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谁欠了谁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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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业华来到逍遥王府，听到门卫说程雨兮有吩咐，他来就直接带他去见她，心中划过意外，但是转眼一想，她竟然做了这样的事情，还等着他上门，真是轻狂，一瞬间，脸色立刻恢复了原本的阴沉冷冽。
“属下参见郡主，回郡主，大将军带到。”
“嗯，下去吧。”程雨兮淡淡说着，待侍卫退下后，才淡淡站起，神情淡淡地看着程业华，清浅无波地开口：“大将军，请坐。”
“不必了，郡主既然知道我会来，想必也知道其缘由，本将军不想多说废话，就问郡主一句话，小女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程业华看着面前不惊不慌，淡淡的表情的程雨兮，脸色暗沉。
“不知程小姐是如何对大将军说的？”看到程业华脸色暗沉的模样，程雨兮知道事情到了程暮雪的嘴里能有什么真相，程雨兮淡淡的看着程业华，似乎没什么事能引起她的淡淡的神情以外的情绪。
“你只要告诉本将军，是不是你让人毁了小女的清白就可以了？”程业华心里想的着全部都是程暮雪痛苦受害的样子，对于程雨兮的问题没有任何耐心，他来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为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别的废话，他不想多说也不想多问。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程雨兮依旧淡淡的说着，声音毫无起伏。
“不是，本将军自然不会为难郡主，如果是，本将军当然要为小女讨回一个公道。”他的女儿怎能无端端的被人欺负，就算对方是郡主也不能，无乱如何这笔账他都要为自己的女儿讨回来。
“公道？”那么谁来为她从程暮雪身上讨回所有事情的公道？
程雨兮苦笑：“那么大将军想如何为程小姐讨回公道？想告到皇上面前？还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么歹毒的毁掉一个女子的一生，本将军还没那么恶毒。”程业华凌冽得看着她：“这么说，真的是郡主所为了。”
程业华虽是问，语气却是肯定。
“是。”歹毒吗？歹毒就歹毒吧，程雨兮淡淡地看着程业华，淡淡得吐出一个字，没人知道她心中的悲凉，她若不承认，程业华也奈何不了她，可是她承认了，仅仅是为了那一层可笑的血缘关系和心中的那一点遗憾的情感。
面对程雨兮的坦然态度，程业华多少都感到一点意外，以为她至少会为自己所做之事辩驳或者直接不承认，可是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坦然就承认了。
程雨兮对上程业华凌冽的目光，心中苦笑，依旧淡淡道：“大将军既然要为程小姐讨回一个公道，是想把轻舞带到皇上面前吗？我想那就不必了，就算到了皇上面前，就算轻舞承认了，皇上顶多罚轻舞几个板子而已；要是轻舞死不承认，将军也没有证据，那么将军也奈何不了轻舞，想必这一点大将军也很清楚。”
“郡主以为凭你的几句话，本将军就会就此罢休吗？”虽然事情的确如她所说那般，但现在受伤害的是他程业华的女儿，他必不会因为她的几句话，就轻易的善罢甘休。
程雨兮拿过紫儿手中的皮鞭，走向程业华，淡淡的看着他：“程小姐是大将军的掌上明珠，轻舞自是知道大将军不会就此罢休；大将军左右不过是想为程小姐出口气而已，如其闹到皇上面前，还不如程将军亲自动手，亲手为程小姐讨回公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程业华看着她手中的皮鞭发愣，他完全就猜不透眼前这个女子的想法。
她这是想息事宁人？可是她是否天真了？可的确如她所说的那般，他没有证据，告到皇上面前，不管她承不承认，他也讨不了什么好，只因为她是逍遥王的女儿，皇上必定会护着她，所以他的雪儿注定是要吃闷亏的，程业华一想到这，心中就觉得不甘，心中对程暮雪更是心疼不已，若不做点什么，怎么会对得起他的女儿。
“大将军那么聪明，轻舞的意思，将军又怎么会不懂。”程雨兮说着把皮鞭递到程业华面前，苦笑道：“大将军既然要为程暮雪讨一个说法，那本郡主就给将军一个说法便是。
将军只要不把轻舞打死，打残，将军可以随意下手，但是大将军别以为我是在给程小姐赔罪，我只是看在将军是一个父亲在看到自己女儿受辱，心里不好受的份上，给将军这个机会而已；对于程小姐，轻舞不觉得愧疚，轻舞不后悔。”
“你，好，好一个不觉得愧疚，好一个不后悔，既然如此，就别怪本将军不客气，本将军就当是替逍遥王教训一下女儿。”程业华听到程雨兮丝毫也没有愧疚的话，想到程暮雪的遭遇，心里瞬间怒了，接过程雨兮手中的皮鞭道：“郡主，这是你自找，站稳了，别以为你是郡主，有皇上护着，本将军就会手软。”
“郡主.....”紫儿忍不住上前叫住程雨兮，想说什么，还没来得及说，就被程雨兮打断了。
“紫儿，退下，出去，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进琉璃苑一步。”程雨兮厉声道。
“可是郡主......”
“本郡主身边不需要不听话的丫头。”程雨兮平常鲜少在紫儿她们几个面前这般严声厉色，这样的程雨兮向来是说一不二。
“不，郡主，不要，紫儿退去便是。”紫儿了解程雨兮，丝毫也不质疑她的此刻的举动。
盛怒中的程业华看到这样的程雨兮，心中的火气下去了不少，对于程雨兮的举动，他感到奇怪不已，他没想到她是真的会让他动手，她这是在堵他不敢真的对她下手，她才会有此举动的吗？如果是，那她就错了，他程业华可不是什么动口不动手的正人君子。
程雨兮见紫儿退下去，背对着程业华淡声道：“将军，动手吧。”
程业华看着她单薄的身子，愣了一下，突然间下不了手，但一想到他自己的女儿所受到的耻辱，怒气便上来了，举起鞭子，用力挥下去，‘啪’的一声响起。
“唔.....”程雨兮吃痛地闷哼了一声，身体摇动了一下，原来鞭子打在身上的感觉是这样的，真痛.....打吧，把你不知道我们的那层关系都打断吧。
‘啪’的一声又响起，程业华下手丝毫也没有留情。
“嗯.....”程雨兮在程业华重力的鞭子下，吃痛地低呼了一声，脸色青白，身子一个不稳，半撑在了地上。
程业华的脸色虽然暗沉，但眼中却闪过异光，他是一名将军，习武之人，手腕的力度本就比普通人的力气大，他刚刚用了六分力度，还用了些内力，以为她顶多吃了他一鞭子，就会站不住的，可是她站住了，只是闷哼了一声而已。原本以为她第二下会闪开，但她竟然没有闪，也只是轻微低呼一声半撑在了地上。
“郡主，这就受不了？相对于小女受到的委屈，郡主挨这两鞭算什么？”
程雨兮不语，用力缓缓地站起，心里苦笑，闭上眼，等待着第三鞭的下来。
她竟然没有躲开停止的意思，程业华眼中闪过意外，见她不出声，又举起鞭子，重重的挥下，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啪’的一声，程雨兮还没感觉到第三鞭的痛意，就被一个人拉进了怀里。
萧逸宸眼皮皱了一下，生生替程雨兮挨下了第三鞭。
程业华看着突如其来的为程雨兮挨下一鞭的萧逸宸，瞬间愣住了。
程雨兮回头，看到挽住自己的是萧逸宸，心中复杂的情绪翻涌，忙转过身，抓住萧逸宸的双臂，急切地开口：“萧逸宸，你傻吗，谁要你为我挡。”
“嗯，是傻了。”萧逸宸看着程雨兮急切的小脸，眼里升起一抹清笑，如果他不是傻了，又怎么会无缘无故为他挡下这一鞭。
程业华被程雨兮的话，拉回了神，没想到萧逸宸会突然出现，还为程雨兮挡下这一鞭，以萧逸宸的能力，轻易地抓住这一鞭，阻止这一鞭落下，是小菜一碟，可是他却没有......程业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三皇子，你......”
萧逸宸收起眼中的清笑，恢复了冷漠的样子，淡漠地看着程业华：“程叔，您与我父皇相交二十多年有余，又对逸宸有恩，这一鞭是逸宸自己挡下的，不怪程叔，但是，程叔你这样对轻舞郡主，不觉得你这样做过了吗？”
“三皇子，你既然还叫我一声程叔，那么今天这事，你就别管，这是轻舞郡主欠雪儿的，也是轻舞郡主自己愿意挨的。”
萧逸宸看着程业华，面不改色道：“今天之事，千帆都已经告诉逸宸了，程叔爱女心切，逸宸理解，但是程叔再怎么疼爱程暮雪，也不能如此是非不分，程暮雪毁了她身边丫鬟的清白，这是程暮雪有错在先。”
“别说雪儿是不是真的毁了她身边丫鬟的清白，就算是真的，那轻舞郡主也没必要用如此歹毒的方式来报复一个人，而且还是因为一个丫鬟而毁了雪儿的清白，毁了她的一生。
如果说雪儿毁的是轻舞郡主，那轻舞郡主如此对待雪儿，我无话可说，可是却是为了一个丫头。即使轻舞郡主心里有气，也应该交由京兆府或刑部来管，而不是用这种歹毒的方式替她丫鬟出气。”
程业华是个护短之人，他心里认为，就算是他的女儿真的错了，也由不得别人来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