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突如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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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终于体会到了一把手的压力，每天回家心里想的都是生产上的事儿，晚上睡觉前都要往班上打电话询问生产情况才能放心。
钻进被窝关山月问王璐：“你原来在主控室时，晚上你们主任打电话吗？”王璐道：“不多，没什么事儿一般不打。”关山月自嘲道：“看来自己承受能力不够啊。”王璐道：“也不能这么讲。我听调度说，魏厂长每天晚上还过问生产情况呢，所以还是责任心的事儿。要不这样，你把家里的电话告诉主控，有事往家里打电话。”刚说完王璐就反悔了，又道：“不行，那样他们不就知道咱俩同居了？你们单位啥时候能给你分房啊？”
关山月笑道：“着急嫁给我了？”王璐鄙视道：“那你没事就赖在我家算啥事儿呀？我一世英名都毁在你的手里了。”
关山月把手伸进王璐的睡衣里，摸着圆润的乳房说道：“看来我的脸皮是厚了点，都怪你国姿天香把我这凡夫俗子迷惑了，我现在一天不见你就如隔三秋。”王璐心里美滋滋的：“小话说得好听，别以后喜新厌旧就好。”关山月道：“我有那么不堪吗？”
王璐把手往下一探，抓住小关山月恶狠狠地说道：“你这蛋是有缝的，我担心那天又被苍蝇盯上！”
关山月翻身压住王璐，上下其手道：“你敢嘲笑我？我要重振夫纲！”……
第二天关山月早早起来去分厂开调度会。开了一段时间厂部调度会，关山月渐渐地和其他部门的领导熟识起来。同时也现了一个规律，如果那个车间生事故，开会前都要到主管领导那儿先汇报。关山月心想，这倒是个好办法，一是让主管领导了解事情生的详细过程，不至于开会时显得对情况不了解，那不就打脸了吗？二是也可以提前和领导解释清楚，好让领导们有的放矢，自己也少挨训。
这虽然是一个细节，但是又很重要，看来不光只是把工作做好就行，沟通也很重要啊。
正所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自己需要学习的还很多呀！而且这样做对自己还有个好处，能加快和领导们熟悉起来，自己和设备厂长裴真还没怎么说过话呢。关山月又想起韩莹说过的话来，“不要刻意去和领导搞关系”，那就通过工作上的事慢慢交往吧。
过了一个来月段立功还没回来上班，谣言也渐渐多了起来。有人说段立功没脸上班，在家歇着；也有人说段立功赔了艾娜家五万块钱，媳妇闹着离婚呢；还有人说段立功和艾娜私奔了……。说啥都有，看来这人们不管男女都是充满了八卦精神的。
幸好生产比较平稳，关山月也渐渐地适应了新的工作节奏。
季度工作总结会如期召开，关山月代表铸钢一车间做了言。这个总结好写，因为过去都是关山月写的。让关山月更欣慰的是生产科、技术科通报的生产、质量、事故等主要方面二车间远远落后于一车间。
没对比就不知道差距，就分不出好坏来。厂长总结时说道：“通过科室的总结我们看到，铸钢一车间各项工作都走在前列。今年以来，他们先是进行了高效改造，使我们厂的产能生了大的跨越；紧接着他们又推行了中间罐热换技术，使铸机的作业率大幅提升，可以说铸钢车间成了我们厂技术进步的标杆。而且他们不光是技术进步工作做得好，产量、质量工作也一直很好。大家也听到了，这一个季度几乎没有生大的生产事故，作为一个生产单位是多么难得？这说明他们的管理工作也值得其他车间学习……”
厂长大肆表扬了一车间，弄得关山月竟有点害羞，低着脑袋装模作样地记录着厂长的讲话。
开完会方国庆阴着脸率先出去了。王振亮追上关山月说道：“厂长今天就是表扬你的，真不错！”关山月道：“这主要是段主任的功劳，我就是一个干活的。”王振亮不置可否，搭着肩膀悄悄地问道：“兄弟，知道老段干啥去了吗？”关山月道：“真不知道，走了就没打过电话，我也不好意思呼他。”王振亮沉思一会儿说道：“这一段时间一定要稳，别的什么事情都可以不干，知道不？”关山月点点头，心道又要起风了。
分厂开完总结会，车间也召开季度总结会，并传到分厂的会议精神。
关山月说道：“昨天厂里的总结会，厂长表扬了我们车间，这都是大家的功劳，感谢大家的辛苦付出。干工作就是这样，能够把简单的事情日复一日重复的做好那就叫不简单！为了使我们的工作长期稳定，我准备设立无事故奖。这奖项分配一是针对班组，二是针对班长，每个月下来咱们张榜公布。具体的方案我已经有了，等段主任回来商量后就实施。”
开完会关山月回到办公室现段立功回来了，关山月高兴地说道：“段主任，你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就崩溃了。”
段立功笑笑道：“兄弟，坐下来说。”段立功点根烟，缓缓吐出几个烟圈说道：“我要辞职了！”关山月吃惊地说道：“主任，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千万别冲动！”
段立功道：“我已经和那边签好合同了，一家新的钢厂，我过去做厂长。”关山月还是转不过弯来，说道：“这外边的事我也不懂，你的事业正是起色的时候，多可惜呀。”段立功道：“艾娜的事儿对我冲击很大，哥也是个要面子的人。而且咱们这地方太小，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嫂子也没脸见人。我对她们伤害都很大。这儿已成了我的伤心地呀。”
关山月道：“我还是劝你再想想。”段立功道：“我刚才已经见到厂长了，来这儿再和你见一面我就走了。这一说走，却是非常怀念咱俩在一起的时光啊。”
关山月道：“这就没缓和的余地了？”段立功笑道：“你该祝贺我的。东西也没啥可收拾的，没用的你就扔了吧。下午我就去报到了。”关山月叹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段立功又道：“下次回来咱们再聚，这次太匆忙。不用伤感，说不定对咱俩都是好事。我走了，咱们都保重！”
说完段立功就站了起来，关山月上去使劲抱住他道：“老哥保重！”
段立功走后关山月心里难受了好一阵儿。自己能做这个副主任他起了很大的作用，是自己事业上的引路人，做人不能忘本啊。
枯井无波，奈何雨落。难过之后，关山月想道，不知道这次厂里该怎么调整。本来自己从未想过现在就能当主任，还是那句话，资历太浅，年龄太小，如果再过一年他还真有这想法。
但是突然出现空缺，关山月的心里也开始波动起来，假如厂长让自己干能担起来吗？单论车间这一块，关山月自信还是问题不大，就是和其他部门沟通上还有些欠缺，这可以学嘛；假如厂里安排人过来，自己还能和配合段立功那样配合新的主任吗？想到这儿关山月又有一丝丝失落。
心里烦躁，关山月就想关上门练一会儿胎息功平息一下。关门时，门后的拖把倒了下来落到关山月脚面上。关山月自言自语道：“你添什么乱子，我正找不到出气的地方呢。”随手抄起来，深吸一口气两手一错，就听“咔嚓”一声，拧断了！
竟能拧断白蜡杆，关山月吓了自己一跳。看着崭新的断口，关山月得意起来，没想到自己的力道长进这么大。
欣喜冲淡了烦躁的心情，关山月盯着握起的双拳思索道：若让自己干，就勇敢承担下来；若是安排别人来，那还是一如既往地工作，自己还年轻，能等得起。这事儿也不用去求姐夫，厂长已经知道他们的关系了，就看卖不卖这个面子。毕竟主任这个职位还是很重要的，关系到厂里的各项指标，所以厂长肯定会前思后想的。
想明白后，关山月放松下来，拿上帽子就要去现场。这时王姐喊道：“关主任，厂里通知你和李越去开会。”关山月明白，应该是主任人选的事。
关山月叫上李越往厂部走去。李越问道：“这个时间不当不正的，开什么会？”关山月说道：“段主任辞职了。”李越吃了一惊：“辞职了？”见关山月点点头，李越又问道：“那就是去宣布主任了？是谁呢？”关山月道：“我也不知道，这是刚刚生的事儿。”
走了一会儿，李越清醒过来说道：“关主任，听说昨天的会上厂长狠狠地表扬了你半天，不会是要提拔你的前奏吧？真要这样就好了，咱们哥们再好好干一场！”
关山月苦笑道：“老哥，段主任是咱们刚才开会时才向厂长辞的职，你也太善于联想了。”李越道：“我肯定没戏，这不用想。你除了太年轻别的都合适，可厂里也没有太合适的人选呀？借我吉言，你要高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