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驱虎吞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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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澈内心也很忐忑，这是他两世以来第一次牵扯到人命，虽然出手可以定性为正当防卫，但出手后多少有点后悔，不管那姑娘就不会牵涉到欣儿，也不会牵涉到人命。欣儿更慌，连续几天觉都睡不下，也许一半因为恶心，一半因为害怕吧，苏澈还得守着她劝她睡觉。倒是那个被救的姑娘悬着的心放到了肚子里，一天天睡得真踏实。
修炼室其实就是客厅模样，现在已经被那一道阵法干掉了一面墙，短时间修不好，除非下次秘境开启会有维护人员维修。所以现在苏澈在天星石阵眼上修炼就可以看浩渺的星空……
“萧门主，有没有托人告诉我母亲一声？”
“肯定说了，这么大事……你小子现在慌了？早些时候出手怎么这么果断？”
“自知干不过嘛，两个绑起来打不过对面一个有啥办法……只好用阵法咯！”
“我不怕告诉你，苏毓淞这崽子，这个事儿你不一定吃官司，一定不会，但麻烦你肯定是惹上了！这个混球什么事都敢干，以后小心点，了解一下京城有哪些是这小子的地盘，没事别出门，护卫带少了也别出门……听明白了没有！”
“弟子明白！”苏澈明白自己怕是磕上硬茬了，他不死他就不得安生……
萧门主再没串过门，没事就在自己房间里呆着。
这天苏澈从入定中醒来，发现身前一道靓丽的红色，“公子，柳小姐来访……”欣儿颤声在耳侧轻语。苏澈起身行礼，“柳小姐今日雅兴，陋室蓬荜生辉啊！”
“确实是陋室，苏公子胆气令人佩服，前几日埋头闭关破境，不曾听闻，今日特来看望公子！”柳思依环顾四周，语气平平。两次与这姑娘见面，她总是毫无情感波动，正常女孩子的傲娇、软糯、温婉、英气她是一样不沾，除了声音有点空灵之外，她不像个正常女孩，这样的人恐怕十分自律。
“让柳小姐挂念，真是荣幸……”柳思依甚至没有和苏澈对视，“公子客气，两家本就交好，况且婚约在身，我理应关心一下未来夫君。”
“呵……”苏澈挤出个职业假笑，二十岁直逼化神，现在看闭关成功了小半，这等人才苏澈在东圣王朝历史上翻出来过四个，最后无一例外进入了茫茫上位神界，这种天赋，虚宿神界的大宗门也会求着她临幸的，她定然志不在朝堂，自己也确实高攀不起……“柳姑娘说笑了，未定之事，不可轻言，岂敢让柳姑娘盛名蒙尘……”
“苏公子修玄也是进境神速，不弱于我当年呢，既然苏公子无恙，思依告辞了，有事随时唤我……”苏澈心理很奇怪一个人举止言谈神态会如此像一台机器一样，不见任何情感波动。苏澈不知道的是，他们之间的一纸婚约，不但一度成为他最大的护身符，也成为他最后险些身死道消的导火索。
欣儿粘苏澈，就天天在他修炼的天星石边睡觉，苏澈则睡觉都在修炼，柳思依的压迫感让他十分难受，这万分熟悉的压迫感让他急于壮大自身……
一年的时间弹指一挥间，苏澈天天在浑浑噩噩的修炼中度过，什么事情都不管不顾，最终他虽然未能凝聚出真正的元婴，但天地人三魂终究是达到了元婴修士该有的强度，由于始终不能通过天地二魂吐纳鸿蒙之气，苏澈气得忍着炼魂之痛，干脆把天地二魂的先天一炁直接炼化，至此天地人三魂均由人魂主导，完成这一步后，苏澈总觉得自己一下子彻底失去了与周天万物的联系，但那数年的压迫感瞬间消失。
终于到了离开秘境的时候，苏澈在队伍中又看到了那个姑娘，“欣儿，她这么久没走吗？”“她哪敢啊，跟着公子有安全感吧，天天和我争着照顾你。”欣儿语气不善地揶揄苏澈，他是什么都不上心，整整一年的光阴，除了打架的那次出关一天，其它时间基本都在闭死关，偶尔醒来进补一下，这个姑娘不敢单独走虽然情有可原，但她抢活儿什么意思？以身相许吗？再加上今年的生日一点动静都没有，欣儿就有一点点不开心。
“她学校没带她吗？不接她吗？”“她的学校叫什么苍风学府，只是个学府，比起怜风学院差远了，你想怜风学院的贤者都要卖苏毓淞几分面子，小小学府，院长过来怕是都保不住她。”
萧门主无奈地摇头，这个死纨绔犯下的罪行够掉十次脑袋了，还能这么逍遥，实在是宫内外有人，朝堂上下更是扎根极深。
“萧门主你能给她调走学籍吗？转到你们那里上学，怎么样？”
“可以，好办，但怜风学院也有混子，不能保证绝对安全，只能护她一时。”
“当前最好的选择了。”苏澈扭头看了看那姑娘，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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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的喜出望外。
重华宫，太子座上饮茶，且听太子冼马陈述完朝政要闻，皱眉叹息:“这裕王手底下可不是很干净，现在的军械生意一块儿又多少与外邦私通款曲，难道这样还放不倒他吗？太傅！您有何高见？”
苍颜白发的老人是在太子面前唯一坐着的人，“呵呵呵，不急不急，太子将来整理朝纲总会遇到些不顺心的事，不听话的人，要慢慢挖他的根基……前几个月不是传裕王长子盯上了祁王府的一个侍女嘛，小祁王为此还出手杀了人，等小祁王出了秘境，这苏毓淞绝不会善罢甘休，这小子是行走人间的恶魔，也是他裕王府的丧钟，再来十个贵妃也保不住他。”
“太傅，话虽如此，这后辈小打小闹，就算是再出几十条人命，也惊动不了父皇……”
“不，苏毓淞这次横错方向了……我们只需驱虎吞狼，祁王岂是那些三四品京官能比的？祁王府可不好惹……”
“……明白了，谢太傅指点，祁王不像裕王，可是亲上加亲的二代皇室宗亲，一年前父皇的兵调可见对祁王信任有加，而且祁王向来不站队，这一点真是深合父皇胃口，惹上祁王，裕王真的能自毁长城。”太子面露喜色，这裕王口出狂言，有他裕王助力，才能真命所归，好生狂妄，虽然这号人即使在四皇子那里也不讨喜，但奈何四皇子招兵买马对上太子名号确实一败涂地，所以还是捏着鼻子收入麾下了，现在父皇明里暗里扶着四皇子，是要给他这个太子立个靶子，不拿下四皇子一些党羽，估计父皇会考察其它人，说不好直接立四皇子为太子……“常平！”太子冼马立即抬头恭听，“你去大理寺差人暗中关注苏毓淞与苏澈，发生任何交手都不得拦阻，可以的话一定要多帮着苏澈折损苏毓淞的脸面，想办法勾起他的戾气。”
太子冼马以头点地，“太子爷放心，小人一定办妥。”
苏澈从天星秘境管理司的大门迈出，就有人阻拦，“小王爷，我家王爷请您去乾坤楼坐坐，喝杯茶，请您赏个脸。”“王爷？哪个王爷？”
“当然是小裕王！”“现在就叫上王爷了？没空！滚开！”苏澈真心害怕摊上更大的事，作势要走。
“小王爷，我家王爷诚心要和您谈一谈，京城不大，低头不见抬头见，希望日后好相处！”混混们围了一圈，水泄不通，“也罢，我们去一趟吧！”
还没走两步，那几个仆役便拦住了萧门主，苏澈扭头喝止，“瞎了？怜风学院门主，你们不认识也就算了，走在本公子前面的人，你们看不出个大小王吗？”一路上那姑娘又瑟瑟缩缩起来……
来到乾坤酒楼，已经被全部清场，这里的顶楼也是能俯瞰湛江，这个酒楼离柳衣巷很近，风景独好，这纨绔子弟真是有排面。
请萧门主坐下，苏澈对窗而坐，苏毓淞真是毫不客气，当窗主位，吞云吐雾，一脸横相，他不说话，苏澈也不开口，只是晃着腿，缓解一下压力。“兄弟，看在你背后有几分实力的份上，打个商量，这俩妞老子带走玩玩，你也弄死了老子三个弟兄，扯平！怎么样？”
“……哈”苏澈眉头一皱笑出声来，“怎么说呢，你要提别的要求都行，还是这样的话，咱们就已经谈崩了，你想怎么办吧？”这种人的三观很奇怪，苏澈和他对坐一秒都觉得不舒服。
苏毓淞吸了口气，掐灭烟蒂，空间戒指中慢慢抽出他的大刀，哐当一声拍在桌上，惊得酒楼老板跳将起来，“是他妈没得谈了呗？是这个意思吧？”
“嗯。”苏澈不容置疑，“然后怎样？”
桌子突然被苏毓淞掀翻，苏澈跳起来，飞掠几步按下桌子，“弄他，给老子打到老子认不出来！”苏毓淞喝声如雷。
“萧门主，有劳了，要不然我的那些玩意多多少少得见血……”萧门主满脸不情愿，自从进入学院，他太久没有操练了，就算之前行走江湖，浪迹整个虚宿神界，他手上也基本不沾血，少与人有矛盾，“看在院长份上……下回别指望了！”“谢了！萧门主。”
苏澈退至欣儿她们身边，撑起一个防护阵法，看着萧门主朴实无华的大巴掌一人一下，不一会儿，苏毓淞那些手下就全部进江中洗澡去了……
刚刚踏出乾坤楼，就看见刘莹莹带了府中几名护卫，还有大理寺官员在侧，“苏毓淞！如此横行无忌，王法何在？”从楼里追出来的苏毓淞丝毫不曾让苏澈失望“娘们儿！什么踏马的叫王法？”言毕挥刀而至。萧门主动也不动，只见刘莹莹身边一个护卫电射而出，一脚将苏毓淞踹翻在地，夺了刀回到刘莹莹身边，苏澈下巴都掉了，他不知道府中原来是有后土境高手的！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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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娘，本来就保养的好，气质出尘，现在飒爽英姿，确实让人刮目相看。
“竖子口无遮拦，辱及王妃，念你乃裕王之子，放你一马，下次再犯，必将你绳之以法！”刘莹莹脸色不善，身边护卫厉声喝骂，要不是他后台不弱，就凭这一句娘们儿，他就要入宫了……
“娘，咱回吧！这货，脑子有坑……”“你还知道回家！闯了这么大祸，不老实回家，还来见他，你没听说过这是什么货色吗？这下狗皮膏药粘身上了吧！”刘莹莹气急败坏得拖着苏澈打道回府。
苏澈央求母亲安排人秘密送那姑娘去怜风学院，没有让她直接跟着萧门主回去，也是为了防止打击报复，这倒让欣儿比较开心，以后公子这狐狸精就见不到公子。
“小姑娘你芳龄几许？哪里人氏啊？”刘莹莹一看这姑娘望向苏澈那雾气迷蒙的双眼就嗅出味道了，直接深入了解。“小女子周汐雨，今年20岁，金陵人氏，父母操持一点小生意。”周汐雨声音软糯，在欣儿听来是十分危险的狐媚之音，她小手攥紧苏澈的小臂，越攥越紧，苏澈……
“有机会常来府上，小澈今年21，你们年龄相仿呢……”
苏澈……
欣儿……
送走周汐雨，苏澈终于开口，“欣儿你怎么啦，拧得我胳膊疼……”
刘莹莹也发现走之前一段时间和回来后这两天，欣儿几乎是寸步不离苏澈，还时时刻刻拉着他的手，虽然说男子三妻四妾，先纳妾也常有的，但现在柳思依身份非同寻常，且不说人家对纳妾一事如何看待，这婚事尚未板上钉钉，需要给足尊重的……
“澈儿你先回去，欣儿你留一下！”
苏澈茫然离去。
“欣儿！你现在住在澈儿寝宫吗？”欣儿慌忙跪下回话，“是的，夫人！”“没和他发生什么吧？”“……”欣儿略一思忖，说到底自己身份低微，公子毕竟有婚约在身，这样确实传出去容易引人闲言碎语，但她终究心有不甘，他忽然想起那如婚服般端庄大气的秀禾，以及公子的寡言少语眉眼温柔……“回夫人，没发生任何事，欣儿有幸侍奉公子，公子待欣儿温柔，欣儿僭越了……欣儿知错……”她一瞬间不争气地流下眼泪，很多规矩她都懂，公子身份尊崇，即使临幸了她也是她的福分，住在寝宫更不是问题，但她不该到哪都牵着公子的手，现在她还不配。
“……”刘莹莹拧着眉头，她以前没想过在男女之事上多管苏澈，但现在柳思依的存在不得不让她关注苏澈身边的莺莺燕燕，免得坏了这个天大的事。“以后不可以再僭越身份，如果澈儿也对你有意，将来给你个身份不难，但你要知道尊卑有别，更不能现在给人落下闲话，明白吗？我念你照顾澈儿多年，提点几句，以后注意身份……”
欣儿不敢起身，“谢夫人提醒，欣儿蒙受夫人大恩，能进入府中已是恩典，侍奉少爷更是福分，欣儿不敢他求！”“好了，你去吧！”
书房里，欣儿独自一人黯然伤神，苏澈懵了，以前欣儿在他看书的时候也会凑过来，会靠的很近很近，香息会让他意乱神迷，尤其是最近欣儿一定会牵着他的手或挽着他的手臂。现在突然这样疏远会让他怅然若失，话说柳思依隐隐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都没让他这个未婚夫感到失去的难受，难道自己真的太习惯她的依偎在侧？
很久，欣儿还是一人独坐，隐隐垂泪，一切都是自己幻想的，对公子来说，他性情温润，他只是对自己千依百顺罢了，哪有一丝丝自己幻想的，哪怕一点点的……喜欢？欣儿突然感觉到有人靠近，“欣儿你到底怎么了？我老妈跟你聊完之后你就不对劲了……”
“公子，扰您读书雅兴了，殿内许久未洒扫，我去洒扫一下。”苏澈拽住起身欲走的欣儿，“……，怎么了你，陪我读会儿书呗，没你看不下去……”苏澈把欣儿拉回身前，看着早就红了眼睛，泪眼婆娑的欣儿，不知怎的心中异动，盯着失神数秒。这数秒里，他鬼使神差的把手插进欣儿的指缝，轻轻地把玩……
欣儿听到了鼓点般突然密集的心跳，是自己的吗？纤纤玉手上传来的温热感觉，让她如被电击，热流如元气般冲撞全身四肢百骸，她忘了夫人的嘱咐，忘了今天所有的事情，被苏澈拉着走向书桌，她伴坐一侧，耳边全是心跳声……
苏澈无心读书，他的注意力全在手上，越来越热，越来越热……他偷偷看欣儿，却发现欣儿正好飘来的目光也在看他，瞬间如电击般缩回目光，但手却诚实地不肯松开。他没谈过恋爱，只有失败的相亲，他第一次感觉到牵女孩子的手这么刺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