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巧合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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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风那边多留心盯着，这两年说不定他们会搞什么大动作，咱们一刻都不能松懈。”
蓝雨菲抿着刚泡好的咖啡，眼神微微眯着。
“知道了，雨菲姐。”周苗苗点了下头，又说道：“梁部长那边递来份暗线申请。”
“嗯？又是贩卖武器？”
“是的，而且这次的量相较以往可以说非常大。”
蓝雨菲闻言皱眉。
安全部是整个集团最靠近外界的部门, 四大防御基地镇守群山门户，抵御变异体浪潮的袭击和其他势力的觊觎，对于集团来说可谓是最重要的机构之一，每年的经费和资源支出，占据集团总开支将近一半。
而这种职责与权力，不可避免的会出现一些以权谋私和贪污腐败的发生。
集团深知，只要安全部镇守群山一天, 这种情况就根本无法杜绝。
总不能让战士们时刻冒着丧命的风险守卫边境，却不给任何优待吧。
所以从集团建立这两百多年来，安全部通过走私小额军火牟利的事情，集团高层这边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其实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可前些年赵长风掌权的时候，这种‘合法走私’有了踩线甚至越线的痕迹。
这位底层出身的赵部长为了获得更多军官将领的支持，默许放开了走私军火的额度，让高层赫然发现其有失控的征兆。
正是因此，经过所有董事的同意，赵长风被火速提拔，将他拉入董事会束之高阁。
给了赵长风一张通往集团最顶层门票，亦将他在安全部经营出来的党羽和影响力全部打散。
与此同时，蓝雨菲受命接任秘书处六科长，加大了高层对安全部的监察控制。
但蓝雨菲上任之后很快发现，安全部前些年着实有点被赵长风给惯坏了，军备库中储存的武器弹药‘报损单’，远远超过了集团容忍的底线。
赵长风建立起了一条完善的利益链，让所有参与进来的人都能得到满意的回报。
上至四大防御基地主官、副官, 下到看守营门的小兵，所有人见者有份。
这让蓝雨菲恼火之余，也觉得十分棘手。
四大基地主官并非都投靠了赵长风，很多人也只是觉得收益不错再加上随流从众，但这股风气却决不能再存在下去，否则再过十年，安全部将不再是集团最有力的拳头，而成了一颗随时可能会引爆的炸弹。
同样看出这一点，不仅有奉命调查安全部的蓝雨菲，还有新被任命为安全部长的梁仁奇。
这位梁部长加入集团安全部四十余年，也是从底层走上来的。
但与长袖善舞、习惯拉帮结派的赵长风不同，梁仁奇是个对集团归属感很强的军人。
他在上任后很快找到了蓝雨菲，两人都想打破赵长风留下来的利益链，所以便开始了合作。
具体内容方面，梁仁奇觉得军官和士兵们吃了那么多年油水，如果冷不丁完全杜绝，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但当时那种连新入库的武器都能运到废土上卖的情况，却也决不能再出现。
于是梁仁奇作为安全部长，开始重新规划起了对外走私这件事, 逐渐达到一个即不引起军官强烈反弹，又能解决安全部内患的程度。
而作为代价, 今后安全部的每一笔对外私下交易, 都得跟六科汇报并得到同意。
原本这种事情蓝雨菲都交给周苗苗处理，但这次听她的口气，梁仁奇那边要出货的数量超出了权限。
“梁部长这次要卖多少？”
周苗苗掏出手机，调出那边发来的清单，递给蓝雨菲查看。
“步枪要三百把？”
仅是看到第一条，蓝雨菲就感到意外了。
在如今这个年头，联邦时代所遗留的军火物资基本全部都已经过期生锈，如今废土上所使用的枪械，都是后期各大势力自行研发制造的，亦或者是中小型避难所里的人用手工磨出来的。
一次性要三百支步枪，哪怕是集团更新换代后的淘汰品，也绝对不是一桩小买卖。
毕竟如今矿石和钢铁产能极度下降，集团虽说工业体系完善，可也没到随意浪费的地步。
这三百支枪，价值可不低了。
而除此之外，清单下面的各种条目也都让人警惕。
军用手雷五百颗、炸药五十公斤、防弹衣三百件……
这些武器装备，足够将一个营的人完全武装起来，甚至还要了重机枪和榴弹炮。
看完清单上的东西之后，蓝雨菲神情严肃起来。
“梁仁奇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这种程度的一次性武器外流，就连赵长风在位时都不敢干，梁部长还说了什么吗？”
周苗苗摇头：“他只说如果你有异议，就跟他亲自联系。”
蓝雨菲脸色些微舒缓。
她拿起办公桌上自己的手机，直接拨通了梁仁奇的电话。
通话很快被接通，对面传来了中气十足的老人声音。
“蓝秘书，你终于有时间看那份单子了，我这儿可等一天多了。”
蓝雨菲没有客套，她径直问道：“梁部长，这种规模的武器外流，你应该知道意味着什么。”
“当然，一个整编营的军火，除了缺少车辆和作战机甲，装备配置几乎可以跟三十年前的集团部队媲美。”
“那你就理应清楚，这个交易我绝不可能同意。”
“哈哈哈，话别说的那么急，这里面其实还有些内情的。”
“内情？”
“十天前那场发生在东郊临时集市的爆炸你知道吗？”
“知道。”
蓝雨菲看了眼桌边还没合上的计铭档桉，微微点了点下巴。
档桉里有计铭给余路续接断肢的记录，自然也就有前因后果，但这事儿跟秘书处没关系，她也没心思理会。
现在梁仁奇提起这事儿，蓝雨菲很快就有了猜测。
“要买这批军火的人，跟那天的袭击者有关？”
“嘿嘿！”电话那头传来梁仁奇有些冰冷的笑声。
“暂时还不能确定有没有关系，但集市那帮人使用了高能炸弹，我这边又听到有人想买大批武器，很难不让人联想。”
“你有把握吗？”
“没有，但我觉得可以试一试。”
蓝雨菲靠在椅子上，手指轻敲桌面。
这事儿其实跟六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对外作战的事情都是安全部自己负责。
唯一的问题就是，梁仁奇想要勾出企图暗中购买这批军火的人是何身份，却得真能拿出这些装备来。
按照双方的约定，这事儿需要蓝雨菲同意。
但说实话，哪怕她不同意，梁仁奇一个堂堂安全部长，集团A3级顶格职员，并不需要蓝雨菲这个T级来许可什么。
他肯知会一声，只不过是看在自己上司梅姨的面子，再加上不想破坏之前双方合作的规矩而已。
毕竟看他那意思，如果买家真没问题，这批货安全部也想顺带出了。
仔细考虑了下，蓝雨菲还是卖了梁仁奇这个面子。
“既然事关集团的敌人，这次就按照安全部的规矩来吧。”
“哈哈，那好。”
梁仁奇爽朗的笑了两声，随后挂断了电话。
办公室里，周苗苗好奇问道：“雨菲姐，这事还关系着东郊那场爆炸？”
蓝雨菲摇头：“未必如此，梁仁奇也可能只是不愿意放弃这种大单子，正好借着东郊爆炸说事儿。”
“啊？那……这……”周苗苗不知道该说什么。
蓝雨菲倒是对此并不在意，“管他做什么，既然说辞上过得去，也就无所谓了。”
梁仁奇毕竟是安全部长，手下管着数万士兵，他与六科合作处理军官走私这件事，只不过是向董事长和秘书处表明态度，并非自己有能力制衡这一部之长。
蓝雨菲对此看得清楚，也不打算深究。
更何况之前洛古市那次任务，蓝雨菲也是欠了对方人情的。
周苗苗也差不多明白是怎么回事，她想了想道：“那这事儿要不要告诉计铭？”
如果梁部长说的是真的，那导致计铭队友两死一重伤的仇人就有头绪了。
“你觉得计铭知道这件事会是什么态度？”
周苗苗琢磨了一会儿，道：“想不出来。”
以她的了解，计铭不是很像那种重情重义的人物。
但白玲母子的事情又发生在近前，计铭确实是有恩必报的做派，否则他根本没必要主动去找白玲的下落。
说起来还是接触时间太短，集团这边又没有计铭之前的背景资料，不太好判断。
蓝雨菲倒是笃定道：“于情于理，这次计铭都会积极参与的。”
“啊？为什么？”周苗苗不太理解：“这家伙看之前的样子可是很怕死的，他愿意为只相处了两个月的队友报仇？”
蓝雨菲没有解释，但她却希望计铭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这样以后的计划才能开展下去。
“你明天早上给计铭打电话，把这个事情说一下。”
……
‘叮！今天是联邦历2357年11月3日，星期二，天气晴转多云，气温19度，请注意保暖。
滴答答~滴啦啦~滴~滴滴滴滴~滴啦啦~’
合成电子音的播报声伴随着音乐响起，让计铭不得不睁眼起床关掉昨晚设定好的闹钟。
“都这破样了，还扯个什么的联邦历，直接改名叫废土历不好吗？”有些起床气的计铭小声都囔道。
下床抻了个懒腰，计铭将床铺收拾好，重新让其变回一张沙发，随后一边洗漱一边例行查看系统界面。
【计铭】
力量：23.1
体质：21.6
精神：30.9
原能亲和：13.6
异能：治愈、念动力
成就点：2315
半价抽奖倒计时：09：03：56
一眼扫过所有信息，计铭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之前得到的星空冥想法已经三天没给自己提供精神属性上的增长了。
这种情况他也知道原因。
星空冥想法增长精神的方式，大致可以看做是将人的精神置于星空，以其对抗宇宙中无处不在的‘引力’和‘射线’。
每次计铭冥想的时候，那股想要扭曲撕碎自己意志的无形力量，就是在变相揉打锤炼他的‘灵魂’，最终达到增强精神力的作用。
但经过这段时间的修习，计铭的意志已经能够对抗那股力量，保证自己的意志不被‘摧毁’，磨练既然没了，收获自然也是到此为止。
但这并不是星空冥想法的全部，如果系统出品的东西只有这点功效，那还不如直接奖励属性点了。
计铭其实早就发现，在自己所处的‘引力系统’之外围，还有更加庞大的‘混乱引力源’，那里的力量更加无序且扭曲，计铭每次刚是探了个边，自我意识就被无情撕碎。
‘单单一本冥想法，竟然还有关卡设置，可倒是告诉我新手引导攻略在哪儿啊。’计铭无奈吐槽。
新的‘引力源’与原来的差距十分巨大，计铭感觉自己这是在跳级玩游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抗住新关卡，达到最低奖励标准。
‘下次试试先支撑半秒不被撕碎吧。’
他定下一个小目标。
冥想法的事情暂时先放下，计铭趁着刷牙的功夫扫了眼成就点余额。
两千多点的巨款，是自上次开出‘光疗术技能’后，他重新半攒不攒留下的。
其中有一千五百点都来自最近触发的那个【神农尝百草】，一阶段给了五百，二阶段给了一千。
除此之外，在计铭吃下十种变异植物后，他的抗毒能力得到了进一步加强。
至于加了多少，计铭不清楚，他也从没给自己实验过毒抗。
但想必应该还是有点效果的。
话说回来，眼下头一次攒了这么多成就点，计铭抽奖的热情又有点高涨起来了。
虽说谢谢惠顾很伤人，但上次银盘抽奖给的光疗术还是不错的。
不过想了一下后，计铭还是按捺住了抽奖欲。
上次洛古市之行，不仅让他第一次见识到了废土的危险和生存艰难，那本日记里提到的‘镤239’以及未被复制给他和鲁恒的后半段日记内容，都让他有点浮想联翩。
江永前在做异能领域的突破性研究，这件事他之前在异能研究所接受培训的时候就隐约猜到了。
而在异能研究所那段时间的接触，也让计铭觉得，江永前这个人的学术水平绝对要高出集团本地那些研究员很多很多。
计铭这段时间一直攒着成就点，也是想等自己有机会和江永前聊一聊，对异能者未来道路多一些了解后，再开始堆积实力。
他有种预感，等江永前再次出现在异能研究所的时候，绝对会带来一个令所有人大吃一惊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