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世界是很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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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晶矿坑一如既往的深邃，矿石内部的元素能量依旧散发着因为吸收阳光而折射出来的金色。
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环形矿坑，穆塔尔想起了因为这次战斗而炸出的大坑。
现在看来，二者不就是如出一辙么？
天空树的落叶，带来了神罚。
过去有过，现在一样也有。
他记得艾莉薇尔说过，他们所能看见的天空都是天空树的树冠组成的。
现在看来，也只有上面偶尔飘下的叶子可以解释这场忽如其来的爆炸了。
想想都吓人。
所以最好还是不要多想了，多想的后果并不好。
安顿好艾莉薇尔后，穆塔尔的身体才阵痛起来。
“是伤口么？还有内伤？”穆塔尔痛得差点没咬到舌头，喃喃自语着。
该怎么形容这种痛呢？
像是有人用刀在肉上刮，而且是直接隔着鳞片刮，痛得死。
差点没痛的背过气来。
仔细检查了一下身体状态。
结果体内一点伤都没有。
明明之前都被雷霆劈得外焦里嫩，差点成了高压电的变压器，结果现在也不知为什么，嘛事没有。
硬要说有，那就是体内雷元素的净含量前所未有的高。
穆塔尔哭笑不得。
“这是意外收获么？”
不仅从雷龙王爪子上捡回一条命，甚至还收获了雷元素精通。
对于理解元素本质，又更上一层楼。
果然战斗才是最好的老师啊……
虽然他总是单方面挨打的那个。
但打的多了，也就懂了。
当他收回对自己身体的探测后，那座隐藏于身体内部的魔力炉心再次跳动起来，声音清脆而有力，为主人输出了更加强大的元素能量。
而他自己，还浑然不觉。
……
在穆塔尔的安排下，黑城的居民们牵着仅存不多的马匹进行大规模迁徙。
背井离乡，也不过如此。
穆塔尔先行一步带走了老人孩子。
他的后背异常宽大，一次就可以坐上几十号人。
大伙心情都有些沉重。
可面对这样的灾难，大家却难得的同仇敌忾起来。
之前几个部落之间还有些隔阂，现在这种隔阂早就随着穆塔尔全力以赴的战斗烟消云散了。
检查了基本设施后，穆塔尔确认，黑城基本可以被放弃了。
辛苦苦建立的城防设施被毁于一旦，甚至连地基都烂掉了，想要重新建，要花很长很长时间。
关键是本地残留着大量元素能量，而这种混乱的元素能量对人类是有害的，只能找别的地方了。
护城河……老子刚挖的护城河！刚造好的大炮成品！
穆塔尔在飞行途中一想到这些，就痛心疾首。
好不容易调配成功的希卡利亚本土黑火药就这样失传了。
一些别的小玩意儿小发明，现在你同样失去了成品。
穆塔尔也没心情做第二次研究了。
毕竟，制作不易，毁灭，却是敌人随手而为的事情。
“伤亡结果出来了么？”将最后一批居民带到矿坑临时营地后，穆塔尔问赤火部落的代理族长。
“已经出来了。”这位年轻的男人恭恭敬敬的站在了巨龙面前。
“伤者两千四百八十四人，多为石块砸伤或者摔伤。”
“死者六百五十七人，很多都是来不及离开屋子的长老……还有孩子。”族长犹豫了一会后说道，声音从低沉变得愤怒，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六百五十七人……”
穆塔尔闭上眼睛。
哪怕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听到伤亡报告时还是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沉默良久后，他才缓缓问道：“尸体找得到么？”
“被炸得连灰都没了……”族长说这话时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嘴里喃喃着某个女孩的名字，“罗莎……”
但那个如花似玉的外族姑娘已经告别了这块大陆，回归了暗夜精灵的怀抱，前往了永夜之国。
唯一的好消息是，在面对敌人碾压式袭击时，全体居民的有生力量保存了百分之七十以上。
还有七千名来自好几个部落的青壮年以及婴儿。
这就是他全部的底蕴。
“还没到最糟糕的情况，不是吗？”
穆塔尔自我安慰。
他现在只庆幸自己未雨绸缪的建立了避难所。
而且完全是按照地球防空洞等级建造的特殊地下避难所。
按照他这个地球人的设计要求，避难所配备独立的通风系统、过滤系统，以当地材料因陋就简，经过好几次更新换代，搞得有模有样。
最开始是简陋的石头洞，顶多只能挡挡巨人。
后面是深挖洞，广积粮。
再后面更离谱，穆塔尔在洞下面接着挖洞，一直挖到了几百米深的地下河与一个天然地下溶洞连接，这才收手。
如果没有这个天然溶洞，是万万不可能容纳所有居民的。
在战斗和爆炸发生后，避难所成功承受住了高达十四级地震烈度的冲击。
虽然也损毁严重，但最终还是抵御住了致命的冲击。
“唉，大家没事就好，先用储备粮过一段日子吧，到时候我给大家猎杀些野兽补补身体。”穆塔尔说。
可说完这话后，他却顿住了。
大家是没事。
除了……那个名叫洛雷雅的女孩。
穆塔尔的神色变得晦暗起来，瞳孔中都没有了神采。
她实在放心不下穆塔尔。
真的放心不下。
作为一个人类，她比任何人都理解龙族的强大与恐怖。
那是近乎神灵的敌人，穆塔尔虽然也是龙族，但毕竟还是太弱小了。
所以她闭上了眼睛。
所以穆塔尔选择了暂别，独自寻了一处静谧之所，让自己冷静。
“世界是很残酷，即便如此，我也依旧爱你……”
风在眼前轻轻地飘过。
穆塔尔轻轻的说出了前世偶然间听过的歌词。
但在这种心境下，却更像是悼词。
他明白少女懵懂的爱恋。
那更像是一种妹妹对哥哥的依恋。
可他却做不到保护妹妹……
沉默良久。
穆塔尔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龙爪发出了清脆的咔嚓声。
很快，他不再颓废丧气，转而展开了遮天蔽日的冰翼，开始疯狂的吸收地晶中蕴含的庞大能量。
现在的他，体长三十米，翼展四十米有余，才刚刚诞生不过数月，发育速度就已经超过了许多魔兽几百年的生长过程，快得简直飞起。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生长速度在龙族中也堪称奇迹。
因为那燃烧的魔力炉心中，有不同寻常的能量在汇聚。
……
这时，艾莉薇尔还在穆塔尔精心铺设的冰块上安睡着。
她的体温还是偏高，所以连续好几个晚上，穆塔尔都要随时释放冰元素凝结出不同于水的冰元素凝结体，以保证可以为艾莉薇尔的散热。
在沉睡的情况下，他的身体机能都已经衰落到了一个低点，也就只有依靠外力才能保证她的自我循环了。
“快点好起来吧。”
穆塔尔喃喃自语着。
小小一只的姐姐，在三十多米长的巨龙面前就像龙崽。
穆塔尔却只有心痛。
还有一丝疑惑。
她那天展现出来的力量实在是过于惊世骇俗。
穆塔尔回想了无数次都能确定。
那绝对是超越了雷霆之龙王奥瑞安斯坦的极端力量。
可以超越龙王的力量，究竟是什么？
是烈焰之心么？
看着窗外的暗月，穆塔尔如此思考着。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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