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下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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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舒嬷嬷。
也是一早就去了常家。
常老夫人亲自接待的，一副恭维奉承的嘴脸。
这让舒嬷嬷心里畅快了几分。
毕竟这些日子，她都过得太憋屈了。
常老夫人得知舒童让他们家今日去下聘之后，就忙的命人张罗起来。
只有半日时间，虽然紧张了些，但好在聘礼是早就预备起来的。
如今不过是查缺补漏一下。
不难。
常威得知这件事情后，立刻从衙门回了府邸。
常老夫人和常夫人正兴致勃勃的看着聘礼单子，并且谈论着常乐的未来。
有个郡主妻子，有个当朝九皇叔的大舅哥，将来想不飞黄腾达也难。
“母亲和夫人这是做什么呢？”常威忍着怒气问道。
“舒太妃才派了贴身嬷嬷过来，让咱们今日过去下聘呢。”常夫人欢喜的说道。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同意这桩婚事。”常威冷着脸说道。
“为什么不同意？”常老夫人瞪着眼问道。
“常乐无才无能，又流连风月场所，走狗斗鸡……”
“住口！”常老夫人用力的将茶碗墩在桌子上：“哪有当爹的这么说自己儿子的？”
“我所说的哪一样不是事实？他凭什么配玲珑郡主？”常威反问道。
“又不是我们家上赶着的。”常老夫人振振有词道：“是舒太妃主动要嫁女的。”
常夫人抿唇说道：“乐儿就是年纪小，性子顽劣了一些……”
“已经二十四岁了。”常威强调道：“都是你惯的，你还要惯到什么时候？”
常夫人垂头不敢答言。
“难不成得像你似的，遇到芝麻大的事儿就往死里打？”常老夫人没好气的说道。
“母亲，惯子如同杀子，对他将来没有一点儿的好处。”常威苦口婆心的说道。
“我杀了你吗？”常老夫人不服气的说道：“你也是被我娇惯着长大的，如今不好好的？”
常威被问的哑口无言。
他从小确实是被常老夫人娇生惯养着长大的。
但是他有个严父。
他父亲是个非常严厉的人，他小时候不知道挨了多少手板。
这说起来……
常乐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没有尽到应有的责任。
是他的错。
见常威哑了言，常老夫人得意的说道：“等乐儿为官做宰后，自然会好好儿的。”
“就他那样儿？还为官做宰？”常威不屑的说道。
“郡主为妻，大舅子又是当朝九王爷，怎么就不能为官做宰了？”常老夫人得意的说道。
“当朝九王爷岂是好惹的？”常威忍不住皱眉道。
“以后都是一家人，什么好惹不好惹的？”常老夫人不耐烦道：“起开，别耽误我和你媳妇查阅聘礼单子，下午还得去九王府呢。”
“我说不能去。”常威一把将聘礼单子抢过来，三下五去二就撕了个粉碎。
“你疯了？”常老夫人怒吼道：“这可是以后能让乐儿平步青云的大好姻缘。”
“什么大好姻缘，这就是催命符。”常威苦口婆心道：“满京城都知道舒太妃对待九王爷和玲珑郡主不好，您觉得舒太妃给玲珑郡主选的夫婿，九王爷能同意？”
“婚姻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常老夫人一拍桌子：“他还敢越过去不成？”
“我是常乐的父亲，难道还会害他不成？”常威无奈的说道。
“我还是乐儿的祖母呢，难道我会害他？”常老夫人闻言，几乎跳起来吼道。
“母亲……”
“我告诉你，今儿这聘礼，我是下定了。”常老夫人指着常威的鼻子，厉声说道。
“等日后常乐遭了难，母亲别想着让儿子为他收拾烂摊子。”常威也来了火气：“就当我没有这个儿子。”
说完，常威便拂袖离开了。
常夫人看着常威气呼呼的背影，忍不住的抿唇道：“母亲，老爷他……”
“逆子！”常老夫人气的将桌上的茶杯砸到地上：“居然敢对自己的老子娘呼喝了。”
“母亲别生气，妾身替老爷给您赔不是。”常夫人忙的说道：“老爷今日的话是重了些，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这么好的姻缘，他还不知足。”常老夫人说道：“这可是都是咱们乐儿的造化。”
“老爷常在官场行走，想必比咱们内宅妇人了解的多一些，会不会这其中真的……”
“怎么？你也觉得我做错了？”常老夫人挑起眉头，冷冷的看着常夫人。
“不是不是。”常夫人忙的摆摆手：“乐儿续弦能娶到玲珑郡主，确实是天赐的姻缘。”
“既如此，那还犹豫什么，赶紧叫人来重新撰写聘礼单子。”常老夫人看着一地的碎屑，怒火又忍不住往上冲，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压住了。
等日后乐儿借助九王府飞黄腾达了，这个逆子才会知道自己的决定多英明。
“是。”常夫人点点头，忙的命丫鬟去请先生过来。
婆媳两人忙活了好半天。
总算将聘礼单子核对完了，并无任何疏漏的地方。
然后两人又换了新衣，请了媒人，浩浩荡荡的往九王府去了。
阵仗不小，以至于街上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悄声议论着。
“这不会是为常二公子操办的？”
“大公子早已经娶妻，且夫妻恩爱，当然是为二公子操办的。”
“他前头已经死了一个，而且他骄横跋扈，日日流连青楼，哪家这么心大啊？”
“你们还不知道？是九王府的玲珑郡主。”
“九王府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无赖？”
“谁知道呢。”
“我听说，玲珑郡主不得舒太妃的喜爱，所以故意给配了这么个混混儿。”
……
常家的车马已经走出了很远，身后的百姓们反而越议论越热闹了。
很快就传开了。
此刻，顾渊和玲珑正在池府。
池瑜，池珂，再加上池家三兄弟，七个人正围坐在凉亭里闲聊。
吃着鄯善进贡的葡萄，还有各种瓜果糕点。
池玮博学多才，池珏精通算术，池珅酷爱习武。
三兄弟各有所长。
可无论是哪一方面，顾渊都能从容应对。
池家三兄弟也因此对顾渊的印象越发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