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娇妻 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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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怪本王?”并肩王英武的身形一僵,冷肃的声音竟沾惹了几分委屈的意味。
蔺镜从善如流的点点头:“差点儿就到地下跟祖宗告状去了。”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凌茴见氛围有些尴尬,便不好一直装鹌鹑缩在一旁,只好出言道,“王爷,既然您已经找到世子,季璎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你想走?”蔺镜一下子抓住这句话的重点。
“江湖再见,后会有……”
不得凌茴说完,蔺镜便出言控诉道:“小骗子,你当初承诺凌刺史把我送到燕州并肩王府的,不能说话不算话。”
“把你送到并肩王府是要亲自向王爷交差,如今王爷已寻到你,我也向王爷交了差,目的达到,我的任务同样也算完成了。”凌茴垂眸回道,她怎么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会胡搅蛮缠的本事。
“不到燕州并肩王府便不算。”蔺镜一针见血的戳破她的小心思。他不明白为何小丫头总想远着自己。
论耍赖,他无双。
凌茴气得双眼通红,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璎璎,你答应本王的事可做完了?”并肩王蓦然插言问道。
“嗯?”自己答应他什么了?听并肩王这么问,凌茴一时有些懵。
“本王的粮草呢?兵马呢?”并肩王向前一步提醒道。
那……那些不都是梦里的事么,王爷如何会得知?
“凤显到底给你喂了什么东西?”并肩王蹙了蹙眉头问道。
凌茴尴尬的笑了笑,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她的脑子有些乱。竟分不清哪些是发生过的事实,哪些来自凤显给她编织的梦境。
“你随我回燕州。”蔺镜不由分说的将她拉到并肩王府的马车上,怕她逃走,还一直握着她的小手,凌茴挣也挣不开,气也气不得,一时竟被他得了逞。
“我要办王爷交代给我的差事,你放手啊。”凌茴气闷道。
“你是我预定的小媳妇儿,先听我的话。”蔺镜道。
“你拖着我去燕州干什么?”凌茴一时不明白,他怎么在拉她去燕州这件事儿上这么……这么执迷不悟。
“燕州有我们的麒麟婚书。”蔺镜轻声回道。
“世子怕是搞错了什么事,我不愿嫁给你并非在意有没有麒麟婚书,而是我心里已有了人。”凌茴硬着心肠继续道,“那婚书是我毫无所觉的时候下的,我不认。”
说罢,凌茴一撩车帘跳了下去,牵了匹马跑了,头都没回过。
蔺镜脸色顿时沉了下去,难怪她对自己总是能远便远着,原来她心里早已有了人,是谁?
听说她跟梅七郎走得挺近,虽然没有血缘关系,梅七郎到底是她名义上的舅舅,他们不可能在一起,她心里的人到底是谁?!
“你的眼光有些刁钻,凌季两姓之女,有貌有权有钱,她若心中不喜便是不喜,强求不来。”并肩王给了儿子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不欲说什么。
“父王有所不知,她见我第一面便激动的哭了,怎会不喜欢我。”蔺镜犹自强辩道。
“她自己说的不愿嫁给你。”并肩王热衷于给儿子补刀,不过见他真的不快活了,心里也有几分涩然,遂开口安慰道:“你不妨问问凤显,给她喂了什么?”
“父王?”蔺镜惊疑的看了他父王一眼,顿觉后背寒气四溢。
“你是我的独子,我岂有不疼你的道理。你啊,聪明反被聪明误,在璎璎这件事上也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并肩王低声道,“凤显给她喂了一颗丹药,那颗药本是特意给我配的,我也吃过。”
“所以呢?”
“所以我没猜错的话,她中意的是梦中的你,与她青梅竹马相伴十余年。”
这样的结果你如何去争,又如何能赢?说起来,并肩王突然有些同情自己的儿子了。
蔺镜忽然笑了一下:“这有何难,我也向师父讨一颗吃了,不就与她同步了。”
“……”蔺羡一时有些无语,他父王总嫌弃他傻白甜,其实真正傻白甜的,是他儿子。若感情的事这么好解决,他和霜霜也不至于蹉跎这么多年了。
☆、第八十四章
凌茴纵马落荒而逃,一路停都没停来到沧州城徐家。
凌芙听说妹妹来了,喜得什么似的,直领着众丫鬟婆子迎了出去。
“许久不见你,倒是长高了些。”凌芙仔细打量了凌茴一番,见她虽风尘仆仆,但面色不错,遂满意的点了点头,一路紧紧握着凌茴的手,边向房中走去,边叠声吩咐管家预备家里厨子最拿手的荤菜酒席。
“姐,姓徐的呢?”凌茴此来,一是看看姐姐过的怎么样,有没有被亏待,二……二是要和姓徐的做桩大买卖。
“你这丫头,真是的……”凌芙一直纳闷儿,为何一向乖巧懂事的妹妹,偏偏看她夫君不对眼,从不叫姐夫,实在没办法了,以一句姓徐的代替,真真的令人头疼。
“听说你去年春杀进帝京无故失踪了,家里找你都快找疯了,跟姐说说到底去了哪儿,过的可还好?有没有人欺负你,给你不痛快?”凌芙故意虎着脸一叠声的追问道,搞得凌茴不知道先答哪个好。
“都好,都好,这不是重点。”凌茴摆摆手道。
“你可知你这一闹腾,给小叔叔惹了多大的麻烦。 ”凌芙日子过的事事顺遂,只这个妹妹,让她头疼起来不要命。
“姐,我跟你讲,小叔叔本来就不稀罕当京官,一直请求外放,皇上不肯。如今我这么一闹,正合小叔叔心意。”凌茴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对凌芙说道。
“我算拿你没办法。”凌芙失笑的摇摇头。
“这半天怎么没见大哥儿?”凌茴好奇的问道,这小子平时最是粘人了,若知道她这个小姨母来,得连蹦带跳的扑向她,今日却没见着,倒还有些不习惯。
“被你姐夫扔进私塾里了,平时淘的什么似的,他也舍不得往狠里管教,只选了个最严苛的学堂送进去规矩规矩。”凌芙答道。
“大哥儿才多点的小人儿,姓徐的心太狠了吧。”凌茴眨眨眼问道。
“确实该狠狠心管教一番,不然将来如何顶的起家业来。”凌芙轻声说道,眉头不自觉的蹙了蹙。
“怎么?家里有人作妖?”凌茴见状,立马冷了眉眼。
“徐家偌大的家业如今都靠夫君一人管着,虽说是长子嫡孙继承家业天经地义,但也难免惹人眼红。”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凌芙很会宽慰自己,只要夫君的心在自己身上,又万分顾着这个小家,别的委屈便都不算委屈。
“那些不值一提的小人不用理,徐家大夫人是个明白人,若还觉得委屈,谁敢惹你你告诉我,保准一鞭子下去把他抽老实了。”凌茴摩挲着腰间的软鞭正色道。
“哪里值得动鞭子,左右有夫君和婆婆呢,一丝的委屈也未曾受过啊,倒是你,天天要打要杀的,你未来夫婿吓都被你吓跑了。”凌芙温柔的摸摸妹妹的小脑袋,打趣道。
难得伶牙俐齿的小丫头,这次蔫蔫的垂下头,竟没有出声反驳,凌芙轻声笑了笑,看破不说破,这一准儿是有情况了……
凌茴听到姐姐的低笑,又想起那个人的种种,一时竟有些莫名的难为情。
“怎么……”
“哼,你们肯定是欺负我生得晚,合起伙来捉弄我!”没等凌芙把话说完,凌茴出言打断道,言语间很有几分女儿家的恼羞成怒。
“哦?看样子你是见着蔺家人了。”凌芙福至心灵,其中关卡瞬间明白过来。
“姐姐果然知道!”
“这么一说是许久之前的事了,当时家里大人都以为是戏言,没想到蔺家的小世子像模像样的下了麒麟婚书。”凌芙情不自禁的回忆起当年来,她仿佛想到什么又开口说,“这事儿都怪你啊。”
这真是在娘肚子里都中枪……
凌茴神色惊诧的望向姐姐,开口问道:“关我什么事?”
“你在母亲肚子里时便安静的了不得,母亲甚至都感觉不到你胎动,生怕你有个闪失,遂大家闲着没事都去围着母亲的肚子逗你,你可真是谁的面子都不给,不动如山,偏偏并肩王世子靠近逗你时,你才欢儿的什么似的。”凌芙失笑道。
凌茴彻底惊呆了,还有这事儿?她怎么不知道,嗯,她也不可能记得。
“你出生那日可真真的凶险万分,母亲历经千辛万苦才将你从鬼门关捎回来,等你被捧到大家面前时,奄奄一息的哭着,别提多招人疼了。一个劲儿的闹人,可偏偏世子冲到前面哄你时,你才安安静静的睡了,还笑了呢。”凌芙继续毫无压力的抖妹妹的万年黑料。
“我……我竟是这样的人?”凌茴表示自己接受无能,并难以置信!
“不止呢……”凌芙还有些意犹未尽,想再爆料些,被凌茴恼羞成怒的止住。
“我那时还小呢,这算不了什么。”
“嗯嗯,算不了什么,就是一出生就把自己定出去了。”凌芙打趣道,“你这样子,是从北边回来?”
“燕北大旱,庄稼颗粒无收,燕北军的粮草也撑不了多长时间了,我此次特意找姓徐的……呃,是姐夫商量一下对策。”凌茴点明来意。
“哈哈哈,有生之年能亲耳听你叫声姐夫,真是不容易啊。”不知何时门口立着一位高大俊逸的青年。
“……”突然出现什么的,最讨厌了,凌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了,你别打趣她。”凌芙出言,还不如不说呢,凌茴更觉得不自在了。
“姓徐的,我有个赚钱的机会你要不要?”凌茴决定开门见山。
“我还有的选吗?”徐茂摸了摸鼻子道。
“确实没有”,凌茴点点头继续道,“本来燕北大旱,我想借借徐家的人脉去江南调些粮食,可一路听闻,江南水涝成灾,收成也不景气,各地都已经在吃存粮了。”
“你欲如何?”徐茂直截了当的问道。
“出海!”凌茴正色道,“只有从海外调粮食才能不至于榨干国内民脂民膏。”
“你可要想清楚了,别叫你姐姐跟着担心。”思索良久,徐茂轻声回道。
“我需要一批上等的瓷器、茶叶和二十万海外用的银元。”凌茴转头目光炯炯的看像徐茂。
“你这丫头是来打劫的吧。”徐茂轻笑一声,说道。
“我自是也不白占你便宜,到时候带三分利一起还你。”凌茴十分体贴的给徐茂画了个大饼。
“三分利不必,到时你在女皇面前替徐家美言几句我就千恩万谢了。”徐茂清雅一笑,商人嘛,总渴求利益最大,银子是死的,人是活的。
如今天下四分五裂,群雄割据,盘踞云南的女皇是并肩王的王妃,只要燕北之困解了,并肩王绝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女皇必胜无疑,而徐家也可得一份从龙之功。
他正愁找不到和新朝搭上线的法子呢,妻妹便快马加鞭的赶了来,其实,这些东西白给都行,左右正合他意。
凌茴看了看眼前这个狐狸,暗骂一句奸商。
☆、第八十五章
一个多月的功夫,凌茴在徐家瓷窑与茶庄提够了货物,又去女皇陛下那里办了通关邦交的文书,吩咐赵何招够出海的人马。
梅家给季家造了足够多可出海的船只,凌茴一一查验过,万事俱备,只差她一声令下。
七月初一,凌茴快马加鞭赶回季家,她的房内放着一套玄铁精造盔甲,以双片黑蛟逆鳞合成护心甲,腰封千年麒麟竭。
凌茴摸了摸玄甲,寒光凛冽,铁甲铮铮,她突然想看看那人穿上是怎样一番英武。
如此想着,当即用檀木盒子敛了,牵了追云,连夜赶路前往燕北。
一路顾不得休息,七月初三的太阳还没升起,天还未拂晓,凌茴敲开了并肩王府的大门。
并肩王爷与世子昨夜巡营归来已是深夜,是以这会儿还在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