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越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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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岁秋她们学校前走的只有一所学校了，是她们村里唯一的高中。

上小学的岁秋不懂得，之乎者也，虽然她最喜欢的科目是语文。

到了校园的时候，第一节课已经上了一半。校园的大门已经上了锁，那是防止小学学生偷摸跑外面去玩。

上锁不仅锁了小学生玩闹的机会，也锁上中学生的自由，虽然没有中学生会在上课的时候跑掉。

那个年代考学是村里大人以及老人认为的唯一出人头地方式，久而久之，中学生也这么认为了。

岁秋是趁着门卫大爷叙闲话的时候，翻墙进入。

她找来门卫忘记带屋里的高长凳子，站在凳子上一跃，抓住了大门的门头，再一跃就翻进去了。

岁秋赶紧跑进学校里，她把脚步声控制的很好，像领头的蚂蚁那样收掉脚步尾音。

走到班里门口，第一节课已经上完了，是语文课，岁秋很是失落，后三节课都是数学。刚才翻墙成功的喜悦，似乎也被叙闲话的门卫大爷编上号，成为闲话的一员，被无聊绑住身，只留在闲话长河里。

岁秋没有进班里，在学校里闲逛，还不能是学校里的老师常去的地方，因为会被不上课的老师抓住，那时候会通知父母的。

毕竟那个年代不爱学习的孩子总不被大人待见。

岁秋走在学校小卖部的水泥路上，路上的土被水泥遮盖，只有水泥地面破损的地方裸露的黄土。

小卖部是老师不常去的地方，学生下课后蹦跳的身影使小卖部灰色墙壁上了彩。

学校老师们没有花心思像学习一样装饰着小卖部，却被下了课的孩子们花花绿绿的身影染色。

岁秋进了小卖部，店主是位中年妇女。

她看着岁秋进了小卖部，岁秋直接进去，没有和她打招呼。

女人看上去不太高兴，岁秋回过头看着女人面孔，眯起了眼睛，接着，本来讨厌糖果的岁秋还是买了一袋糖果。

她想，也许和其他孩子一样进来就买糖果，那女人对她的印象就会减少些吧。

毕竟她现在是逃课的孩子，这样省的女人打小报告给老师。

她的直觉是，女人生气的面孔过不了多久就会成为洋洋得意的另一副。

岁秋付完钱，把糖果装进裤子口袋里。偷偷来到大门前，刻意的保持比刚翻进来脚步更轻的声音。

门卫大爷还在叙话，似乎说着天下事那般得意骄傲劲头。

岁秋翻过大门，高长凳子又履行着岁秋赐给的职责，安稳站在水泥地面，承接岁秋小小身躯。

岁秋出了校门，就往男孩的去处走着。

她没有想很多，只是想着他是不是一样迟到了，在学校里转。

岁秋模糊印象里的高中学校出现在她面前，没有她的学校墙面上的五颜六色，是纯白。

不留人生杂念的纯白。

村里经费有限，但还是把这所高中每年都重新粉刷

一遍，用最好材料的刮大白。而岁秋的学校是别处剩的材料粉刷着外衣，颜色很多，像吃种类繁杂食物的大胖子，明眼人眼里却是丑陋的皮囊。

唯一和岁秋学校里很像的是，学校大门差不多高，门卫大爷也喜欢叙闲话。

也许是天下事太多，岁秋学校里门卫大爷没叙完，又分一批给男孩学校里的门卫，岁秋走进那所高中学校时，门卫大爷正在兴奋的叙着，似乎到事件关键点了。

岁秋扬起嘴角笑容，爬上大门前的一颗树，再一跃抓住大门，最后一跃，翻了进去。

第一间教室上着语文课，岁秋听见学生集体朗诵。

“真好，是语文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