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撒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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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婆已死,秦瑶与谢临的疑问无人回答,日后,她再试探试探穆怜怜,看能否从她嘴里知道些东西。
傍晚,他们安营扎寨,晚饭后,谢临带着胡烈当与胡川柏又消失了一段时间,回来后,带回了一副棺材。
穆怜怜千恩万谢。
穆怜怜看着十分安分,跟谢临说话都不敢抬头,唯唯诺诺的样子。
穆怜怜给她娘挑了一个阳坡,把她娘葬了。
秦瑶在她身边,默默看着,想着,若这稳婆不为魏王妃接生,会不会不会死,依然过着安稳生活呢?
可是,哪有那么多假设,事情已经发生了,魏王妃她要生产,那个稳婆注定会接触到魏王府的这个秘密,不是穆怜怜的娘,也会是别人。
“穆姐姐,我能知道你爹是哪里人吗?你是随母姓还是随父姓?”秦瑶问道。
“我是随母性,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爹,我问过我娘,我娘说我爹喜欢男孩子,因此才把她和我抛弃了。”穆怜怜流泪说道,“我娘对我很好,她赚了钱,大多都给我花,可我却让她失望,最后还害她……”
“你没害她,害她的是那个恶少,你知道那个恶少是谁吗?”秦瑶问,“我不久还会回帝都的,也许可以帮你教训那个恶少。”
穆怜怜揪着自己的衣袖,犹豫良久,蚊子声似的,“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只听她下人叫他秦二少。”
太巧了!怎么会姓秦,还是秦二少?是秦远吗?
秦远长得也很好,又出手阔绰,惯爱寻花问柳,但,他怎么遇到的穆怜怜呢?而且,秦远是长公主兰景媛的嫡子,寻花问柳到偏僻田庄去了?
看来兰景媛和魏王还是循着蛛丝马迹,找到了稳婆,但是,由于穆怜怜的这个长相,不得不小心行事,因此,才让秦远过来勾搭。
但,稳婆很谨慎,发现有人搭讪穆怜怜,便带着女儿逃出了帝都。
兰景媛与魏王会根据田庄这条线索,找上秦钢吗?但秦钢因为她上次的提醒,想必也做了应对准备了。
但还是得再提醒她,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还有一种可能。
兰景媛早就找到了稳婆,但因为事情太多,还没来得及对处置,待魏王妃被皇上收入宫中,她也就暂时观望,谁知稳婆突然死了,她便让秦远收买了这个穆怜怜。
要不,穆怜怜怎么就好巧不巧地拦了他们的队伍呢?可是,穆怜怜本可以不透露秦远的,她透露秦远,说明了什么呢?她很可能是被迫,不然不能称秦远为恶少。
既然穆怜怜有可能是兰景媛的奸细,那他们夜里可得小心些了。原本,他们是要到镇上过夜,但不确定这个穆怜怜,才选择野外扎营。
夜里,谢临与齐然等人商议事情,一帘之隔,秦瑶迷迷糊糊躺在临时搭起的卧榻上,旁边有炭火盆,她昏昏欲睡。
听雪和听雨守着她,听雨小声抱怨,“姑爷也是,明知道小姐身子骨弱,偏要她跟着,难道非要与他同甘共苦才是真心待他了?你看看小姐为他,侯爷夫人自不用说,秦家相爷如今也暗地里支持他了,还有齐先生,我们姚记,他偏不放心上,只一味地跟小姐摽劲儿,看把小姐折腾的。”
“你啊,别瞎说,小姐上次病了,你没听见吗?是小姐怕谢九爷不要她。”听雪道,“小姐性子要强,这样的话说不出口,却在心里憋着,就憋出病来了,不然谢九爷怎么那么愧疚。”
“还愧疚,我还真没看出来,我就看他猴急似的,恨不得把小姐拆骨入腹。”听雨笑起来。
听雪打了听雨一下,“撕烂你的嘴,你怎么不说柳云他猴急?你这样说姑爷,当心小姐知道罚你。”
听雨忙看向秦瑶,秦瑶忙闭上眼睛,听雨见她长长眼睫毛翕动,笑得更加不可抑制。
这时,就听见外面有了动静,喊杀声一片。
秦瑶立刻睁眼,坐起,听雪、听雨、胡蝉衣都到了秦瑶身边,穆怜怜也在,抱着头,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喊杀声结束,有人禀告,说来犯之敌见敌不过,逃了,留下几俱尸体和伤者。看他们的装束,似乎是剑阁门的人。
秦瑶知道,这伙人绝对不可能是剑阁门的人,赵国公绝对不会允许剑阁门的人袭击谢临。
这是兰景媛的人。
兰景媛的人这么快现身,是为了什么呢?
谢临立即审问被俘的那些伤者,那些人说他们是江湖人,收了别人的银子,要抓一个女子,这女子白天投在这支队伍中,他们一看就不能敌,便想着夜里再将她劫走。谁知埋伏久了,动了动,便被发现了,打了起来。
听着倒像是剑阁门会接的生意。要抓的女人当然是穆怜怜了。
秦瑶看向穆怜怜。
这穆怜怜,果然一副楚楚可怜模样,她跪在角落里,捂着嘴,掉眼泪,不敢发出声音,生怕外面的人会听到。
谢临审完,便将那伙人放了。
他掀帘子进来,用剑指着穆怜怜,故作凶狠,“你这个女人,敢骗我们?”
穆怜怜连连磕头,“我不是真心想骗你们,我真的是走投无路,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一直纠缠我,我娘说我不能被捉住,捉住我就没命了,你们带着我吧,我寻到了落脚处,就会离开,我保证,求你们了。”
“你娘为何说你被捉住就会没命,是她的麻烦还是你的麻烦?”谢临逼问。
穆怜怜脸色惨白,“我的,我娘说我……说我不是她亲生的,我亲娘被人害死了,她当时可怜我,将我收养了,如今,那帮人发现我没死,怕当年事情败露,所以要杀我灭口。”
谢临与秦瑶对视,眼神里都是震惊。
谢临的剑慢慢放下。
秦瑶道:“你之前撒谎了,如何能证明你现在的话不是谎言呢?”
穆怜怜道:“小姐,你帮我收葬我娘,我很感激,我说为奴为俾也是真的,我的身世,我不敢说,那也不算撒谎。那个秦二少,也确实纠缠过我,就是被他看到,我才惹上了这个麻烦。”
“你娘可有跟你说过,你亲娘叫什么吗?”秦瑶问道,“你手头可有她的信物?”
穆怜怜迟疑了一下,毅然背过身子,解开衣衫,将身上的肚兜脱下,递给秦瑶,“这是当年包我的丝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