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陡 然 心 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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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月到中秋分外明。其实也不尽然,这只是文人墨客赏月之时有感而发的嗟乎而已!
今日正是中秋,虽已渐渐入夜,可月牙儿却姗姗来迟,才刚悄悄地透出树梢,月宫美人正羞答答地遮掩着她八月十五团团圆圆的大方,和人类玩起了捉迷藏。在层层叠叠的云雾中若隐若现。又或许还未到她展示魅力的时点。
每年的中秋,几乎都是离乡背井,求学经商,出门在外之人,一年之中思家乡念亲人最为深切的日子!而今年的中秋,对于相恋的群芳、杜渐而言,则多了一层人生意义。他们相互欣赏,彼此吸引,大有,一如初相见,相看两不厌,唯有君懂我,君心慰我心之情怀。看时间差不多了,杜渐赶忙动身去往浙大,履行对群芳的承诺。
此刻,浙大校园欢声笑语;热浪如潮,气象一新。可见大门口大红灯笼两边挂,条幅橫挂于当中———庆中秋音乐晚会隆重开幕!大门两边,学生们手舞彩旗,敲锣打鼓迎接着前来参加晚会的与会人员,以及来自校方诚邀的各界要员。晚会将在晚上七点半正式举行。
礼堂内,聚集着群芳她们音乐系为这台晚会打造的交响乐开场曲目做着准备的演出人员。离开幕还有一个半小时。群芳脸色堪忧,正和边上的喜鹊说着什么,喜鹊点着头安慰了她几句。随后她站起身匆匆朝宿舍走去。
进了宿舍,群芳的举动显得有些慌乱,左顾右盼的,没有了以往的矜持与镇定。这还是她霍群芳吗?
她自己都有些讨厌起自己来,明明最宝贵的,怎么会丢失了呢?接着她沉住……气,闭上了双眼,默念三遍“上天保佑,”待再次打开书桌抽屉,结局依然无从改变。接着将旅行箱、枕头底下再次检查了一遍,以至于窗台,墙角落里都没放过。仍不见踪影,按说,每次演出结束,我都归置好了的,怎么会丢了呢?群芳眉头紧锁,不觉一阵一阵心慌袭来。
原来,刚才换服装时,发现衣服胸前一枚水晶镶嵌,闪着光亮的凤凰胸针没在它原来的位置,顿时群芳心情象长了草一样的杂乱无章。这可是母亲为女儿第一次上台演出送的礼物,虽然远不如珠宝那么值钱,可是在群芳心里,它就是不可多得的宝贝,是母亲的关怀,鼓励和期望。
每次演出,这枚鳳凰胸针就如同定海神针一般让群芳专注凝神,一气呵成!已然博得台下掌声一片,当自己向台下观众鞠躬致意时,耳旁听到的不只是掌声,更有那“呼呼”的风声,还有向着一束阳光奋飞的鳳凰的身影,这一切,仿佛要把自己吸进那道光里,那是多么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不知不觉中已成了她每次上台演出的精神支柱。
而现在这种感觉正在随着胸针的遗失,而逐渐地消失殆尽!至此群芳心情极其失落。她无时不为自己保管不慎的行为感到内疚。
“群芳,群芳,你还没找到吗,?你看誰来了?”喜鹊飞奔了过来。
群芳一时神情恍惚,一拍脑门,方清醒过来:杜渐,你来了么?我……几乎把你给忘了,抱歉!太不应该了。”
“怎么了?你看起来精神极差,这对于马上要登场演出的小提琴首席可是大忌啊,说说怎么回事?”杜渐急于知道原因。
“啊呀,杜大画家,群芳把她的吉祥物一枚名为“凤凰于飞”的胸针弄丢了,这可是她演出的标配。如果她为了这个不上,那么,人家丁美丽可迫不及待地候着呢?你好好劝劝她,那,你们聊,我先行一步。”
“丁美丽!何许人也?”杜渐打听着
“你别打听了,今天就是没这胸针,我也上。不能让丁美丽她们那一干人笑话。”
“对,我们不能自己先垮了?那么群芳,你除了一出场的交响乐外,独奏在第几只演出?
“是第六只,你有办法?”
“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就是给自己的勇气!你安心演出,不要有心理负担,其余的我来想办法。“凤凰于飞”是吧?这样——
“群芳,你在第四只节目开始前到礼堂左侧旁门口等我,应该来得及。到时给你个惊喜!”
杜渐满怀信心的话里,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沮丧,和失望。
“现在时间已不多了,我准备飞了。等我。”说完,敞开双臂一阵风似的跑了开去……是的一个多小时以后,演出将正式开始,一切将回归原位,只有凤凰于飞迷失在无穷无尽的黑夜之中……
杜渐想决不能让群芳失望。他一路打听着跑向教务处打了个招呼借用下电话,然后在那把电话打给了家在杭州城的姑姑心媛,问杭城离浙大西湖校区最近的珠宝店在什么路,怎么走?心媛告诉了他。
“阿渐,你有急事吗?打听珠宝店干嘛呢”心媛接杜渐电话好高兴,但看得出阿渐有急事,她想兴许自己可以想想办法。
“姑姑,我急着要一枚胸针有急用。”
“哦,姑姑有好几只呢,拿只去好了呀。”
“可是,这不是一般的胸针,据说只做了三只,我是想去珠宝店打听这三只,都卖给谁了,然后,试试能不能借到。”
“哦,那姑姑和你一起到那儿,我也好看看你。”心媛思儿心切。
“姑姑,下次吧,天晚了,我自己去就行,你休息吧!姑姑晚安!
搁下电话,杜渐快速向珠宝店跑去。到了哪儿,终于打听到这三只绝版系列“凤凰于飞”,胸针的三位买主。令他惊讶的是,其中之一,竟然是姑父谭梧雨。这信息少不得他一阵激动,这下有着落了。他马上在珠宝店打了姑姑家电话。
心媛听了,只说了四个字“好事多磨”。随后,要携带胸针乘人力车赶往珠宝店与阿渐碰头,阿渐怎好放心姑姑晚间出门,他坚决反对。说自己马上到。即拦了辆人力车,承诺给双倍的价格,只是要快。
时间紧迫,不得延误。人力车夫觉得这是桩合算的买卖,立马成交!
一到门口,见姑姑、娟子已在大门口候着了,阿渐抱着姑姑好开心:“姑姑,你可帮了我大忙了。”
心媛的心一阵温热,这可是她的儿子,一个如此懂事,英俊潇洒的儿子。她差点把那两字喊了出来。然而理智占了上风,虽然儿子长大了,但羽翼还有待丰满,不指在这一时一刻。在平复了下心情后,只听得她说
:“阿渐,能帮到你,姑姑好开心,快去吧,不要错过了时间。”
告别了姑姑,杜渐吩咐人力车夫赶紧奔往浙大。赶至校门口,时间已指向八点整,晚会已经开始了二个节目,杜渐安照和群芳约好的在礼堂左侧旁门等候着。
台上演奏的是莫扎特的“土耳其进行曲”,这是第三个曲目,杜渐很喜欢,他用双手合着节奏轻轻打着拍子,沉浸在其中。演奏结束,赢得台下观众一片掌声!接下来,就是第四个节目——小合唱毕业歌。
群芳呢?她应该来了啊?杜渐四下观望,一下,迎面奔过来一人,还未等他看清楚,他的手已被一双柔软的手握住了。
“群芳,是你吗?四下都黑不隆冬的,看不清楚。
杜渐有些兴奋,他侥幸没让心爱的人失望。群芳一把把他拖到门外。
借着路灯,俩人看清楚了对方,群芳看着额头上冒着汗珠,衣服都湿透了的杜渐,居然感到一阵心疼,她问自己:这难道就是恋爱的感觉?
“我太自私了,时间这么紧,让你受累了。”群芳掏出手绢递给杜渐。
杜渐:不用,说着用手指擦着额头。
:“啊呀,拿着,还有脖颈那儿,你擦得干净吗?”群芳把手绢硬塞给了他。
杜渐这才接过笑着:好了,年纪不大,怎象个话多老太太呢?快打开看看,是不是一样。
打开盒子的一瞬间,群芳感到呼吸平稳,先前的失落,不自信的心跳,一下都赶跑了。
灯光下,镶嵌着水晶石的凤凰一闪一闪的发着光,象在对她说:“别慌,我来了!”
:“没错,就是它,你从哪弄来的?”群芳掩饰不住激动的问。
“这可是秘密!”杜渐一脸故弄玄虚的神情,“来,我帮你戴上。”
这俩个年轻人在月光下,挨的这么近,彼此心跳加速,胸针别上了,可杜渐并没放手,或者说他不舍得放手,乘着这朦胧的浪漫的月光遮掩,他抱住了群芳,两颗炽热的心相拥着,而后,群芳的额头上留下了他火热的唇印。
突如其来的温情,使群芳有些难为情,她扭头娇嗔道:“你真坏!不陪你了,我得去候场了,你等我!”边说边小跑着去后台了。
台上演奏着舒伯特的小夜曲,在这迷人的月光下,如诗如画的旋律,不正似恋人间相互倾诉的心声,如此优美!这般温馨,令人陶醉——也同样温暖着杜渐的心房。
生活中,对宝贵的理解和收藏不同,它存在的意义和被视为宝贵的定位也就不同,而金钱并不是鉴定宝贵的唯一标准,故不难理解,对于远离家乡父母的游子来说,最宝贵的就是一抔故土!因为这抔故土牵着他游离在外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