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要种田,爷莫怕 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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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跟你们说,他自己不要脸也就算了,还让人家姑娘也脱衣裳……”说话的妇人忍不住砸了砸嘴,“啧啧啧,你说这叶卿尧好歹也是一个举人,怎么就说出这样不入流的话来。”
她们声音很大,特别是看见阮半夏走过来的时候,故意拔高了音量,深害怕阮半夏听不见似的,还一边说,一边盯着阮半夏看。
阮半夏一字不差的听了进去,她面无表情着一张脸,从她们身边走过,继续朝前走着,只是她的小手,在身侧紧紧的握住了……
第67章 :姐有钱,姐养你啊!
走到村头,就看见阮冬青和猴崽子围着一个妇人,不知道在干什么。
阮半夏走过去,看见那妇人披头散发,全身脏兮兮的,她皱了下眉,村里什么时候来了乞丐婆子?
“青儿。”她出声叫阮冬青,阮冬青朝她看来,却并没有过去,只是看了她一眼,又把手里的糖果给了那妇人一个。
那妇人嘴里正吃着糖果,见又来一个,嬉笑了两声,一手抢了过去,直接塞进嘴里,吧唧吧唧的吃着。
什么情况?
阮半夏走到阮冬青的身边,拉了拉他的小手,“这个点了,怎么还不回家?”
阮冬青一直盯着那个妇人,脸上的表情怪怪的。
阮半夏这才朝着那妇人的脸上看去,这一看,心里猛地惊了一下,这……这不是刘氏!?
猴崽子见刘氏不停的抬手擦嘴角的口水,吃相太难看,就像饿了很久没吃过东西一样,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不多的糖果,然后捧着手里的糖果递了过去,“你慢慢吃,别急,这些都是你的。”
刘氏看见糖果的眼睛突地一亮,一把抢过猴崽子手里的糖果,就像有人要抢她的一样,抱着就跑了。
看着刘氏的背影,阮半夏一时竟没有回过神……
“姐。”阮冬青扯了扯阮半夏的衣袖,“回家。”
阮半夏这才慢慢的收回视线,跟着阮冬青和猴崽子一起回家。
路上,三个人一个字都没说,阮冬青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连平时话多的猴崽子也是闷闷不乐的耷拉着一张脸。
不管刘氏那个人再怎么可恶,可看见她如今这般光景,却又是因为他们,难免两个孩子心里会有负疚感。
回到家的时候,叶卿尧已经把饭菜端上了桌,见三个人回来,脸上的表情都不怎么好,他径自坐下,等着他们三都坐下以后,才拿起了筷子……
阮半夏心里窝了一肚子的火,再加上因为刘氏心里的那点难受,余光瞥到叶卿尧竟然像没事人一样的吃着菜,她把手里的筷子“啪”的一声摔在桌上。
叶卿尧拿着筷子的手因为阮半夏这个动作忽然顿住,转头用询问的视线看向她。
阮半夏就像没看见一样的,站起身,转身回了屋。
“叶二哥。”
猴崽子怏怏的喊了他一声,然后叹了口气,“阮姐姐心情不好,你别放在心上。”
心情不好?
叶卿尧放下筷子,转眸看向猴崽子,“什么事?”
想起刘氏那疯疯癫癫的样子,猴崽子就心里一阵难受,“我们在村头看见刘小妹了,她疯了……”
原来如此。
叶卿尧紧紧的抿了一下唇,低垂下眼眸。
猴崽子撇了撇嘴,也没什么食欲,把筷子放在了桌上,“这事可能你还不知道。”
见叶卿尧再次看向自己,猴崽子继续道,“那天阮姐姐在河边洗衣服,刘氏过来没说几句话就把阮姐姐推下河,阮冬青下去把阮姐姐救上来以后,我们心里气不过,所以也把刘氏推下了河……”
那么冷的河水,难怪阮半夏夜里会发热,之前阮冬青并未跟叶卿尧提及这件事,叶卿尧也只当阮半夏是受了风寒,这样说来,刘氏虽疯,但并不值得同情。
猴崽子说完话,也站起身,“我不吃了,你们吃吧。”
他转身走出了堂屋,饿着肚子在院里拎着水桶绕圈跑。
刘氏是阮冬青推下去的,其实心里最内疚的应该是他了,见猴崽子出去了,阮冬青也放下了筷子,站起身,“我去,练功。”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堂屋里就剩下叶卿尧了,好好的新年,还是大年初一,竟落得如此凄凉。
叶卿尧站起身,看了外面化悲痛为力量的两个少年,他转身走到阮半夏的房间门口。
抬起手轻轻的叩响了门……
阮半夏躺在床上,脑海里全是那几个妇人说的话,她心里一抽一抽的,疼得慌。
听见敲门声,却没有喊她,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她抓起旁边的被子盖住头,懒得理他。
叶卿尧又敲了两声,房间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轻叹一声,转身离开……
阮半夏在被子里憋了一会儿,实在是闷得慌,她一把掀开被子,屏气凝息的听着门外的动静,听了半饷,连个屁声都没有听见,她心里那股无名火瞬间燃烧起来。
一下从床上跳下来,她冲到门口打开门,外面果然连人影子都没有,她心里又气又委屈,在堂屋里和院里找了一圈都没看见叶卿尧的身影,她喊住猴崽子,暴躁的问,“叶卿尧那个混蛋呢?”
猴崽子被她的气势吓得缩了缩脖子,轻轻的抬起手,指了指厨房,“混蛋在那里。”
阮半夏转身,怒气冲冲的进了厨房,看见叶卿尧竟然坐在灶台边上,懒得欣赏风姿绰约的他穿得文雅,是如何拿着柴火扔进灶里的,她冲过去,站在他身边,居高临下的怒视着他。
叶卿尧直感觉一阵火气朝着自己烧了过来,竟然比灶里的火还要旺盛,他抬起头,平静的视线落在阮半夏的脸上,凝视着……
“叶卿尧!”阮半夏一手叉腰,一手指向眼前的男人,“你臭不要脸!?”
叶卿尧微微的皱了下眉,眼底一片深色……
对于叶卿尧这样你不管是问他,还是骂他,他都不爱说话的一个人,阮半夏也是没有耐心等他说什么,恼火的咬了咬唇角,“你一边轻薄别的姑娘,一边到我这里来跟我表忠心,你把我当什么了?”
叶卿尧的视线始终锁住她的脸,就是那么看着,一字不语,阮半夏气得恨不得掐住他的脖子,捏死他才好!
“你别以为说两句甜言蜜语,我就会被你骗的晕头转向的,告诉你,姐姐还不陪你玩了,你立刻马上从我的眼前消失,滚!”
这句话一出可不得了,吓得两个趴在厨房门口听墙角的孩子心“砰砰”使劲的跳,猴崽子朝着对面的阮冬青使了个眼色,阮冬青闷闷的摇摇头,猴崽子郁闷的扁了扁嘴……
叶卿尧的眉头忽然松开,看着阮半夏,勾了勾唇,“为这事?”
不为这事,还能为哪件事?
阮半夏一听,顿时炸毛了,“叶卿尧,你什么意思!?”
叶卿尧把手里的柴火扔进灶台,然后抬起头看着阮半夏,低低的笑了一声,“昨天我娘准备给我定一门亲事,我回家就是为了这事。”
定亲!?
阮半夏忽然想到之前叶俊生跟她提过,说是等到叶卿尧会试以后,徐氏就准备给他定亲,她心里一下了然……
忽然就觉得自己这顿火发得有点莫名其妙。
她扁了扁嘴,搬了一根小板凳过来,坐在叶卿尧的身边,手肘抵着双膝,双手撑着下巴,看着灶台里的火,嗓音闷闷的,“那定了?”
叶卿尧转过头,跟着阮半夏一起看着灶台里的火,低沉的嗓音暖暖的,“没定,我把人家姑娘吓哭了,这事,自然也就黄了。”
“噗……”阮半夏忍不住笑出了声,转过头,看着叶卿尧的侧脸,她忽然觉得,这张脸特别耐看,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她笑睨着他,“你就脱个衣裳,那姑娘就吓哭了?”
叶卿尧唇角的弧度加深,忽然侧着脸,斜睨着阮半夏,“不然呢?”
阮半夏抿着唇笑着移开了视线,如果换做是她,叶卿尧就是把裤子也脱了,她都不会哭,不但不会哭,还会翘着二郎腿好好的欣赏一番。
哎……古代的女人啊……
但是转念一想,阮半夏又不高兴了,她撇着唇角,郁闷的道,“我都还没见过呢,你就给别人看了,真是没劲。”
叶卿尧轻轻的眯了眯眼,忽而笑了一声,“想看?”
阮半夏眉毛一挑,哼了一声,“你敢脱,我就敢看!”
外面两个孩子眼皮“砰砰”直跳,赶紧蹑手蹑脚的走远了,要是再不走,万一里面忽然就上演一副春宫图,他们小小的心脏可是受不了。
叶卿尧视线锁住阮半夏的脸,凝视了半饷,才转过头去,悠悠的道,“不给你看。”
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没有看过。
阮半夏嘟着嘴腹诽了一句,忽然发现灶台上没有锅,这叶卿尧坐在这里烧什么火?
“你烧火干什么?”
叶卿尧把手里的柴扔进去,“烤红薯。”
烤红薯!
阮半夏一听,顿时从凳子上跳起来,拿起旁边的火钳,就开始在灶里面刨,刨了半天,终于刨出几个黑乎乎的东西,那东西用火钳戳都戳不动,她抬起头,郁闷的看了叶卿尧一眼,仰天长啸,“叶卿尧,以后你不要进我的厨房!!!”
因为钱小姐的事,整个村,乃至整个县,都传遍了这件事,名门里的小姐们,只要一听见叶卿尧三个字,都会嫌弃的呲一声,而村里的妇人们,一看见徐氏拿着东西上门,就赶紧关上了门。
给叶卿尧定亲这事,确实也就难办了许多。
徐氏在家里气得肺都疼了,成天看着自己的丫头们不顺眼,不是打,就是骂,丫头们也知道她心里窝火,都远远的躲着她。
叶卿尧白天基本不在家,徐氏就算有天大的火也发泄不出去,这个年,过得最不顺心的就要属她了。
年一过,叶卿尧就又要陪着叶枝桥去城里进学,他已经过了会试,马上就能参加殿试,而且众人对他的期盼颇高,所以也就忙碌了起来。
村里的麦子都已经收的差不多了,现在整个村的地都租给了阮半夏,所以叶卿尧不在的时候,她也没觉得多无聊,反而比谁都忙。
她进了一次县,倒没有去林府,而是在街上买了很多种子回来,纷纷发给村民,让他们种在地里。
她正琢磨着,怎么弄杂交水稻。
在现代的时候,她师傅赌王买了一座小岛,在岛上有一大片的地种菜种粮食,还有一片地是种水果。
赌王这个人,天生怕死,每天不是幻想着对手如何毒害自己,就是嫌弃外面买的东西不够绿色,所以米,要吃自己种的米,菜也一定要吃自己种的菜,就连水果,他也只吃自己种的水果,看着一众好吃懒做的师兄们,阮半夏真是怀疑,赌王收她,肯定是让她回家种地的!
也亏得在现代跟着老伯一起种地,否则她来这个古代肯定饿死。
在现代袁爷爷是水稻之父,那她就偷了袁爷爷这项技术,来古代做水稻之母!
一想到她将来要赚几座金山银山,富可敌国,她就高兴得合不拢嘴。
眼看着春耕就要开始了,她自己也忙碌了起来,她自己那三亩地,就是她成功晋升水稻之母的试验战场!
两个月后,叶卿尧和叶枝桥坐着马车回到家,刚进门,就看见徐氏那张笑烂了的脸,火速出现在他们眼前。
徐氏讨好的跟在叶枝桥的身边,笑着朝堂屋里面走,“相公,我前几天给尧儿物色了一个丫头,是隔壁邻村家的远房亲戚,这不刚好来探亲,就被我遇上这事了,你说这是不是有缘啊。”
叶枝桥听见这话,忽然站住了脚,他拧着眉头看着徐氏殷勤的笑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既然尧儿不想现在成亲,你这又是何必?”
徐氏嘴角边的笑意一下就僵住了,她看着叶枝桥的眼神,愈发幽怨起来,“我这是何必?你说我这是何必,我这个当娘的容易吗?到处找丫头,只盼着你和尧儿都能喜欢,把这事给定了。你说,难道真的要让全村的人指着我的脊梁骨骂吗?”
叶枝桥也知道,男子十五岁还没有定亲,在这里确实已经晚了,再过两年,的确也不好找了,除非叶卿尧真的能在殿试上一举成名,谋个一官半职,否则,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