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正式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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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公主是得了真武皇帝的允许才出宫的，她既然想去见齐然，她也不能拦阻，若编造理由推拒，反显得刻意。她正好也可趁此机会以将郭家的事跟齐然交代一下。
福宁公主出现在崇文书院让崇文书院一天之间炸了第二次，一天之内皇子、公主接连到访，好大阵仗！
郭艺和齐然也不知皇家究竟要把崇文书院如何。
福宁公主看着跪在她面前的一干人，有的战战兢兢，有的义愤填膺，而郭艺面无表情，齐然淡然疏离，她不禁有些傻眼。
崇文书院怎么气氛不对劲，如临大敌似的，她有那么可怕吗？
福宁公主看了看秦瑶，秦瑶忙给郭艺见礼，“福宁公主是慕名而来，并无恶意。”
福宁公主看见齐然听见秦瑶的话闪过一抹深思，她灵机一动，道：“对，本宫就是听说崇文书院的先生都博学多才，也想在这里进学，所以先来看看，你们别紧张，起来吧。”
众人都起来，郭艺道：“公主殿下，崇文书院不设女学，讲的也多是仕途经济，不适合殿下来。”
福宁公主一指齐然，“那齐先生为何能收秦二姐姐做学生？”
齐然目光看向尴尬的秦瑶，那目光有些难解的悠远。
秦瑶道：“殿下，宫中规矩太多，哪里能跟小民比较，皇上都说了，翰林院那么多才子，你何必到这里来学。”
她不想让齐然误会公主是她怂恿来的。
齐然却道：“若皇上同意，恩师同意，小民愿收公主为学生，只是，名分定下，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公主可能做到？”
齐然性子耿介，秦瑶知道，但却没想到他能对着情窦初开的福宁公主使出来，她心有些难受，有点儿后悔带福宁公主来这里。
福宁公主聪慧，她也听出齐然的弦外之音，她心里当然觉得失落，但她是皇家公主，怎可失了颜面，她点头，“自然，就依先生，本宫这就回宫请旨，先生可不能反悔。”
福宁公主风风火火走了，秦瑶知道，她还会回来，便跟着齐然、郭艺去了书房。
秦瑶让凌风等人守在门外。
秦瑶看着郭艺。郭艺虽然憔悴，但没了颓废之感。他再次谢过秦瑶相救他孙女的恩情。
郭艺没有避开齐然，看来是跟齐然说过了。
秦瑶问：“老先生今后有何打算？”
“老朽风烛残年，本来生无可恋，但如今知道先前种种，皆因魏王，自然不能一死了之，愧对我儿全家，我会襄助齐然和你们。”郭艺道，“这几日，我也考察了齐然学问，确实如你所说，将来定不会在我之下，老朽还得感谢你为我寻得美玉良才。”
秦瑶嫣然一笑，“老先生不怪我，我就安心了，老先生和魏王妃都需小心。”
“魏王妃这个称呼，就不要再提了。”郭艺啐了一口，“她的孩子，也姓郭。”
“她想开了吗？”秦瑶轻声问。
郭艺红了眼睛，“能活着就已经算老天开眼，她只纠结这一切究竟为什么，老朽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魏王，当然也不能例外。他之前刚刚来过，假惺惺来看望我，跟我解释南郊的火不是他命人放的，见我没搭理，还出言威胁我。都这样了，锦儿她看不开也得看开。”
齐然叹了口气，“小姐，你救魏王妃，是为了谢九公子吗？”
秦瑶看向齐然，郭艺则看着她。
“对。”秦瑶点头，看着齐然的眼睛，“一石数鸟，我忠人之事，兑现了承诺；帮自己摆脱了魏王纠缠；助谢九公子得了你和郭艺老先生，我没什么不敢承认的。”
“那你救我呢？”齐然终究没能忍住。
这一路上，他都在观察秦瑶，秦瑶的每一件事，都有目的，都不是随性而发。
他知道自己容貌出众，但他知道秦瑶从没对他动心，说秦瑶慕他才华，但秦瑶与他并不相识相熟，怎知他有才呢？
秦瑶避开了齐然的目光，道：“先生的样貌品性，跟我的一位恩人很像，那恩人为救我而死，我救先生，是为报恩。”
秦瑶眼角似有水光，齐然的心一下子就像被烫到了。
“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齐然想伸手，但终究控制了自己。
秦瑶摇头，“我这么说，只是不愿先生伤心，也不愿意让先生误会我，我对先生，无所求，先生取舍，皆可随心。”
郭艺摇摇头，“痴人，也许如同轮回，你们有此缘分，又何必纠结为什么呢？”
若齐然深思一些，就能发现秦瑶说他与她恩人像，但救他，却用了“是为报恩”，而不是如同报恩。
齐然道：“原来你把我当恩人，我却当你是恩人，确实有缘。如今，你又给我惹了个大麻烦出来，可想好怎么帮我了吗？还是你认为她能帮我挡开那些不怀好意的，故意把她领来的？”
“这个真冤枉。”秦瑶举了双手，“她的心思，之前我虽然猜到，但她不明言，我也不能说什么，我说了，先生的事，自己做主就好。”
齐然笑，“收一个也是收，收两个也是收，你不如同她一起拜我为师，这样，免得别人污我，谢九公子也不会总吃飞醋。”
秦瑶的脸彻底红透了，“原先先生都知道。”
“谢九公子便是吃醋，也是吃得与众不同，对我从无恶语，更是费心保护，我很欣赏他的心胸。”齐然道，“另外，你做了我的学生，他就比我低一辈，我更开心。”
没想到齐然还如此促狭，秦瑶道：“好，我回去就让蝉衣告诉他。”
郭艺抚掌，“那我就让人设桌案，既然收公主为学生，仪式不能马虎，此后崇文书院也多了保障，福宁公主是魏王之妹，若他要动崇文书院，福宁公主肯定不能答应。”
秦瑶看向齐然，齐然微微一笑，“既然摆脱不了，那只能与之共舞，至少，她看着心性至纯，犹如璞玉，精雕细琢后，也可护你。”
“谢谢先生。”秦瑶深施一礼。
齐然不闪不避，至此，两人才算成了真正的师徒。
福宁公主回来，携了真武皇帝的旨意，允许福宁公主每月来崇文书院十日，秦瑶围棋伴读，真武皇帝派三十名禁军随扈福宁公主，同时护卫崇文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