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能结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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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肖然掏出自己从那间房间拿出来的东西。
一个数码相机，一张身份证，一个钱包，和那个录音笔。
继续翻阅着相机里的东西，肖然嘴里一直念着，“x，x，x，终于能接触到你的真面目了么？”
肖然看着自己录下的那段录像，丧尸喉咙间插的箭头有着“x”的符号。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有人在跟踪他。
那几只箭，就是最好的证明。
从入射角度来看，应该是在自己醒来时所处的大厦，捷安大厦，周围的顶楼之上。
那个人，是x的员工，奉命来监视自己。但为什么要监视我呢？肖然想不通。
肖然举起身份证，对着光源，叨叨着，“肖然，肖然，我真的是肖然么？”
接着，他拿起钱包，又数了数里面的钱，道，“231，又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呢？”
一切的一切，或许在那个地下研究所中，能找到答案。
寂静之下，罕见地，肖然没有听到那莫名的心跳声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膛，道，“难道是自己之前太神经紧张了，出现了幻听？”
扑通扑通——这是肖然自己的心跳声，与那个莫名的心跳声完全不一样。
没有了那奇怪的心跳声干扰，劳累了一天的肖然，沉沉睡去。
黑夜中，清风凛冽。
身穿战斗服的碎影全然不受寒凉的侵袭，她听着底下丧尸群的嘶吼，在高处略作小憩。
“c语言请求通话，请问碎影是否愿意接通。”救赎平淡的声音响在碎影的耳边。
碎影睁眼，道，“接。”
救赎应了一声是，通话接通。
c语言道，“抱歉了，这么晚还打搅你。229号怎么样了？”
虽说了抱歉，可c语言的语气没有半点起伏，连客套都算不上。
“229号没怎么样，倒是见到了个叛徒。”碎影回复道。
“呵，他还活着啊。”c语言周身的气温骤减了十度。
碎影不由得打了个哆嗦，道，“要我处理他么？”
“不用，他会自取灭亡的。想必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忍不住对229号下手吧，呵呵——”c语言笑了，好像想到了什么好戏，就要开演了一般。
“那......”碎影吞吞吐吐。
c语言直接道，“再看看。目前229号的表现还算令我满意。哎呀呀，我本以为230号才是我的心头肉呢，没想到229号还能给我这样的惊喜。”
碎影不在出声，默默地听着c语言的发言。
“这么多个克隆体，有两个克隆体表现不错，真的很棒啊。哈哈哈——”c语言在另一头仰天大笑。
笑了许久，c语言自知有些失态，道，“我亲爱的碎影，谢谢你的付出。我还是在这里温馨提示你一下，二轮爆炸即将来临，你要做好防护哦。就这样，拜~”
通讯挂断。
碎影握紧了手中的弩箭，闭眼，浮现的都是那些在她眼前化为血水或成为丧尸的同伴们，自己却躲在“堡垒”内，面无表情，心中却伤痕累累。
x公司。
boss肖然迎面碰上了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旁人见了会十分惊讶：这两人也长得太像了吧。
白大褂男人见到boss肖然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就想回避，却被boss肖然叫住，“你跟我过来！”
“好、好的。”
白大褂男人跟着他一道走，旁边的员工向他们俩打招呼，“boss、肖首席好——”
等二人走后，两位文员用文件挡住嘴，悄悄地聊着，“你说，boss怎么突然冒出个兄弟，而且也叫肖然，竟然还从事那玩意的研究工作。”
“你真别说，boss这帅气钻石王老五型我还挺爱的，可惜就是个女儿奴。他但凡对女人感兴趣，我也甘愿做三的。”
“去去，一边去，就你还想当三，正无穷的数都轮不到你，哈哈——”
总裁办公室里，boss肖然坐到老板椅上，不怒自威，问肖首席“实验进展如何？孢子的采集跟的上吧？”
“挺好的，它的发育状况很好。它要准备第二次进化了，所以近期要准备多一点的孢子能结晶。”肖首席徐徐说着，“还有就是——”
肖首席不知道该不该讲，他觉得它最近有点心情不佳，但自己为什么要在意一个不知名生物的心情呢？
“说下去。”boss肖然很关注它的任何情况。
肖首席只得继续讲下去，“它心情不是很好，最近。自从上次暴动之后，它都兴致缺缺，能结晶的吸收都慢了下来，这才导致二次进化比预期要慢很多。”
boss肖然沉默了，手肘撑在桌面上，下颚顶在其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了，具体情况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boss肖然捏了捏眉心，摆摆手示意肖首席退下。
肖首席诚惶诚恐地退下了，速度快得仿佛后边有猛兽在追逐他。
“呼——”boss肖然向后倒去，靠在背椅上，闭上眼，手扶额，“再怎么做，我都是不如他么？明明我比他还要更爱你，更在乎你。”
......
天一早，肖然就起了，毕竟一夜好眠。
神清气爽的他，走到小广场，看到了刘杰。
肖然就想扭头走人，却被刘杰叫住，“干什么？我是鬼么？”
“啊哈哈，刘兄说的哪里话。我这不过是临时想到点事罢了。”肖然打着哈哈。
刘杰动了动嘴角，想要说些什么。
肖然等了半天也没见他吐出字来，忍不住出声，道，“刘兄，你这是，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刘杰白了肖然一眼，道，“你聪明得很，不用我提点。我想说什么你心知肚明。走了。”刘杰真的就这么就走了，不带走半片云彩。
肖然歪头，哈？
“肖然哥！”
肖然转身，就感受到怀中扑来了一个柔软的躯体。
“小莫，早上好，你也这么早啊。”肖然眼里满是柔情。
安惜莫这才从肖然怀中出来，道，“嘿嘿，昨天我不是超能力有进步了嘛，昨晚睡的比平时沉多了，质量也很好，神清气爽的。”
“小莫，肖然。”李玉携着战野和清华三人从远处走来，挥着手打招呼。
小队集结完毕，李玉开始今天的讲话。
“我打算开一次全体会议，是关于昨天乔伟成讲的那个研究所的。”
“劳烦大家帮我叫大伙们来小广场吧。”
其他人听了，便分头行动，召集大家聚集在小广场。
一时间，小广场熙熙攘攘，有了往日的和平美好的闹市气氛。
如果这末世是一场梦就好了。肖然胡思乱想着。
“各位，安静一下。”李玉运用了女性声音特有的穿透特色，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
“昨天，我的队伍救下了一位研究员，他叫乔伟成。他跟我们讲，在远处，有个地下研究所，那里有充足的武器补给，能让我们用上许久。”李玉丹田发声，每一句话都回荡在众人的耳边。
肖然不由得无声鼓掌，跟旁边的战野道，“玉姐真的很有领袖风范啊，在末世之前，肯定是个女强人吧。”
战野哼了一声，劝诫肖然，道，“我劝你最好不要去打听李玉之前的事，那婆娘在这事上容易神志不清。现在的她，只是处于一种麻痹的状态罢了。”
肖然心头一动，突然想起那晚，在明亮月光的照射下，李玉那张情绪万千的脸蛋。
“这年头还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李玉在末世爆发时，到底遭受了什么呢？
“那不挺好？赶紧叫他带我们去吧！”“就是就是，能拿到更加趁手的武器再好不过了！”“希望有一些高科技武器，哈哈哈。”众人喜气洋洋，开始设想研究所里面的东西，好像要去研究所刷副本得高阶道具似的。
李玉让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热烈讨论着。
渐渐地，人群冷静下来，等着李玉下一步发言。
乔伟成整了整自己的衣领，预备着李玉叫他出现在众人眼前。
“我们目前的武器、物资和基础设施，都是足够的。”李玉开口道，“我们不去那个研究所。”
“准确地说，不可以去。”
“什么？！”
包括肖然在内，所有人都震惊了。
“不是，既然不去，你说什么呀？白高兴一场。”“对呀，再说了，为什么不去呀？这不挺好吗？”“就是就是！”
李玉听着众人的抱怨，也没开口，就一直等着所有人消停下来。
众人再一次陷入寂静，几十双眼睛都在盯着李玉看，候着她的发言。
“因为，那里有太岁。超大的太岁。”李玉说完，直接离场。
众人哗然。
“什么？太岁？还超大？”“那算了吧，我的水果刀不是不能将就。”“那去个鬼，不是去送死吗？”
乔伟成的脸白了白，喃喃道，“太岁？指的是二代孢子体么？”
小广场上声音嘈杂，没人听到乔伟成的话语。
战野掏着耳朵，道，“害，这婆娘，老是整这些有的没的。”
“玉姐不是这样的人，她要是知道，肯定早早说了。估计是有什么变化吧。”肖然虽是震惊，但冷静分析后，觉得李玉这么绝对是事出有因。
安惜莫和清华都点头附和。
李玉所在的小队都信任着她，没有丝毫动摇。
肖然来到李玉身后的时候，正看到李玉半个身子靠在栏杆上，右手是一副拿烟的姿势。
“害——”李玉重重地叹了口气，将自己的右手凑到嘴角，张口就要深吸一口时，才发觉自己刚刚敢情是夹了半天的“空气”烟。
肖然站到李玉旁边，看着远处的废墟，道，“吸烟有害健康啊，玉姐。”
“啊，是啊。反正现在也找不到烟了，倒也不用在意会不会上瘾了......”李玉道。她双手握紧栏杆，用另一种方式去发泄心中的焦虑。
“为什么？”肖然冷不丁地冒出这句话。
李玉还沉浸在自己的焦虑中，头也没抬，直接道，“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突然就说不去那个研究所了？昨晚还好好的。”肖然看着李玉眉头紧皱的、满目愁容的脸蛋，道。
李玉朝地下看去，脚尖碾了碾地上不存在实体的“空气”烟头，道，“这些天跟我们出任务，想必你都知道我们四个人都有特殊的能力吧？”
没等肖然回话，李玉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小莫的异能是将触碰过的东西变成类似炸弹的东西，而清华则是显现出一台加特林，战野那夸张的狼牙大棒就是他的异能，我觉得你能猜得到。”
“我的异能是不是不好猜测，嗯？肖然。”李玉脸上浮现了笑容，是那种看破他人的笑。
肖然摸摸鼻子，道，“啊哈哈，玉姐说的哪里话，搞得我好像一直在揣测大家一样......”
“难道不是么？”李玉反问道。
两人对视着，不一会，肖然率先屈服，摆摆手道，“好好，我是一直在观察大家，但绝对没有恶意。”
“告诉你也无妨，我李玉识人向来厉害的很，你人不坏。”李玉的右手又装着一副拿烟的样子，她转身继续看着远处的景色。
“我的能力，有点奇怪。”
“当初那个肉乎乎的、粉红色的太岁还记得么？”
肖然连忙道，“记得......”
李玉回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去，道，“先提醒你，不要被它的触手碰到，碰到了四肢就赶紧断了四肢求生吧。”
“那个粉红触手么？看起来没什么威胁，当初你们不也轻而易举地弄断它了么，还消灭了那个肉——太、太岁。”肖然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忍不住发问。
“呵——被它碰到的人都被吸得只剩下一张人皮了，你说呢？”李玉道。
肖然大惊，道，“什么？那触手竟然有如此威力？！”
“是啊......我们有些人就是折在它的手上的。”李玉眼里闪过痛楚，继续道，“起初，我们干什么都没用，都杀不死它。”
“触手断了又再生，源源不断。我很快就被逼入了绝境......”
我？肖然注意到主语的变化。
“当时我就在想，要杀了它，一定要杀了它，发狠的程度就像杀了我的——就像杀了我的血海深仇般。”李玉合上眼，睫毛轻颤，痛苦地道。
“就在那一刹那，我的双眼就看到了，太岁的中央里面，有一块绿色的、在发光的东西。我当时就觉得那是它生命的核心，是我们为什么杀不死它的原因。”
“我拿着我的枪，朝着那绿色的物体射去。子弹穿过粉红触手，射穿了那个绿色的核心，太岁的触手离我只有几厘米了，就在我跟前化作一滩液体。”
想，又是想。当初安惜莫是想炸死丧尸，所以有了使物体变炸弹的异能，清华则是被丧尸围堵时，想要把加特林轰死那些丧尸，李玉也是想，她想干掉那个被称为太岁的肉状体。
这末世，只要想就能有异能了吗？
肖然的神情不断变化着，他觉得自己抓到李玉他们三人异能产生原因的共同点——那就是濒死状态下，极度的渴求欲激发了他们的能力。
“那战兄的情况你知道吗？”肖然还想再扩大一下样本数量，对李玉道。
李玉摇摇头，道，“谁知道那莽夫怎么回事。我半路遇到他的时候，他就挥舞着他那个狼牙大棒了，当初也没敢问，他倒自来熟地告诉我这是他的异能。至于产生的原因，他没说。估计他也有自己的难处吧......”
肖然心道，这下难办了。战野这种人，他觉得没啥就会很热情的跟你叨叨长叨叨短，但如果有某件事他一直没提过，那肯定是他的禁区，他绝对会守口如瓶。
“那玉姐为什么不让我们去那个地下研究所呢？”
话题终于回到重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