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追忆往事,心中犯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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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追忆往事,心中犯怵
王城京师笼罩在一片阴冷当中。
一阵阵寒风吹过,大街上看不到一个行人。
兵部尚书毛伯温的府邸,并不是很大,只是三进三出的院子,现在就在正堂里面,毛伯温正在发愁,唉声叹气。
他的夫人谢氏,因为他平叛安南莫登庸有功而被加封为一品夫人。
可她并没有因为毛伯温是兵部尚书,自己是一品夫人而享受荣华福,依然保持着粗茶淡饭,朴素简单的生活。
他们的籍贯是江西吉水人,和夏言,严嵩都是老乡关系,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出现那样多的江西大员,难道是他们“衣袂裙带”,相互拖拉吗?
严嵩确实是依靠夏言,才被嘉靖皇帝器重,平步青云扶摇直上的,说白了,夏言才是严嵩的大恩人伯乐,可是这样的千里马就像中山狼,在得志的时候竟然把夏言给生吃了。
最后夏言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见心性高傲的人都缺心眼。
毛伯温和夏言,严嵩不一样,尽管他也是文官出身,可历史对他评价颇为高超,说他上马可抚军,下马可安民,可见他绝对是一个文物全才之人。
在平定安南之乱时竟然不废一刀一剑,不折一兵一骑,甚至还有人把他比作开国谋士刘伯温。
谢氏看到毛伯温回来之后,愁眉苦脸,一筹莫展的样子,心中大为奇怪。
追问之下,毛伯温才把今天朝堂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如此说来,大明皇上岂不是正道明君?咱就说吗,皇上只要不炼丹,不寻求长生不老,好好治理国家,一定会是一个明君的!”谢氏喃喃自语,
“这段时间他不断啥道士,妾身就感觉出来了,难道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好事是好事,可是你妇道人家知道甚?”毛伯温继续说道,“眼下皇上要知道天下有多少兵马,还有多少吃空饷的,林林总总咱要罗列出来。”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其中牵涉很多干系……!”
“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头要落地!”
“咱们尽管没有贪墨银子,可也难逃监督失职之罪。”
毛伯温说到这里,谢氏竟然也犯愁了,丈夫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吃空饷的有很多,他们完全杜绝不了,可毛伯温身为兵部尚书就没有责任了吗?
能难辞其咎吗?
“皇上变了,变了,这应该是好事,咱应该高兴才对!”毛伯温喃喃自语,“时光过得太快了,当初他还是小屁孩的时候,咱就曾经在安陆州见过圣上!”
谢氏竟然糊涂了,不知道嘉靖皇帝还是小屁孩的时候,他毛伯温怎么会见过圣上,于是询问缘故。
毛伯温站起来,一边喝着茶,一边回忆着往事。
原来毛伯温是正德年间科举入仕途,初入仕途就被认命为御史,巡抚地方。
毛伯温在湖广公干时,当时在安陆的兴王朱祐杬(朱厚熜的父亲)素有礼贤下士的贤名,在王府接待了毛伯温。
朱祐杬为了让儿子张张见识,就让朱厚熜出来和毛伯温见面,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不认生,和毛伯温颇为投机,毛伯温为了表示亲近,就把朱厚熜拦在怀中。
当时朱厚熜还是一个小正太,长得粉嫩可爱,毛伯温就抚摸着他的脑袋说道,
“这小子长得可真俊!”
四年之后,小王爷朱厚熜竟然进宫做了皇上。
“时光荏苒,
这转眼之间已经过去二十多年,想不到这小小孩童竟然做了天下皇帝,做了咱的顶头上司。是何其幸运啊!”毛伯温一边说一边搓着手。
“后来在咱出征安南的时候,这小子竟然还做了一首诗,送给咱!咱觉得这首诗会流传千古的,那咱毛伯温是不是也要流传千古,你这个一品夫人是不是也要跟着咱流传千古!”毛伯温越说越开心,竟然手舞足蹈起来。
“呸!我信你个鬼!”谢氏愠色道,“也不照照镜子,谁要你和流传千古?”
毛伯温竟然信嘴拈来,长吟,
“大将南征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
风吹鼍鼓山河动,电闪旌旗日月高。
天上麒麟原有种,穴中蝼蚁岂能逃!
太平待诏归来日,朕与先生解战袍。”
慷慨激昂,铿锵有力。
“咱就是文科出身,也做不出这样好的诗篇!”
“拍马屁你要你在皇上面前拍,在妾身面前拍没有用!”
“哼,总有东西对你有用!”说着话,就要把谢氏按倒。
“你,你这老流氓!”
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严府。
严嵩府邸金碧辉煌,明灯高悬。
在一处私密的暖阁中,严嵩正在会见兵部左侍郎丁汝夔,丁汝夔以前最早是吏部侍郎,后来严嵩觉得兵部才是他最想掌握的重镇要地,所以才把丁汝夔安插到了兵部。
毕竟,毛伯温劳苦功高,这样的人是不会臣服在自己的淫威之下,那么只能在他的旁边培养自己的党羽。
丁汝夔对于今天皇上下发的“雷霆行动”早就知道了,心中更是惴惴不安,随即赶来来见严嵩严阁老。
都这个时候,还装什么冤大头?
“严阁老,兵部很多事情都牵扯到下官身上,尽管咱们做的天衣无缝,滴水不漏,可终究经受不住推敲。如今皇上要是深究起来,很多事情会不会暴露出来?咱们要有应对之策。”
“再说,毛伯温这个老狐狸会不会把咱们给供出来?咱们也不可不防啊!”
其实丁汝夔在兵部多的很多事情,贪墨的很多银子,一大半都进了严嵩父子的腰包,而他自己只是落了一个小头,可总共加起来的数目绝对是个天文数字,他现在想想都脑袋大了。
家中积攒下来这么多银子,购买过来这么多豪宅,田产,女人,名酒,如今都是累赘啊!
严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看着他,轻轻咳嗽一声,适才说道,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丁侍郎不要担惊受怕,有什么事情有我严阁老承担着,你怕什么?”
“对了,你不是觊觎兵部尚书这个位置很长时间了,眼下机会不正是来了,只是看你能不能抓住,心够不够很?”
“严阁老的意思是……?”丁汝夔恍然大悟,
“把这所有事情,一股脑的栽赃到毛伯温的头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