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话不投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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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感受到周围的目光。
“刘小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全然是血口喷人，纵然你是哪家的小姐那也是不能有这样凭你红口白牙颠倒黑白的理。”沈卿芸怎么也想不到这样一顶大帽子扣在自己身上，掩在袖中的手捏紧着，修整的圆润的指甲都用力的抓进自己的手心里。
“哼，说本小姐污蔑你，你有什么好狡辩的。”刘小姐神情鄙夷又恶毒的瞪了一眼。
“我没做的事情自是不会认，刘小姐这般无端污蔑，又有什么证据！”
沈卿芸上前一步，逼近刘小姐。
刘小姐倒是没想到这沈卿芸没有被戳穿的慌乱反而还一副正义凌然地反问自己，一时间被其气势压得退后了一步。
但是又意识到自己怎么能在这样的女人面前露怯，又是做出一副色厉内荏的样子，瞪着一双眼，抬起下巴一副倨傲的神态说：“哼！本小姐说出来还怕脏了自己的嘴，犯下这般无耻的事情，你还这样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
银雪菱和闫薇二人在一旁看着都要忍不住开口，但是沈卿芸及时阻止了不让她们出头，这刘小姐明显就是冲着自己来的，沈卿芸不想让自己的朋友们趟这趟浑水。
“刘小姐既然还怕脏了自己的嘴，您这般给人泼脏水可就已经是满身恶臭了呢。”
银雪菱在心里暗暗叫好！看啊，她们家卿芸美人也不是包子捏的哩！
而刘小姐身旁的那个大嘴巴的丫鬟又是不知好歹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又是开口：“你这一个商户女，每天抛头露面也就罢了，还总是穿的花枝招展的风骚作态，在这街上这里走哪里走，简直就像是春楼里的姑娘一样，这么风骚专门还去勾引我们家小姐的表哥。”
“啪！”
“啊！”尖叫和脆响同时响起。
刘小姐一脸不敢置信的惊恐神色，看着自家丫鬟捂着脸，头都偏到一边去了。
银雪菱一巴掌扇完后，凤眼瞥了一眼发出尖叫的刘小姐，声音冷沉：“这狗实在是不礼貌冲着人这般乱叫，太吵了，主人家也不牵好狗绳，那本姑娘只好劳驾一番自己动手好了。”
“放，放肆！”刘小姐缩到一边去，但是还是向着银雪菱大喊，“你是谁！你可知我是谁！你竟敢动手打我的人！来人啊！”
刘小姐歇斯底里地叫喊。
“正巧人来了，这里有人仗势欺人，本小姐吩咐你在这一旁看着拿人啊。”闫薇看着恰好把左焦一行人带来的月梅，一张明艳的小脸上难得有这般冷笑的神情。
闫薇在那个刘小姐旁边的丫鬟开始叫嚣的时候就已经派店里的伙计去衙门里叫人来了。
一旁本来还想留下来看热闹的其他客人们一见到衙门的人竟然真的被喊来，未免自己惹祸上身，这下是一个个鱼贯而出了。
“这，各位姑娘小姐还请高抬贵手啊。”旁边被闫薇派去叫人的伙计乙，这时候又赶忙上前想要缓和一下，可别在他们的店里面闹起来啊，客人都走了，这样可怎么做生意啊。
“啊！你，你还好意思报官！本小姐要人把你们都抓走！”刘小姐实在是气急了，声音都是尖利刺耳的。
左焦进来，正要向闫薇行礼，就看见自家小姐的手势，于是又自然的转了视线。
就听左焦凛然地扫视了一圈店内情形后，严厉地粗声问：“这是怎么回事？有人报此处有人仗势欺辱百姓。”
刘小姐一脸气急败坏又时不时惊惶地看着银雪菱，最后还说：“这个人，她打了我的丫鬟！”
“打丫鬟这样的事情也要报官，你们当衙门里的人一个个吃闲饭没事干吗？”左焦脸色当时就黑下来了。
“啊！这位大哥，这都是姑娘家的打闹误会罢了，真是不好意思烦扰您了。”正在僵持的时候，突然有一位年轻的白衣公子进来，一边还说着。
“表哥！”刘小姐突然向着来人不无惊喜地说。
银雪菱和闫薇听见刘小姐这么说就同时向来人看去，来人看起来不过弱冠，身形修长一袭白衣，面容清朗可亲。
“沈姑娘，真是不好意思，表妹也是无心之过，还请你见谅。”这位白衣公子一脸愧疚的望着沈卿芸。
沈卿芸不认得此人，见人还向着自己行礼道歉，只是下意识的侧身后退，语气冷然：“这位公子还请不要这样做，此事乃是我与刘小姐的事情，与公子无关。”
男子听见这番话显然愣了一瞬，像是没想到沈卿芸会有这样的反应。
银雪菱见状问：“你是刘小姐的表哥？”
“是的，小生鄙姓常，名哲彦，在县城的顺山书院正在为院试修习。”男子看了银雪菱和闫薇一眼后，也是温和地点头见礼悠悠然回话。
银雪菱突然露出一个笑容：“常公子？莫不是无恙医馆的那个常家？”
“正是，无恙医馆就是在下家里的。”常哲彦顶着一副长得清朗文气的模样，嘴角浅浅挂着笑，谦和道。
“既然是开医馆的，怎么的，自家表妹的病就不管管啊？”银雪菱笑嘻嘻的说。
常哲彦嘴角的浅笑一僵。
刘小姐见常哲彦过来了，以为自己的靠山来了腰杆又硬气了几分，又听见银雪菱这般讽刺她，瞬间又是不肯合作了，跑到常哲彦身旁，指着银雪菱说：“表哥，你听啊！这个女人就是这样骂人家的！你得给人家做主啊！”
常哲彦微微皱着眉，一脸不赞同的表情，但是温柔地对刘小姐说：“恬恬表妹，你不要激动。”
刘恬恬明显是很听常哲彦的话，听自家表哥这般一说倒是真的收了声，一张脸上还隐隐泛着娇羞的姿态。
“这位姑娘言辞这般凌厉，想是对表妹有些误会了。”常哲彦端的翩翩有礼的姿态，“不管是什么误会，小生在此替表妹向几位姑娘尤其是沈姑娘赔礼道歉了。还请三位姑娘宽宏大量不与我这表妹计较此间事。”
“呵，这一番说的轻松漂亮，整的我们三人到头来刻意欺负了你表妹一样。”银雪菱一点不给面子的说，她看着这人就不顺眼，一副伪君子的感觉。
闫薇凑到沈卿芸身旁伸手去握住沈卿芸那缩在袖子里的手，也是蹙着一双蛾眉，满脸不虞地看着刘恬恬，也附和说：“就是啊，刘小姐不是还要叫人把我们都抓走吗？本小姐着人把人喊来了，刘小姐你喊喊看能不能把我们抓走啊。”
“你们！”刘恬恬又欲激动，却瞟到常哲彦的眼神，又是忍耐下来。只是委屈至极的模样抱怨：“表哥，她们还动手打骂了我的丫鬟，这不就是在打我的脸吗？我这怎么能忍啊！”
“刘小姐，你若是真想解开我们之间的误会，你就把你之前说的话当着你表哥的面再说一遍，看是不是你受了委屈。”沈卿芸又开口了，她感受到闫薇的安慰，心里微微一暖。
刘恬恬一听这话却是止不住的看了常哲彦好几眼，神色莫名。
“还请教一下这位大哥，若是有人平白辱人清白，我朝律法当如何？”沈卿芸有礼的向左焦问道。
“我朝律法里列明凡诬告诬陷污蔑他人的受笞刑，处罚的最高刑为杖一百流三千里。诬告有功名之人，罪加一等。”左焦声音严肃，说话间还看了一眼刘家小姐的方向。
“啊！我可没有诬陷！”刘恬恬反驳，“沈卿芸你本来就是做了不敢承认！你专门跑去县城的顺山书院里去勾，骚扰我表哥就是事实！”
“刘小姐，我再说一遍，我没做这样的事情！而且，你表哥我却是不认识的。”沈卿芸心下苦涩，与小覃是同一个书院的，这般下去会不会给小覃在书院里惹麻烦……
常哲彦听见这样的话也是有些尴尬的样子，他也解释一般的说：“沈姑娘确是没见过我，只是我是见过沈姑娘的，这……”
刘恬恬见表哥竟然一副欲说还休的表情看着沈卿芸，眼睛都要气红了，银雪菱心里却是暗道不好。
沈卿芸听见这话柳眉都皱起，抿紧了唇，胸口起伏不断，缓了口气才说：“那这位公子你说这话却是什么意思，你欲说些什么。”
“这真是误会了，恬恬表妹也误会了，我那日吃的什么糕点的包装是因为一个姓沈的同窗给我的，不是什么私相授受。
四月中旬左右是不是沈姑娘有一日下午来书院给沈覃兄弟送过东西，我是那日见过沈姑娘的，而且那日沈姑娘同着这位小姐一块儿的。”常哲彦一副纯良的表情，略作不好意思地回忆状说着。
银雪菱腹诽，这男的真是有病啊，这现在什么状况，他还一副发春的油腻表情，啧！卿芸美人这些桃花一个个忒烂了。
“那也是沈卿芸不知羞耻，跑到全是男子的书院去送什么东西，可知还是品……”刘恬恬心里十分不平衡，表哥常住在县城里也是从来不会吃点心之类的东西的，却是吃了这个女人做的点心，谁知道是不是这女人一早心机叵测地看上了表哥假装不认识，让那劳什子的弟弟来旁敲侧击的勾引表哥！
“表妹！”常哲彦表情愠怒，“说了这是个误会，你不要再闹了。”
“书院乃是书香圣地，小女亦是明白女子不宜进去，便是在书院外面的街道等家弟出来，也是没有多留，我自是心里坦荡并无什么不妥。”沈卿芸神色坦然，话语却是温和又有力量的“然刘小姐口口声声说我去书院就是因为男人，污蔑我言行不端，我想这全是因为刘小姐自己就是这样想，所以觉得别人也会是这个目的吧。”
沈卿芸虽然不知常哲彦说的是真是假，听着人说应该也是个有些身份的公子，但是也从没听见过小覃提起过这个常哲彦，她也相信自家弟弟不是一个会因为对方身份不一般而去刻意结交的人，那想必是没什么交情的。
刘恬恬脸色通红不知是气得还是被人戳穿的羞恼。
“刘小姐这般人物，想来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也不想再与你说什么了，只是在此还奉劝一句刘小姐，祸从口出，不要这般鲁莽说话了。”沈卿芸冷漠着一张脸，心里疲累，今日总是这般遇到这样的事情。
闫薇看着心里还暗暗叫好，卿芸姐姐真厉害，这般说话的神态也是又漂亮又威风！还有惊讶好奇于银雪菱骂那个丫鬟小姐的时候真是太解气了！而银雪菱这边虽然嘴巴痒得实在想把对方骂的个狗血淋头，但是因为是关于沈卿芸的事情，还是尊重卿芸的做法好了。
左焦见自家小姐偷偷使得眼色，领会到他最后要来收个尾了。
左焦清清嗓子，浑声粗气的说：“就这样了！下次若是还有这般乌龙事情，别怪我们不客气拿了罪魁祸首去牢里待待收收性了！听见没！”一双厉眼在扫过刘恬恬那边时格外的严厉了。
随后就带人离开了。
刘恬恬被沈卿芸下了面子又被衙门的人吓了一跳，心下委屈气愤得不得了，在这待着也是难堪，更是没心情再留下了，于是委屈地说：“哲彦表哥，呜呜，对不起，咱们回去吗？”
常哲彦说：“恬恬表妹你先回去，我等会去书肆办点事再走。”
刘恬恬无奈只能带着自己的丫鬟灰溜溜地离开了，连之前为了膈应沈卿芸说要买下的钗子也没买了。伙计们也不敢再上前问了。
“我们也走吧，真晦气。”银雪菱说着，沈卿芸和闫薇也是默默点头附和这话。
要出去的时候，常哲彦却是又到跟前来，隔了一点距离半弯腰拱手行礼，语气温柔歉疚：“今日是表妹的不是，给三位姑娘带来了麻烦，在下想着给三位赔礼道歉，给三位姑娘买了三样玉饰，还请见谅笑纳。还有一事就是明日端午佳节，小渠河上游附近会有在下家中承办的龙舟会，为表诚意，小生也邀请三位姑娘去那散散心，到时只要报上小生的名字会有专门的小厮为几位姑娘安排上好的观赏位置。”
一旁的伙计乙就捧了三个小盒子，里面赫然是三根钗子，其中还有一个还是她们原先想看的那一根新货。
沈卿芸皱眉，不适，心道这个人在书院里饱读圣贤书做事却是不聪明。
银雪菱则是好笑地想着，这小子算盘打得好啊，看这三个美女是想广撒网啊还是，还是觉得送单独某一个人不免显得过于明显的心思，送三个人以为显得更坦荡啊，还邀请她们去他们家承办的活动，还报名字，噗，古代富二代为了展现家底财力吗？真是的一肚子花花肠子歪心思，呸！
闫薇除了对一开始那根新货的样式好奇了一点，但是经了方才那般一闹，倒是也不是很感兴趣了，这些她还是不放在眼里的，而且这人有不熟悉，收礼最后被二哥问了怪麻烦的，不过对于明日的龙舟会倒是有了点别的想法。
此时银雪菱自觉上前出面：“这位公子可真是有心了啊。今日我们确实是不爽，但是好歹在你家表妹身上讨回来了，你既然有这番心思就赶紧回去哄哄你那亲亲表妹就够了，别人你且不用花这多余的心思了。”
于是三人又是目不斜视的离开了，只余下那常哲彦一脸尴尬留在原地，而那常哲彦看着那三人离去的身影原来一脸和煦微风的表情就变了，神情不甘阴险。
【作者题外话】：----------------------------------------------------------------
羞修魚：唔，我写的东西都太细碎了呢（尴尬-w-||），虽然故事的主角是男女主，但是我想试试尽力写写别的角色的角度。
嗯，就是说，目前各个有描述的人物身上我都是有意识地想要倾注一些真实的意志呢（希望小伙伴们看到某个角色不好的行为不要肆意在现实中实践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