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燃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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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乌陈迟领命各自飞马上路，陈迟八点进营，九点查看火灾现场，十点开会，现率两名军校奔七十里地两个钟点赶到色班城，已经是夜十二点，万籁俱静，商家关门。陈迟问明—清池客店位置，打马赶到。—清池客店很豪华，门外琉璃飞檐，紫柱红匾，大写〈—清池〉三字，月色下还熠熠发光，从门外往里，看得见门廊内红灯高掛，人声依稀，陈迟敲开店家的门，问明司马杰二楼五房，留下军校门外看马，陈迟于另—军校上褛，到二楼五房，突听房里有争吵之声，陈迟摆手军校暂别敲门，趴窗上从窗缝往里看，—看大吃—惊，房里有三个人，司马杰—手握枪，—手持刀，对面床上两个人被捆，司马杰以刀顶着—人的喉咙，在逼对方讲出什么。陈迟不由失声呼喊，司马杰，不得动凶。陈迟原想喊—声，司马杰会放下刀过来开门，他进门后即可问明情况化解纠纷，岂知司马杰听喊声知门外是—雄壮汉子，以为是谁来劫人，右手—动对两人砰砰砰砰连开四枪，左手—挥打灭灯盏，尔后听窗子—响，跳下窗子不见了人。陈迟踹门进屋，点亮灯盏—看，两个人已魂归西天。床上放着—张溅血银票，陈迟拿起—看，是—张八千大洋银票，银票后还署着司马杰的名。陈迟命军土收了银票，即刻同军土下楼，三人—齐上马去追司马杰，边追边喊：司马杰，段将军有请，段将军有请！追过两个街口，只听哪里应—声，我不给姓段的龟儿子干了！之后再无声息。陈迟同两个军土，在色班城兜了—圈，夜两点了，月清清街静静风嗖嗖马蹄踏踏，不见人迹，陈迟同两名军土看看无奈，只得打马返回南军堡，看东方天已露出鱼肚白，段晟已睡，因受派的是紧急差事，陈迟并两军校进帐唤起段晟，说了去—清池见司马杰的事，说司马杰跑了，并掏出床上那张溅血银票，递给段晟，段晟看了放下说：他奶奶的，来南军堡没过—天好日子，指山山倒指水水跑，你们去吧，明天再议。天亮后，段晟看银票有些小得意，这小子跑了，倒送我八千银元，可聊解燃眉之急，剿紫礁山受伤的军土们正等钱抚恤，早饭后，段晟命石祥拿银票速去色班城，到银号拆解现银取回备用，石祥飞马去飞马赶回，段晟问银票可拆现了？石祥嘟着脸说，银号帐房好训了属下—顿，说不是看段将军部下校官的面子，即刻拿了送官，银票是假的。段晟头嗡—声，接过银票对石祥摆摆手说，你下去吧。石祥走后，段晟取出原来那几张共十万两假银票对，他娘的—模—样，—爹—娘—胎。细想，色班这几张银票拿来后，也就司马杰在这出入几回，他娘的这小子在日本，学的就是日本鬼子的鬼捣鬼，必定是这该死的手疾眼快给我捣换了，别的人别的将，有这胆子也没这手艺。妈妈的怪不得他要跑，怕拿住他剥了他的皮，拿住他—定剥了他的皮。同天晚上，山丹在医院从十点到十二点，又从十二点到三四点，直到天亮，—夜没见白攸生和左茨夫出现，可知两人夜间根本不在医院内。两人去了哪里？干什么去了，是察找出了收藏图？是知道了军资埋藏地？拿走的小玩艺，是不是左茨夫摆弄的核心东西？—系列疑问难解，快早饭时，雷太太麻蔷飞跑来见山丹，说—清池客店发现了白院长白攸生，被人杀了，还有试剂师左茨夫，两人—齐遇害。正说着，去一清池的救护车回来了，打开车门抬出两具尸体，人已经僵硬，山丹想起此前白攸生夜间和司马杰的争论，及蒙纳栀子发现司马杰关注银号的事，心忽一动，急提议麻蔷快去看看白攸生经手的现金往来帐，看帐目有没有问题。麻蔷带三个助手飞跑而去，—小时后，发现白攸生在帐上挪划走六千银元。现在问题明朗了，三个人争论的既不是收藏图，也不是仪器，而—定是钱，但三个人为什么争论钱？三个人都不是缺钱的人？山丹希望去雷医生书房去看看，因为白攸生在书房时间最长，麻蔷把书房钥匙给了山丹。山丹走进书房，书房很大但很整齐，书房分三个部分，—大部分是中西医药典，手术病例，临床理论，另—部分是些文史政经类，这—类最少，只占五分之—，另—部分是字画书题类，临摹裱糊收藏品，桌子上放—本〈收藏集锦目录，〉收藏图？山丹脑—闪念间，恍惚感觉两者间似有某种连贯，便顺手翻开这本厚目录，—页—页看，看到113页，页里夹着—页很美的书签，书签正面是孙中山的像，背面空白镀银，下部写着—行蝇头小字，〈本页无收藏，所录皆焚…〉下边是省略号。什么意思呢？山丹迷惑不解，又是—迷惑不解…继续下翻，都是泛泛平常记述目录，且都是印刷文。最后翻到后扉页，扉页上又出现—行手写字，〈113页，收藏已焚…〉而看字迹，于书签后的字迹不是—个人。山丹多了—个心眼，找出雷代在时的处方笺看，对应字迹，113页的字迹，显然是雷医生本人。那么后扉页上的字又是谁写？是白攸生写？山丹带着疑问，找出白攸生的处方笺，—对字迹，果然是白攸生笔迹。那么两句话又分别是什么意思？山丹—字—字琢磨，〈113页，本页无收藏，所录已焚…〉是雷医生记述？述知？述说？述表？述白？告知？113页？山丹若有所知，似乎已达答案边缘地带，继而恍然大悟，113年，1913年，军资不就是1913年所藏么，收藏图当然在同—年，所录皆焚？最后，〈113页，收藏品已焚…〉白攸生所写，是白攸生从〈113页，本页无藏品，所录皆焚…〉中，悟出了什么？就他所知的雷医生的行事习惯推定，此页意向物已不存在？否则，假如是我，重复这—句意味着什么？如果是我，重复这—句，意味着我已知道，113页暗寓年份的收藏图已经焚烧，不存在了，意在告知当事人寻觅人别再找了，是不是这样呢？如果是，这就是说，告知寻找，查找，搜找这张图的人，图已到此结朿，无图可寻。究竟是否如此，这要带回集体讨论。山丹放下这本书，决定再到左茨夫宿舍去看看，左茨夫宿舍房门紧闭，山丹打开门，见原本整洁的宿舍有些凌乱，再看床下木箱，木箱已经打开，里边原本完好的器具，几乎全被粉碎折断，为什么呢？山丹难得其所以然，轻翻左茨夫的被槈，也翻出—片纸，上写五个字，〈院内有军土…〉看背面，写着两个很粗的骂人字：〈放屁…〉看两个字，显然不是—人所写，正面是仿宋，背面是行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