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宫中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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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往乾元殿的路上，谢临想要安慰秦瑶，秦瑶却摆手，不让谢临说那样内疚的话。
秦瑶跟谢临说了之前福宁公主给她透话的事，也说了在城楼的事。
谢临道：“我有个感觉，觉得这件事或许真不是他们做的，他们不会张扬，他们只会在阴暗里行事。但这次所为，简直就是要公开离间乐国君臣！一招比一招狠，先是想抓你，若你失踪了，你爹娘与我都会疑心是他们搞鬼；没抓住你，便把你掀下楼，那也是算计好了的，你爹娘在下面，不会让你有大碍；然后又射箭，箭射不到你，但若无胡川柏，那两支箭必会伤了两名百姓；再来就是这谶语，最是阴毒，杀人诛心，祸乱朝纲。”
“会是兰景媛吗？”秦瑶道，“也只有兰景媛会如此疯狂行事。”
“可兰景媛不是已经身边无人了吗？”谢临眸子里幽光暗闪，“难道那个云寂又重新回到她身边了？”
“皇上如何安置昆珈他们了？那个三皇子会不会又勾结什么人？他们可不会希望乐国好。”秦瑶看了眼周围，压低了声音。
“他们在礼宾院。”谢临道，“太常寺的人照顾着，皇上也给派了人，行动自由，但是也是被看着的，伦理，不会在有求于乐国之时，就又生出事端，徒惹怀疑。”
“昆珈不希望你我在一起。”秦瑶道，“有没有可能兰景媛利用了她呢？”
“昆珈心性狠毒，但没脑子，若她出手，会要你的命。”谢临摇头，“绝不是她。而且依你所说，这人的功夫深不可测，能在你周围鼓风，将你掀下城墙，丑奴儿也办不到。”
两人猜着各种可能，也没有定论，乾元殿快到了，谢临道：“无论我怎样跟皇上吵架，你也别怕。”
“不用吵，我有办法，至少能让他暂时消消火气。”秦瑶道，“再说，乐国刚历战事，经不起再折腾的，他不会太过分的。”
谢临与秦瑶进入乾元殿，真武皇帝坐在龙椅上，面色不虞，连更等禁卫将领都在下面跪着，几位公主面如土色地在旁边站着，瑟瑟发抖。
真武皇帝见秦瑶，心里有气，但是还要做出一副和蔼样子，温声道：“免礼，过来，朕有话要问你，你且把事情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福宁说你察觉到有人要抓你？”
秦瑶便把那过程又细说了一边，包括有人踩了她的裙摆，拌了她，使她被挡在了人墙外面。
秦瑶穿的外面的淡紫色曳地棉斗篷，因几天前下过雪，路面雪融化，那人踩了她的斗篷，是留下了半个鞋印的。
秦瑶一摆斗篷，诸人便看见了那半个鞋印。
真武皇帝一摆手，让连更立刻去查，包括在殿上的诸位公主。
这些公主的鞋印都对不上。
那些登上城楼的宫女太监们逐一被带入殿中，逐一比对，最后，还真找出来了。
那人是福安公主身边的一名宫女，叫银翘。她非常紧张，跪在地上，说自己并非故意，根本没有察觉，就想着服侍好福安公主。
福安公主也吓得跪在地上，但她不敢说话，只是揪着自己手中的帕子，哆嗦成一团，但明显有话想说。
养在民间，这种怯懦一时半会儿也改不过来，只得命令了。
“有话就说，若有隐瞒，朕不会轻饶。”真武皇帝道。
这时，福安公主赶紧道：“皇上，这个银翘不太老实，这几天有名内侍常来找她，他们背着人，叽叽咕咕的。”
银翘急得哭泣，“皇上饶命，那个内侍大人说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询问公主情况的，奴婢说的是实话。”
“胡说！”真武皇帝怒喝，“朕从来没有吩咐人私下询问公主情况，你这是在狡辩。”
“奴婢冤枉，那内侍大人有腰牌，对了，他说他姓刘，叫他小刘公公就好。”银翘哭叫着。
真武皇帝变了脸色，秦瑶和谢临互相惊愕看着。
小刘公公？小刘公公难道没死在那次宫乱之中吗？
真武皇帝让银翘把小刘公公的模样描述一番，银翘说完，福安公主也点头，“确实是这样貌。”
真武皇帝此时真觉得自己的皇宫太不安全了，而且，这个小刘公公居心叵测。
这个小刘公公是不是原来的那个不好说，但是，他对穆怜怜的事很关注，这很说明问题。
穆怜怜是袁贵妃的第一个孩子，亲生的。他不由得想起死去的文卿卿。
难道“小刘公公”与文卿卿有关？会是那个杀武鹰满门的那个人吗？
“那小刘公公可是让你把秦二小姐与你们分开？”真武皇帝喝问。
银翘犹豫良久，终于点头，“是，可是小刘公公说这是皇上的意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皇上，饶命啊。”
这人洞悉他的内心，利用他搞事情，事情出了，所有人都会对他不满意。
真武皇帝气恼看了一眼谢临、秦瑶，“看够了没？明白了没？有人借着朕的名头，在阴你们。”
谢临点头，“皇上，当务之急，你应该彻查宫内之人，一个本已死去之人还在宫中游荡，瘆人！”
真武皇帝降下旨意，将那个银翘暂时关押，然后让连更带着人搜宫。
但他内心也知道，那人既然敢来，也必有办法藏身或者出宫，连更很可能会无所获。
真武皇帝烦躁，让那几个公主都出去，让身边宫女太监也出去，只留谢临与秦瑶说话。
真武皇帝佝偻着身子，疲惫不堪，双手搓了搓脸，然后无奈看着谢临、秦瑶。
“对那谶语，你两个有啥看法？”真武皇帝问道。
“自然是离间，离间君臣，离间皇族。”谢临垂下眼帘，道，“但，这不过是阴谋，若心正，阴谋无用。”
“朕能如此认为，朝中别人不能，每次，朕想用你，阻力都不小。”真武皇帝道，“赵国公，兵部尚书等人，都不是很看好你。”
“臣不需谁看好。”谢临道，“臣若得娶秦瑶，愿意携妻远赴吐蕃，为乐国解除后顾之忧。”