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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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皇宫内灯火璀璨，一团喜气洋洋的热闹景象。远处小桥下淌着一道水流，盏盏莲灯缓缓向前飘去，闪着星星点点的火光。
我蹲在那水流边上，用手拨着水，满意得看着花灯漂远。烛火照着我的面庞，水中映着模模糊糊的倒影。
“放烟火啦！放烟火啦！”
我转头望去，见一个约摸着十二岁样子的姑娘，身着鹅黄色的衣裙，手里捏着一个布偶，笑容满面地在人堆里奔跑，腰间挂着的铃铛清脆作响。
她那笑起来如弯月般的眼眸，似漾着水光一样透亮而灵动，好不俊俏。
转瞬之间，朵朵烟花在夜空中绽开，闪烁着金光，绚烂而夺目，夜幕下的人们满面欣喜。
我站起身来，嘴角勾起轻浅的笑，看着萧淮书一步一步缓缓朝我走来。
我们并肩而站，置身于喧闹中共赏佳景，我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手上微微甩着玉佩末端挂着的流苏。
…………
回到王府，我麻溜地摘掉头上的钗环，散开盘了一天的发髻，随手薅两下，并按按头皮。
“唉呀，玩儿一天还挺累.....留那么多头发麻烦死了，一剪刀剪完算了。”
我披散着一头瀑布般的黑发坐到铜镜前，看着镜中一脸疲惫的自己，又抬手揉揉脸颊。
“公主真是说笑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说剪就剪。”阿漾执着木梳，一点点把头发梳顺。
“拾一呢，今儿睡挺早啊。”
“她精神好着呢，跑去找乔汐玩儿什么翻花绳，教她绣花怎么没那干劲儿。”
不用转头细看，阿漾肯定一脸嫌弃。
“其实也没什么，她上月才满十六岁，还小，再过两年就好了，拾一爱玩儿就随她去吧，一天到晚高高兴兴的，挺好的。”
“公主，这里也没外人，你想说她傻里傻气也不是不行。”
闻言，我没忍住，大笑出声，身后阿漾也跟着露出笑颜。
忽然，我想起拾一六岁那年，一进宫就像跟屁虫一样粘着阿漾，非要认姐姐。问她为什么，她说她好笨，怕被人欺负。阿漾一直以大姐姐的身份照顾她，好多事都耐着性子一遍又一遍地慢慢教拾一，有时候气得没法了，想半天也只骂出一个小笨蛋来。
待到阿漾退出去后，我正准备歇息，就听见屋外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寻着声走到窗前，探着身子往外，定睛一看，只见乔汐鬼鬼祟祟地准备往松韵轩外去。
她怎么在这儿呢？
“乔汐！”
正四下观望的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但怀里的东西依旧抱得很稳当。
她看到是我后，快速地挪到窗前，眨巴着眼，问我有什么事要交代。
“你不是跟拾一翻花绳嘛，怎么跑这儿来了。”
“别说了，她玩那玩意儿都玩三天了，我不想再碰了，就只有溜呗。”乔汐换只手抱东西，抬起右手搓搓鼻子。
“那她跑过去跟谁玩儿啊，这大晚上的，别出事了。”
闻言，乔汐赶紧摇摇头，“王妃你放心好了，离岸陪着呢，我特地转回去看见有人陪她玩才走的。”
我瞪大双目，不可置信地盯着乔汐，而她一脸淡淡然的样子，茫然地眨两下眼睛。
“离岸能陪她玩那个！他平常看起来冷冰冰的，会玩儿这个？”
乔汐立刻一拍窗框，如梦中惊醒一般，“对啊，我也觉得挺奇怪的。”
我正要说什么，她又继续：“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前天小拾一到处分吃的，他也吃了。这么一看，陪小拾一玩儿，倒也说得通。”
我点点头，目光定在乔汐手里的两个坛子上，“这什么？”
“酒。”
“分我点儿。”
乔汐为难地笑笑，抱着酒坛往一旁侧身，可转着转着又转回来，“一半儿？”
我双眸一亮，瞬间兴奋地合不拢嘴。心里感慨，乔汐也太大方了。
于是，乔汐依依不舍地递给我一坛，见我接过后，又立马转过身，哀嚎着走出了松韵轩。
…………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喝得醉醺醺的趴在桌上，一个劲儿地傻笑，脑子只残留着一丝清醒。
“嗯？萧淮书人呢？嘿嘿嘿，我去找他，去看烟花。”
说干就干，我立刻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朝房门走去。
快要走近时，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口。
“哇哦，它还会自己打开！”我指着木门，一脸的惊讶。
“你喝酒了？”
我应声点点头，又仰起脑袋，看着眼前微皱着眉头的男人，“一点点，小酌，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见状就要抱我，我先他一步，直接扑上去，双臂圈住他的腰身，“淮书，淮书，抱。”
萧淮书揉揉我的发顶，柔声道，“那你先把我松开，夭夭乖，先撒手。”
“哦。”我快速地松开，就在他要碰到我时，我一个转身，奔到床边，留他站在原地。
我立在那儿，数完一二三，猛地栽过去，迅速地扯过被子把脑袋罩住。
“嘿嘿嘿，你找不着我！”
下一刻，我的视野就变亮了，一只无情的手拿掉了我的被子。
我撇着嘴，翻个身坐起来，又把腿盘着，胡乱地扒拉着垂下来的长发。
萧淮书叹口气，抓住我的手让我先放下，随后，三两下就将我的头发理到耳后，“怎么又喝酒了？是今天玩儿得太开心了？”
“嗯，还有一点想喝。”
“睡觉了，好不好？”萧淮书凑过来，揉着我的脸。
我使劲儿地摇摇头，然后往前边挪，把额头抵在他凑近的脑袋上，“我要跟你聊天，去看烟花。”
“改天看，今天已经看过了。”
“不行，我跟你说会儿话。”我伸手把他的头按住，逼迫他听我碎碎念。
才叨叨两句，就听见他喊夭夭。
我迟钝地嗯一声，把头往后撤，睁着迷离地双眼把萧淮书看着。
也不知道当时脑子里面犯什么混，伸着脖子就吻过去，拉着他就往后边倒。
一夜过去，睡得并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