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肺腑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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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武皇帝看着谢皇后,气咻咻道:“你跟朕生气也要有个限度,都这样了,你都不肯见朕,今儿若不是大舅哥来,朕还不知你都这样凶险了,你若有个好歹,朕这成了什么人了?”
“臣妾哪里敢让你见,心里觉着这是不是皇上顺水推舟。”谢皇后委屈,又抹了眼泪。
“推什么舟!”真武皇帝抬起一脚,将旁边一花架子踹了,“朕在你心里,都是那样的恶人了?你对朕这是心怀怨怼啊?”
谢皇后怼道:“臣妾哪里敢?臣妾从来都是为皇上先,臣妾从来都是被打落牙齿和血吞了的那个。”
“皇上,皇后娘娘,现下不是吵架的时候。”谢观劝道,“皇后娘娘,皇上是在心疼你,你怎么还不领情呢?”
“我被害得终生无子,他们还不死心,还要害我性命,上次没成功,皇上不了了之,这次又来害我!我能有几条命被他们害。”谢皇后哭得不行。
真武皇帝见谢皇后不肯给他面子,他也无法,只能跟谢观询问。此时他也觉察不对劲儿,谢观此时入宫,定是知道了什么。
谢观并未隐瞒。
听说是秦瑶给谢观传的信,真武皇帝心里有瞬间的不快,觉得怎么哪儿都有这个丫头啊?咋还这么贼呢?但转念一想,还多亏这个贼丫头了!若不是这个贼丫头,谢皇后危险了,而且这个贼丫头这么一“贼”,他和谢皇后见了面了,谢皇后当着他的面,把苦水倒出来了,以后也不会再跟他甩脸子了。
谢皇后这赏赐赏得好。
谢临真是有命啊,真正得到了谢家的支持了。这样也好。不然,他也不太放心魏王他们将来能不能放过谢家,有谢临在那里,他们也不敢太过分。
太医们陆续聚到了立政殿。
但日常负责给皇后娘娘的徐太医却没来。
真武皇帝立刻派了内侍去催,结果,没多大会儿功夫,内侍慌慌张张回来,说徐太医与管理药材库房的邢太医都死在了药材库房里,七窍流血。
众太医吓得面如土色。
真武皇帝让太医逐个给谢皇后诊脉,这回,倒是有三位太医诊断出谢皇后不大妥当。其余太医依然觉得是肝火导致的病症。这与胡烈当估计的情形差不多。
这毒是慢性的,症状轻微时,很难被人察觉。
真武皇帝对诊断出来的太医下了封口令。
谢皇后听了,撇了撇嘴。
真武皇帝命令秘密调查那个徐太医和管理药材库的邢太医。
胡烈当把解毒的方子写好,交给了真武皇帝,真武皇帝让胡烈当亲自去抓药,煎药,然后端给谢皇后。
“这药需服用多久?”真武皇帝问道。
“半年之内需服药,但方子隔一段是要有变化的。”胡烈当道,“还有些忌口,我一会儿再写个饮食单子。”
“你的医术很好啊!诶,对了,你师傅不是在帝都吗?不如让你师傅进宫,暂时入太医院,帮着朕调理皇后娘娘身体。”真武皇帝道。
“师傅他老人家已经离开帝都,回药王谷了。”胡烈当边写饮食单子,边说道,“师傅他年岁大了,见不得打打杀杀,前阵子奔波,他觉得乏了,给郡王留了封信,就自己走了。”
“那你……”真武皇帝看着胡烈当不卑不亢的样子,还觉得有些张不开嘴要求胡烈当留在宫内。
胡烈当浅笑,“若郡王同意,小的愿意替皇上和皇后娘娘分忧。”
真武皇帝哈哈笑了几声,“谢临他定会同意,朕许他娶秦瑶,他什么都会答应朕,就是把你送给朕,他估计也能答应。”
胡烈当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真武皇帝拍拍胡烈当,“放心,朕不夺人所爱,你就待一段时间,为朕传授个稳妥的太医,你就算替朕分忧了。”
“小的遵旨。”胡烈当将饮食单子交给了真武皇帝。
真武皇帝传来了尚食局的尚食女官,胡烈当细细交代。
立政殿动静这么大,整个宫中都震动。众人知道谢皇后的地位依然是无人能够撼动的。
也就是说真武皇帝目前并无立储之心。
真武皇帝又赏赐了秦瑶和谢临不少东西,这让魏王等人更加嫉恨。
魏王私下跟何方抱怨,“父皇这是要把谢临他们宠上天吗?下一步是不是就让谢临认祖归宗了?”
“王爷,谢皇后的事情是您做的吗?”何方耐着性子。
魏王立刻矢口否认,“本王的手哪里能够得着太医院呢。”
“那王爷觉得会是谁?”何方莫测高深地又问。
“父皇都没调查出来,本王怎么会知道?”魏王一脸懵。
“王爷,你没发觉每回弄出点事情,就是谢临得力吗?”何方叹气,慢慢道,“有人在暗助谢临,偏这个人至今都是个迷。臣觉得很有可能是长公主的对头。”
“拓跋敏英?”魏王叫起来,“她都被父皇关了,不知关在哪里,怎么可能会是她呢?”
“也未见得是她,只有找到长公主,才会知道有可能是谁。”何方道,“长公主一直没有联络你们吗?”
魏王摇头,“至少本王这里没有,也不知母妃和外祖那里如何了,本王改日问问。”
“若寻到长公主,王爷打算如何?”何方抬起他那双平日温吞如今却精光闪闪的眼眸,看着魏王。
魏王心砰砰跳动,说不出来。
良久,他哑声道:“请大人教我。”
“报与皇上,等候圣裁,王爷定会重获皇上宠信与爱重。”何方幽幽道,“王爷,此乃臣肺腑之言,长公主此人,野心极大,看似胸有韬略,却只会弄些妇人手段,并无大才,对王爷你并无助益,反是拖累,王爷,可谓当断不断,必受其害,你与长公主,就是如此。”
魏王点头,“本王明白了,本王前些日子被禁足,就已经悟出这个了,但是与姑母牵涉太深,无法撇清啊,尤其是如今她不知躲到那里,她一走了之,好多事情父皇都认定在本王头上了,本王也是冤得很。”
“王爷知道就好。”何方点头,“王爷之前派人散布谢临与秦瑶的事情,如今可有反馈?”
“别提了,说起这件事就让人恼火。”魏王烦躁摆手,“他们才说了几句,便被齐然那帮学子士林数落了,本王实在没想到谢临与秦瑶在市井中也很有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