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龙蛇混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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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天羽还剑入鞘，寒芒收敛，微微一笑，赔礼道：“得罪了！”

夏侯婴浑身僵硬，闻声回过神来，后背手心袭出一阵冷汗，刚才颈项上的剑锋倘若差上三寸，势必命丧剑下。

此时，夏侯婴心悦诚服，抱拳道：“阁下剑法高明，夏侯婴甘拜下风！”

龙天羽尚未回答，忽然有人大笑一声，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只见站在彪汉中央，以竹皮为冠的奇相男子，拍手叫好，笑逐言开，走了过来。

“怪不得今早儿见喜鹊在枝头叫个不停，原来是有贵人要到此，本人姓刘名季，在泗水做亭长，今日来到沛县城会见兄弟，缺想不到遇到龙兄弟这等豪杰，剑法高超，如若公子不嫌，我便称你一声贤弟，日后大家便是自家兄弟，定要好生亲近。

龙天羽听他如此言语，不由暗赞对方脸皮实在厚得可以，这么快便拉扯关系、称兄道弟的了。

若非自己有个人处世原则，生平最讨厌口蜜腹剑、反复无常之人，说不定会被他拉拢过去。

行军也好经商也罢，谋略固然重要，但君子取之有道；背信弃义、不择手段者，向来被古往今来贤者所不喜。

虽然刘季在已有的史书上记载，神奇地战胜不可一世的西楚霸王，成为千古帝王，看来其中因素颇多，最主要的是对手项羽，一意孤行，不善纳言，傲慢自大，有勇少谋，否则成败难料。

龙天羽想到数月前一直想找到此人做拍挡，从而干一番大事，与项羽抗衡，角逐中原霸主，如今见到刘邦反而释然，同项羽争一时之勇有何妙趣可言？

倒不如自己放手而为，自建义军，将来武与项斗、智与刘争；凭着二十一世纪思想，结合着过人的机智和身手，绝对可以同时应付这两位楚汉枭雄，好比三国时期魏、蜀、吴三足鼎立一般，各现神通，岂不快哉！

龙天羽淡淡道：“刘兄不必客气，我路经此地，稍会便行离开了！”

刘季上前热情道：“远来即是客，我等兄弟怎地也要略尽地主之宜，入酒栈一叙，否则龙兄弟便是瞧不起我刘季！”

龙天羽心想：“嘿，这人的交际手腕还真是不简单，演技更是一流，没有关系硬要扯上三分！”

“我要护送一位位姑娘回府，此时多有不便，不如日后再聚！”龙天羽想到护行之事尚未完成。

萧湘走到龙天羽的身旁，适才听到他只是路经此地，一会送自己回府后便会离开，想到与他短短相识即将分开，如何肯舍得。

“龙大哥，此处离我家甚近，回去也不忙于一时，既然他们盛情相邀，不如……不如进去一叙，湘儿跟随在龙大哥身边便是。”

龙天羽略有惊讶，心忖他大家闺秀一向讨厌这种市井之徒，何况先前险些被其中一位强辱，此刻态度大改，这是为何？

其实，萧湘完全因为他，打算跟他多待一会，这才勉强跟这群市井之徒接触。

刘季盯向他身旁少女，见她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肩若刀削，腰似束素，娇美婉转，觉得有点面熟，在哪里似乎见过一面。

刘季风流成性，常在花丛中打混，极爱沾花惹草，对少女也好，美妇也罢，统统来者不拒。

此时，刘季瞧她脸颊一阵羞态，便知道她喜欢那龙公子，微微笑道：“龙兄弟，咱弟妹所言极是，来日不如撞日，痛痛快快随哥哥我入轩吃酒，方大丈夫也！”

萧湘被说中心事，脸上兀自飞起两朵红云，听到对方的称呼，心下有些羞赧，也不加反驳，只是偷瞄了龙天羽一眼，便娇羞垂下头去，玩弄着衣角。

龙天羽不忍抚姑娘之意，心想事已至此，随他们吃酒也无不可，正好了解一番众人的性格和弱点，知己知彼，日后应付起来便多了一分的胜算。

当下点头道：“既然刘兄如此热情款待，天羽便却之不恭了！”

刘季哈哈大笑，挽着龙天羽的胳臂，近乎道：“这便是好男儿，龙兄弟请！”

众人进了酒访，占了近三桌的席，刘邦、夏侯婴、樊哙、周勃与龙天羽一席，萧湘则坐在他的身旁，不时地瞄他一眼，心中说不出的甜美。

雍齿因午间被他破坏好事，恨之入骨，便坐在较远的一席，心中来气：三哥在搞什么名堂？为何请我的仇家吃酒，还如此殷勤，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刘季坐下后，拍桌向着内屋喊道：“老板娘，来几坛好酒，上三斤猪肝，五斤牛肉，还有什么象样的好菜统统拿上来！”

“哎哟，今儿有什么贵客，这般铺张？”

一个妩媚的声音从内轩传来，随即掀帘而出一位约二十四、五年纪的少妇，鹅蛋俏脸，姿色尚佳，唇如胭脂，走起步来轻扭着蛮腰，一股透在骨子里的成熟劲儿。

少妇盈盈走到刘邦身旁，似喜非喜娇道：“冤家，刚出去陪多久，怎么又回来了？”

刘季嘿嘿一笑，伸出手臂蓦然将她搂抱在腿上，在香腮上亲了一口，笑道：“没看到本爷又结交一位少年英雄做兄弟吗？”

年轻妇人身子一酥，凝神望去，正好与龙天羽目光一触，吃了一惊，暗想奴家还头一遭见过如此英俊的青年。

他向着 刘季媚道：“算你的了，总算交上一个象样的兄弟！”

刘季在她身上拧了两记，笑道：“还不快去准备！”

那少妇“嘤咛”一声，站起身来，脸上一红，婀娜去了。

此时蓦地从外面奔进一人，喊道：“邦哥，你们怎么还在这呢？县令吕公为千金祝一十八岁生辰，设宴请客，萧、曹两位大人做执事，县内有钱有势之人，皆趋之若骛，咱兄弟们焉有不去之理？”

刘季大笑道：“沛县之事再大，倘若没有咱们的参与，能大到哪儿去？”

他转头向着龙天羽道：“相请不如偶遇，今日龙兄弟来的正好，咱们这便齐去赴宴如何？”

龙天羽听到吕公之名，难道便是吕后的父亲，相传因观相看出刘季乃非寻常之人，便将女儿嫁与他为妻，后来飞黄腾达、贵不可言，果真鸿运当头。

他目光瞧向萧湘，后者梨涡浅笑，含羞点头，以示愿意随君前往。

龙天羽开口道：“去也无妨！”

谈笑间，众人出发，吕令府邸在望。

门前有许多慕名而来的访客，纷纷送出礼帛银两进入府去，外面有十几位家将逐一收礼，维持秩序。

樊哙见状道：“三哥，这宴席看来并非免费，咱们哪来的帛礼？”

刘季微微一笑，使个眼色，走到门口大喊道：“刘某人我出银一万两，统统给我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