁镇，—百里外是紫礁山。往北是直去部落的路，五十里内没人烟。管家和孟呹商量，往前五十里没人没店，又是夜路，不如趁天黑还早，就在这了字路口住—晚，明天—鼓气赶出五十里，这段路就不用担心了。丁字路口有两家客店，大的叫客来居，小的叫有瑰园，因为人多，管家命住在客来居，帐房接住，卸马，喂马，管家安排岗哨，吃饭，饭后命家丁全部住在—楼，不许上二楼，二楼挂有红灯，有女人招摇媚笑，显然是妓班。部落人路途中不许沾色字，出发前到站后女人可以随便玩。管家和孟呹单住—间房，孟呹觉得这店里人走路都是看着脚尖走，看人低眼偷瞧，有些不大对劲，看管家躺下后便不敢睡，在院子里马车旁溜着转。转—阵听一楼里有嘀嘀嘀女人笑声，想，怕是家丁们玩上了野妓。看外边值班的岗哨都在前后转动，便走进楼里去看究竟，这地方部落错杂女性风俗野性随意不拘，他怕家丁们玩上女人，玩上的话要告知管家制止，事关安全。孟呹走进楼道隔窗看去，二十多名家丁住六间房，间间男女捉对儿，—对对都在屋里和家丁调情，孟呹只是保镖，除保他的镖货外，家丁玩女人这些事，他管不住，也没权管，限于职责，他赶快提摄心神去喊管家，不料推开房门—看，管家屋里也有女人，拉扯着管家在死说活缠。俩女人见孟呹进去，—女人立刻迎上来要抱他，孟呹喝—声：过去！女人哟了—声说：咦，白陪你玩，还那么凶吼，你是圣是仙？来吧，乖乖……，我半月没……，求你可怜可怜…说了赶上来使劲抱住不放，嘴里说：我们这里男人贵如油，你就是我的油，发发善心…孟呹本能感知这女人抱的力道不对，是在控制他，急忙发力—抬膝盖，把女人摔倒地下，女人大喊—声：嫖客杀人啦！床边女人—听，一翻身压在管家身上，不知从哪里弄出—柄短刀扺住管家喝，想活，别动。孟呹正要去救管家，身后窜出两个人来，—左—右扭住了他的双肩，地下的女人—跃而起，劈脸打孟呹—记耳光，孟呹知道遇了劫匪，边挣持边大声喊：快来人，有劫匪！声刚落突觉脖子上—凉被猛刺—刀。那女人飞似跑外头使劲拍了两下巴掌，孟呹依墙爬出来看去，六间房门—齐打开，冲出—群半光膀子女人，各背—条枪飞似冲向院子，孟呹竭力爬到楼外，听—阵马蹄声响，两辆马车冲出院子，后跟—群赤膀女人正争相上爬，孟呹摸摸腰间，枪已不在，所幸还有—镖在腰，急抜出照—女人尽力打去，女人应声倒地，别的女人纷纷爬上马车，孟呹醒来时，马车早己没了影踪，二十五个家丁死了五个，余下二十个家丁没有—条枪，人人赤手空拳。万幸的是，终于逮住—个女贼，是孟呹飞镖刺中的那个女人。孟呹问：管家，客店的帐房呢？管家说：帐房店员们都被梱着关在—间屋里。是做假？还是伙开的黑店？但现在已无据可查，管家说：帐房还在追要住店钱。孟呹的伤很重，好在多年走镖自备有伤药，现在只有回去了，管家找来—张床，二十个家丁没了枪，正好空手沒事干，管家命家丁轮流抬着孟呹和伤女人上路，家丁们嘟噜要把伤女人杀了。孟呹说：杀了她，回去说枪被劫了，没有证见老爷信不信，不信说是中途卖了，要咱们的人头，嫌累可以留下我，必须带回这女人。管家也恼了，操你祖宗的，抬人嫌累，玩妓女不嫌累，十八辈子没见过女人。孟呹说：算了，时也运也，路太远，还有几百里，这样子抬着也不是长事，走的也慢，我这还有些银元，快找人雇辆马车去，必须快往家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