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欲作斥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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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瑶离开谢临时，是跟凌风等人一样骑马走的。为了掩人耳目，她把车留给谢临，谢临必定能知道她的用意。这样，即便兰景媛的奸细跟踪，也不会过早发现队伍已经发生了变化。待有人发现，已经晚了。
但他们目前走的路也不一定太平。梁州私兵若是真的存在，真地追了过来，可能会与他们碰个正着，为了避免这种麻烦，他们昼伏夜行。但他们并没有看到有军队经过的痕迹。
经过他们待过的梁州边界的那个小城，秦瑶略作停留。她让凌风乔装探听一下，前几日可曾有大队人马入城。凌风回来，面色凝重，道：“小姐，确有兵马，今早保护刺史大人刚刚南去，据说要回梁州府。”
梁州地域广，川蜀也在其中，梁州府衙就在梁州腹地的盆地中，名锦官城。此时想来，刺史在梁州边界与谢临会面，显然是早就到了那里。
那么早，应该就是想要亲自指挥截杀谢临与她这项任务。
这梁州与西羌、吐蕃皆接壤，真武皇帝日渐衰老，对梁州的控制看来是疏漏了，被兰景媛钻了空子。兰景媛选择梁州训练私兵，怕也是也有一旦支持魏王夺嫡失败，便迅速撤往梁州，拥兵自立，依靠天险，梁州便成国中之国。
怪不得她如此猖狂！怪不得真武皇帝始终那么慎重地对待她。她确实是有实力的。
她的这支私兵是要帮助魏王用到最关键的时候的。
“凌风，可听说他们来了多少兵马？”秦瑶心里想着，或许，李彩娘已经混进军中了呢。
“约莫能有三千人。”凌风道，“我们撤走很及时，不然必受围困，难以脱身。”
“如今，他们回老巢，我们反正也要借道入西羌，不如悄悄跟着，如何？”秦瑶大胆提议，“若能找到他们老巢，寻到他们罪证，就能断了兰景媛和魏王的后路。”
“小姐，你疯了？”听雪、听雨惊呼，“那可是三千兵马，还有到了老巢，可不止这些，有可能上万，若被捉了，我们该如何向侯爷、夫人交代？谢郡王不得把我们撕碎了？万万不行！”
“我们是尾随，又不是靠近。若有危险，我们立刻避开。”秦瑶说道，“他们自恃强大，根本不会料到有人居然敢跟踪他们，他们后面不会留有斥候，我们不会有危险。”
“凌风！”听雪叫道，“你快阻止小姐，我们当中，只有你的话，小姐还能听一听。”
“我赞同小姐的想法。”凌风道，“机会难得，若错过这次机会，任由他们返回原驻地，那么郭松联的罪行便消失于无形，之后，我们便是说兰景媛在梁州有私兵，都有可能成为了构陷。”
“我也支持小姐。”胡蝉衣道，“出其不意出奇效，兵者，诡道也。小姐的想法，颇与此和，九爷在，定会激赏。”
“可是，太危险了。”听雪、听雨一人一边，抓住秦瑶手臂，摇晃，“小姐，你想想，万一你真的……你再也见不了谢郡王，你不难过吗？”
“不会发生那种事，我最怕死，我不会让自己陷入那种境地。”秦瑶道，“我决定了，我们几个女子都改着男装，谨言慎行，绝不靠近，行了吧？”
听雪坚定摇头，“小姐，你想想，我们是怎么逃离这群私兵的？当时我们可是杀了人的，梁州刺史会想，他们为何逃？他怎么就露出了破绽，难道私兵被发现了？他们逃出生天后，会不会派人来确认呢？小姐，你不能断定他们没有后招，我们贴上去，真的危险，我、听雨受侯爷夫人嘱托，不能让你莽撞行事。”
秦瑶的这几个手下，听雪最谨慎，也最有主意，一般时候，秦瑶是不会不听她的意见，可是，如今，她有些不想听。
凌风见听雪态度坚决，也讪讪笑了几下，听雪道：“别的，我们都可以不在乎，但小姐的安危我们不能不顾，跟随小姐，不是为了立功，我们不是那些军爷。”
秦瑶抱了抱听雪，“好姐姐，我知道了，我知道错了，我们不跟，行了吧，就走我们自己的，可是，若我们和他们走的是一条路，那可不怨我吧？”
“自然不怨。”听雪道，“那还是依照小姐的吩咐，我们都改男装，这样方便些，待找到了姚记店铺，我们便让他们先跟梁州大掌柜联络，让他派人接应我们。”
“这个不妥。”秦瑶说道。“梁州是私兵老巢，我怕姚记跟他牵扯颇多，暂时不要跟姚记联络，我们就悄悄的，这样，就不会走漏消息。”
凌风很快便制定好了他们前往西羌国的路线，这梁州还是要进的。
他们走了两天，结果，在路上，看见了大队人马经过的痕迹。
为了能和那支私兵拉开距离，他们早早打尖住店，在就餐时，还听到有人议论，说那支队伍抓了几个奸细，其中有个独眼美人。
看来，听雪的意见是对的，郭松联这人极为谨慎，看到可疑之人就抓。这独眼美人应该是昆珈，不知丑奴儿是否也被抓了？但丑奴儿面貌太特殊，若被抓，应该会被提到，既然没提，那就是还没被抓。
他们为何走得这样慢？是不是找到吐蕃王了？吐蕃王受伤，因此走不快？
翌日，他们继续赶路，发现，那支队伍行军速度极慢。秦瑶心中不安，昆珈可是见过他们的，若郭松联审问昆珈，昆珈口无遮拦，什么都说，那么她继续走下去，就是羊入虎口。
但她不能选择绕路，若此时有人监视，她绕路无疑是暴露了自己。目前，她硬着头皮也得走下去。好在，他们几人都做了改装，脸也涂黑了，与平常迥异。
就在一条险要的栈道入口处，有梁州军守卫，盘查过往行人。
秦瑶几人站在人群之中，赚着凌风弄来的路引，等着检查。
一人悄悄靠近她，低声道：“小姐，我是李彩娘，你们一会儿跟着我，我会保护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