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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红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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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巴佬,没见识。”清凌凌的声音如冷水泼来,令嘲笑声戛然而止。

“你说谁是乡巴佬?我们可是颍州三美!这一泡黄黄的东西不是尿还是什么?”男子气得七窍生烟。颍州三美他、蒋公子、秦小姐,走在时尚前沿,引领颍州甚至全国风尚。

待出声那人直起上半身,男子的眼顿时直了,脸顿时臊红了,这是大美人啊!

“连气泡橙汁都不知道,你觉得自己很有见识?”宇夏一双眸子似笑非笑。

“是他未有见识强喷粪。”另一位男子接话走上前。

哟,还是认识的。

蒋晨温笑着鞠了一躬,又狠狠地剜了红了脸的男子一眼。

“乡巴佬”立刻朝宇夏二人来了个九十度鞠躬,“是我满嘴喷粪,望兄台见谅。”

宇夏本就没有真的生气,看这俊朗男子一副诚心诚意、尴尬又窘迫的样子便随意地道:“罢了。”

蒋晨干笑一声,“宇兄,徐兄不在?”

“京都万寿园里多的是画舫,公子什么没见过,哪稀罕来这儿。”宇夏一副倨傲嘴脸。蒋晨等人面皮子抽了抽。

“啊是,江南水乡的韵味自是比不上京城。”蒋晨应和着,却也暗暗指出颍州的画舫有其独特风华,与京城不同。

宇夏仿佛听不出言下之意,哼了一声。

蒋晨等人上了宇夏的画船,问能不能尝尝气泡水。宇夏看了一眼月无嗔:“橙汁是小吴做的,你问小吴。”

“当然可以。”月无嗔莞尔,“只是没有多的杯子了。”

“要不小吴的杯子给你们尝尝?”宇夏提议。

“我回去拿杯子吧。”“乡巴佬”请缨。

“算了吧,”蒋晨鄙视地看了一眼这个丢人的东西,“大男人凑合着喝就行了。”

“好。”“乡巴佬”讪讪。

蒋晨等人尝了气泡橙汁,赞不绝口。月无嗔看着他们抢起了橙汁儿,嘴也馋了,偏过头问宇夏:“我可以喝你的吗?”

宇夏睨着他,“当然。你又没口臭。”

月无嗔一头黑线,“你怎么知道我没口臭?”

“难道你有口臭?!”宇夏瞪大了眼,手疾眼快地把橙汁杯握到手中避开。月无嗔赶紧去拿杯子,抓住了宇夏握杯的手。

“没有口臭。”月无嗔无奈地道。

“真的?”宇夏促狭道,

“行,喝吧。”

月无嗔刚要接过水杯,“嗖——”突然一声急促尖锐的声响朝宇夏射来。

尖叫声、水杯碎裂声响起。

月无嗔生理反应地转身越过矮几,将宇夏带倒,避过了那一支冷箭。翻转着倒地时宇夏压在月无嗔身上,宇夏低低的声音呼在他的耳廓,“我知道。”随后她满面惊恐地爬了起来。

无数箭矢携着火焰射向宇夏所在的画船。宇夏尖叫一声,仓皇跟着蒋晨等人跳到他们的画船上。

暗中发箭的黑衣人有点觉得不对劲,但还是听从头儿的命令继续发箭。

但那艘画船仿佛被高超的船手掌着舵,射了三波箭船身还是无大碍。

宇夏确定了这些人是冲自己来的。可是什么人会要“宇卿”的性命?

眼见一群黑衣人点水涉河而来,宇夏捧着脸瞪大了眼,整个人抽了抽,吓得瘫倒了。

蒋晨掩住面上一闪而过的嫌恶,对月无嗔道:“吴兄,麻烦你先把宇兄送进里面吧。”

“好。”月无嗔扶起宇夏,把她的一条手臂搭在自己脖子上,带着她往里面走。

到了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宇夏蓦地睁开灼灼双目,声音极低:“无嗔,我要去换套衣服才能出手。你守着。”不能在蒋晨他们面前显露。

宇夏竖耳细听,循着声音逮到一个在东净的歌妓,从背后点住她的穴,又用丝巾蒙住她的眼睛。随后她迅速换上了歌妓的衣服,拿起自己的衣服便往外走,打开门却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

宇夏一时语塞,对方一怔后抚着纤细柔眉开口了,“宇公子原来是位姑娘。”

惜儿来如厕,却听见东净内传来窸窸窣窣换衣的声音,大难临头还有什么人会乱来呢?她就想到了外面传来的声音。她很会看人身段,那么一点儿怀疑,竟成了真。

宇夏微微眯眼,“喜华,这件事如果透露出去了,你应该知道后果。”宇夏的眼神中有浓浓的警告。

相比宇卿居然是个女子,对方戳穿她的身份已经不怎么令人惊讶了,“您放心。”她把自己的面纱递给宇夏。

月无嗔等了一会儿,宇夏突然无声地出现在他旁边,低语两句,便走到船尾,压低身子在水面上滑行到十数米外,再用掌力吸起河水。

众人见一位身着红衣的蒙面女子横空出世,河水凝结成数不清的冰锥,冰锥入身,如刀剑般刺穿划破黑衣人的骨肉。

“什么人!?”黑衣人变色。

红衣女子没有回答,身影仿佛风驰电掣,冷酷地攻向黑衣人,一对多,局势一面倒。

一个个黑人垂入水底。

月无嗔焦目看着这番鲜血四溅的打斗,俊脸上划过纠结犹豫。

一刻钟后,红衣女子——此刻在人们眼中是红衣罗刹将数十个黑衣人绞杀。黑衣首领惊惧不定,紧了紧嗓子,“你为何与我们作对?!”

红衣女子还是没有开口,瞬移到黑衣首领面前,一掌打向对方的心脏。

“留个活口,姑娘!”月无嗔喊道。

与此同时,一物自黑衣首领之间撒开,渺渺袅袅的黑色湿气如网般张开,扑向红衣女子。红衣女子腾空跃起,五指关节弯曲,俯冲的方向直谈黑衣首领的脖颈。她一把提起黑衣首领的脖子,几个踏水扔到月无嗔脚边,又闪进了船舱。

月无嗔等人去追,却被面貌柔美的女子挡住了。

“红衣姑娘是小女子的朋友,望诸位勿追。”女子眸光流转,温然笑道:“吴公子既是大夫,不如看看她有没有伤着。”

月无嗔心口一紧,便快步走进里面,未想到见到一片光洁的后背,长长的马尾落在对称的肩胛骨之间,侧腰划过优美的曲线,白得差点晃瞎了月无嗔的眼。

宇夏迅速披上自己的衣服,压下一丝尴尬,轻声说:“我无事。”

月无嗔满面羞窘,也不知道之前给几乎光着的歌妓下失忆药还十分淡定的自己怎么会心跳加速,他讷讷地说抱歉。宇夏赶紧让月无嗔帮自己理好发冠,接着又把歌妓的衣服放到她身旁。

接着二人往外走,月无嗔感受到宇夏突然滞住了脚步,“怎么了?”

“我看不见了。”宇夏声线发紧。

什么?!月无嗔急忙把手按到宇夏的脉上,又站到宇夏对面观察她的眼睛。

“是那片像雨雾的毒粉。”月无嗔沉沉道,“我们先回去再说。”

“好,那就麻烦你背我了。”宇夏虽然看不见,但那双漂亮的眼睛还是准确地对上月无嗔的凤眸眨了眨。

她居然还记得,一字不差。

月无嗔睫毛微微一颤。这句话勾起了了二人共同的回忆,十数年前,那时还是垂髫小儿。

“嗯。”

蒋晨好心地借了月无嗔和“昏迷”的宇夏一辆马车,月无嗔把宇夏背上了马车,回到秦府宇夏所住的房间。

打开门,未想到昏暗的房内已经坐着一个人,淡淡的酒气扑面而来。廊上的灯光射入房间,点亮了那人清俊的面容和一壶酒、两盏樽。

月无嗔关上门。许越点起桌上的煤油灯。

“怎么了?”那人捏着酒樽的手紧了紧,眉宇皱起,“刺客伤的?”

“是。”宇夏略带惭愧,“眼睛看不见了。刺客咬破毒囊自尽了。”

“月无嗔,给她看看。”

于是月无嗔去拿了药箱,月无嗔检查宇夏的眼睛,语气沉凝:“是婆娑毒。虽然你挡掉了大部分的毒粉,但这种毒十分细碎,一点点进入脆弱的眼睛,就会导致失明。需在眼上敷药,至少一周才能康复。”

“这一周都看不见吗?”宇夏的心下坠。

“是的。”月无嗔回答道。

许越不放心地问:“可有后遗症?”

“臣保证宇大人的眼睛恢复如初。”月无嗔口吻坚决。

“婆娑毒来自叶国。”许越若有所思。“是。”

“阴沟里翻船,原以为你对付刺客绰绰有余。”许越在宇夏身边也放了两个暗卫,暗卫见无危险就没有出手。

“陛下对刺客的身份可有猜测?”

“定州毗邻颍州,说不准是张友的余党作祟。”许越道,“此事需一击即中,第二次很难得手。他为什么从你入手?”

“许是他不识得陛下的身份?”宇夏猜测。

“月无嗔,你先下去。”许越瞥向月无嗔。

“遵旨。”

“知晓我们跟秦邕见面,颜辉照应该坐不住了。”许越眼中是深思之色,“剩下的事你不必操心,我会解决。”

“谢陛下恩典。”宇夏颔首。

“朕当然不是强征病残的昏君。”许越脸上露出一点笑影,又道,“五弟说卓家兄弟要来颍州。”

“景王发现陛下离开祭天队伍?”宇夏拧眉,也有点意料之中之感,云诚韧擅离职守,没有他的主持,那边难免有错漏。

许越没有回答,接着道:“五弟还说,太后给知深的奶娘下毒。你觉得,这是真的吗?”

宇夏一颗心砰砰地跳,面颊发凉。

过了会儿她说:“臣以为此番行刺还有一个值得怀疑的对象:景王。”

“连你都这么想。”许越勾了勾唇,泛出丝丝缕缕的苦意。

“拿到花名册后我就回去,碧立烟的事交给你处理,月无嗔协助。碧立烟含毒致瘾,秦邕明知故犯!”许越眼底充斥着愤怒失望,“跟他接头的很可能是杨国人,一定要抓出他背后之人,严禁碧立烟。你每日都要把进程告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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