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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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神代武馆隔壁，藤野姬的家中。
这是一栋小公寓楼，但也不知是哪年建成的，楼体已经发生了严重老化。
街旁的路灯忽明忽暗，似乎随时都会寿终正寝。
外墙的白漆已经掉光了，大片的深绿色爬山虎侵占了整面南墙。
爬山虎已经完全腐蚀了墙体的根部，只要一场大雨，整面墙可能都会坍塌。
藤野姬的父亲藤野太二愤怒地踹着房门，嘴里不停地骂着脏话，他知道那个女人就在里面！
“你个贱人，快点给我开门！”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藤野太二的耳边突兀地传来了钟声。
那声音，犹如违反物理常识一般发出了震耳的声音，竟是连藤野太二面前的画面都开始扭曲。
面前的建筑像是水草般扭动，那钟声彷佛超低次声波般，要洞穿他的神经。
藤野太二觉得他肯定是眼花了，可是那钟声还在不断敲击着，像是无数根针扎在他的太阳穴中。
一瞬间，钟声停止了，藤野太二觉得自己好像悟了。
嗯，没错，就是悟了，大彻大悟的那种。
什么情啊爱啊，什么金钱与啤酒，都不过是世俗的乐趣罢了，我藤野太二前半生浑浑噩噩，酒色半生，下半生一定要重新做人，要成圣成贤！
神代箜原看着传说点又增加了200，顿时乐开了花，看来不仅诛杀妖魔可以增加传说点，这让人立地成佛居然也行？
他看着那彷佛痴呆一般开始神神叨叨地在雨中发疯的藤野太二，神代箜原叹息一声，“大兄弟，你不是悟了，你是疯了。”
他回头拍了拍藤野姬的脑袋，笑着说道：“没事啦。”
藤野姬也笑了，对于面前的这个哥哥，她是除了妈妈外最信任的人，大哥哥说没事，那就一定没事了。
“欧尼酱，西野妹妹多久来玩呀？”
西野妹妹？
神代箜原愣了一下，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小姑娘口中的西野妹妹就是西野真姬，或者叫她座敷童子应该很合适。
神代箜原有些尴尬，没想到藤野姬还真的没忘掉那个西野妹妹。
不过，座敷童子召唤一次也就10点传说点，他也可以将其召唤出来陪藤野姬玩。
但虽说一次10点是没有那么肉疼，可一次两次还好，要是多了肯定不行。
他在心里叹息，为了圆一个谎，看来自己要永久召唤的第一个式神，就毫无战斗力的座敷童子了。
想到这里，神代箜原的心情就四个字，痛心疾首。
这时，神代箜原忽然看到藤野姬还在往嘴里塞着寿司，有看了眼那胀鼓鼓的小肚子，说道：“少吃点，你都长胖了。”
神代箜原将一张毯子盖在了藤野姬裸露在外的小肚子上。
“现在天气还有点冷，小心肚子着凉了。”
“切，明明每次我这么穿的时候，欧尼酱总是会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吧？”藤野姬将毯子拉到自己的鼻子下方，盖住了发红的小脸。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哦。”藤野姬的调戏竟是让神代箜原老脸一红，他捏了捏藤野姬的脸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要把你的哥哥和外面那些变态相提并论，你大哥哥我是正人君子，可不会对小姑娘下手的。“
......
一个小时过去了，外面的雨渐渐停了，不远处传来了警车的声音。
神代武馆门口，警灯闪烁。
邻居们被警灯吸引了目光，站在各自房间的黑暗中，
注视着那武馆前发生的一切。
一个秃头的中年人正浑身赤裸着，盘腿坐在地上，整个神神叨叨地不知道在念些什么。
暴雨落在身上，浑然不知。
有人给他递衣服，他却恶狠狠地瞪了那个好心人一眼，然后骂了一句，“凡人，就是肤浅！雨水是大自然的馈赠，我们应该感恩！”
说着，还张开嘴巴大口喝着那酸度不知道有多高的酸雨。
疯了，藤野太二疯了。
也不知道他听了道成寺钟后悟出来了哪门子歪门邪道，反正肯定不是正儿八经的佛道....
“姓名，藤野太二，44岁，无业游民，曾因酗酒，赌博入狱三次，是惯犯。”
身材高大的警员，注视着站在门口的神代箜原，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倪端来。
可他很快失败了。
警员看着神代箜原，很认真地问道：“你认识他吗？”
神代箜原点了点头，“认识，是个人渣。”
警员皱了下眉，他又询问了一下隔壁那对母女的情况，其实这都是例行公事，毕竟藤野太二的臭名声在这个街区也是出名的，即便是警员也都知晓。
最后，警员问道：“藤野先生莫名其妙疯了，对于此，神代先生，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神代箜原打了个哈欠，“警官，我没啥想说的，如果没其他事，我要回去睡觉了。”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警员的问题，因为他真的很困。
打发走了警员，神代箜原回到了自家武馆，藤野姬也已经回去了。
说实话，神代箜原并不担心警员会发现什么，除非真的有阴阳师或是超凡者，不然自己的这些小动作这些警员肯定看不到的。
看着道成寺钟增加的经验值，神代箜原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其实这些式神增加经验值的方式不止是猎杀妖魔，更准确地来讲是让他们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提高他们的喜悦值？
比方说让座敷童子带娃娃，让红叶狩杀妖魔，让道成寺钟劝人立地成佛？
每个式神都有自己的喜好，或许神代箜原真的发现了某些不得了的事情。
……
一切都忙完之后，神代箜原终于有时间吃晚餐了。
晚餐是买来的速食便当，一边吃饭，神代箜原一边算计着这个月的生活费。
穷苦的人只有精打细算才能勉强过日子。
自己虽然一次画画要价不算太低，但是生活费，水电费，还有交通费一个月下来也不少，而且，他在外面画画可能几天也不开张一次。
不过前段时间有个女人找上自己说有一个插画的工作，问自己有没有兴趣。
插画的收入其实还是比较稳定，一般来说在3000到10000日元不等，但因为版权问题的原因，霓虹的插画师生存环境着实算不上好。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神代箜原没有考虑过全职做插画师的原因。
街头画画的确不稳定，而上周的时候正好碰到一个奇怪的女人看中了他的画技，问他有没有兴趣替他的悬疑小说画插画。
“悬疑小说？我的画风明明走的时候青春路线，为什么让我去画悬疑小说。”
但神代箜原最终决定答应对方的邀请。没办法，对他来说，现在能有一份稳定的收入比什么都重要。
不过唯一的问题是，神代箜原还是资历太差了，他只是一个高中生，根本不可能和那些出道已久，资历很老的插画师抢生意。
想想也知道，一定是那些人先挑，最后一些烂大街的作品才会轮到自己。
不过好在那天那个女人说自己可以直接跟那本小说的作者谈，如果对方同意，就可以直接合作。
神代箜原看了眼画板，传说点的余额是305，他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花费200点兑换一颗洗髓丹。
现在还是要多多提升自己的实力，不然哪天真的东窗事发了，跑路的时候也能有点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